第13章 酒局風波4

  莊哲從寢室出來以後便去吃了早餐，然後基本在練習室練習，等著五點半去找雷一揚。

  知道莊哲今天酒局上要吃虧，鹿晨哪裡肯放過這種吃瓜的大好機會，中午一過就去雷一揚辦公室纏著他把自己也帶去。

  「我們今天是談生意的，你去做什麼。」雷一揚在電腦前處理著公事，聲音略冷，並沒有看鹿晨。

  「去幫你啊！」鹿晨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翻看一本放在茶几里的相冊，「那些大人物和我爸也有不少業務往來，也許能給我爸個面子呢。」

  鹿晨津津有味地一頁頁翻看著雷一揚的相冊。看到了兩人小時候的合照的時候，他眼睛裡迸發異彩，笑意也越發濃郁。

  照片是在鹿晨家花園裡拍的，五歲的他哭得眼睛紅腫，正皺著嘴。旁邊站著高高瘦瘦的雷一揚，他那時約十歲左右，手搭在鹿晨肩上比著耶，笑得很是燦爛。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鹿晨忍不住問道：「一揚哥，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嗎？」

  雷一揚盯著電腦屏幕頭抬也沒抬，「記得，在你家的花園裡。」

  「是啊！那時我媽媽剛過世，總躲在草叢裡哭，你看到我，跑過來安慰我，幫我擦去了眼淚，還把你的遙控飛機借我玩，」鹿晨轉過頭，一臉崇拜地看著雷一揚，「當時你以為我被欺負了，還說要幫我報仇呢！」

  雷一揚臉上也浮現一抹淺笑，「那時候的你就是個小哭包。」

  「是啊，那個夏天我就一直跟著你，我們跑遍了附近森林的每一個角落，你用癩蛤蟆嚇我我哭，躲貓貓找不到你我哭，打電動輸了我哭，划拳輸了我哭，你回美國了我更是哭了好幾周。」鹿晨自顧自訴說著自己總哭鼻子的「黑歷史」，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笑。

  「你走了我覺得天都塌了，每一天都好想你，想念我們夏天發生的點點滴滴。所以第二年夏天我就去美國找你了，我們在海邊抓寄居蟹，在森林裡騎車，真的好開心。」

  鹿晨繼續一頁頁翻閱著相冊，自己和雷一揚的合照也漸漸多了起來，有和雷一揚在新加坡樟宜機場大瀑布前的合影，有和雷一揚在南非赫曼努斯的遊艇上與鯨魚的合影，有和雷一揚在英國大本鐘的合影，有和雷一揚在日本富士山的合影......他們每年假期都會見兩次，鹿晨的思念與不舍在太平洋上空划過一道又一道的弧線。兩個年輕有活力的生命總會把難得的見面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的，去全世界旅行。

  直到有一個人的出現。

  鹿晨又翻開一頁相冊，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因為在他和雷一揚的合照中間，多了一個人——沈默。後面的每一張照片，幾乎都是關於沈默。雷一揚要麼在看著沈默，要麼在看著鏡頭，他的眼神里充滿著濃濃的愛意與幸福，幸福得甚至讓鹿晨有些心疼。雷一揚和沈默是那麼的契合，他們同樣喜歡旅行，同樣喜歡衝浪，甚至同樣喜歡一支搖滾樂隊......他們永遠也有說不完的話，甚至鹿晨和他們一起露營的時候，雷一揚和沈默的帳篷內永遠洋溢著歡聲笑語，他們可以聊一晚上。鹿晨覺得自己像是個局外人。

  再翻開一頁相冊，有一張照片是雷一揚和沈默擁吻的照片，鹿晨泄氣地合上相冊，把它扔在了茶几上。

  雷一揚瞥了鹿晨一眼，「你怎麼了？」

  「沒事，」鹿晨扭頭看著雷一揚，眼底卻泛起晶瑩的淚光，「我只是想起我們已經好久沒去旅行了。」

  「好了，等你出道了，你想去哪裡我都陪你去。」雷一揚摘下眼鏡，起身走到了鹿晨身邊，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肩。

  鹿晨抹著淚笑了笑，對著雷一揚做出一個拉鉤的手勢，「拉鉤。」

  雷一揚無奈地笑著搖搖頭，和鹿晨拉了勾，然後又道：「時間快到了，我們走吧。」

  鹿晨起身，很自然地挽住了雷一揚胳膊，「走吧，別讓大人物們久等。」

  兩人乘坐電梯來到停車場，走到了雷一揚的車旁，這是一輛黑色的邁巴赫，鹿晨很自然地就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但雷一揚並沒有駛出停車場，而是往員工電梯的方向駛去了。

  鹿晨不解，忙問，「一揚哥，我們這是去哪裡啊？」

  鹿晨話音剛落，就看到了不遠處電梯站著的莊哲。鹿晨臉色瞬間就不好看了。

  莊哲今天一身休閒打扮，上身穿一件軍綠色長袖襯衣，內搭一件白T，下身穿了一條水洗淺藍牛仔褲，腳上穿了一雙灰色的NB運動鞋。看到雷一揚開車過來，他開心地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