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二叔忙完外邊的工作,回到自家院子裡。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通過嬸嬸的嘴,知道了家裡發生的事情。
對於侄兒能夠從孫大寶手裡賺取二十兩銀錢,二叔顯得很是得意,借著酒勁不停誇獎,說一些老許家的種兒就是厲害之類的話。
不過誇獎完以後卻又成了說教,叮囑侄兒不要總靠這種路子賺錢,太過危險。
還拿縣裡以前驅鬼被殺的江湖道士做例子。
絮絮叨叨很長時間。
顯然是對許知秋不太放心。
而後對於家裡被丟死雞的事,許二叔很是氣憤,吃完飯就從倉房裡翻找出一根鐵棒,打算徹夜在院內看守,並揚言要打斷對方三條腿兒。
但最終的結果卻以失敗而告終,二叔只堅持到亥時過半就忍不住回屋了。
因為今個起了大早,方才又喝了點酒,是以頭腦疲倦睏乏,難以堅持。
二叔回屋後,許知秋也回到了自己房間。
半個時辰過去,
時間來到子時。
許知秋見二叔那邊已經沒了動靜,便再次用老辦法離開家院,獨自向松虎林走去。
松虎林是縣城內一片不算大的樹林,位置偏僻,墳地較多,平日裡很少會有人出現在這裡。
到了夜間,更是無人敢來。
只是今晚有些特殊,當許知秋走進林子邊緣的時候,已有兩盞手提燈籠在林邊入口亮起。
藉助光亮,可以瞧見提燈籠的兩道身影正是前來赴約的趙良材和燒餅。
此刻,這對主僕並肩蹲坐在地面,雙手抱著臂膀,身體不停輕顫,也不知是被凍得,還是被嚇得。
許知秋走了過去,腳下悄無聲息,待他來到二人身後時,對方仍在竊竊私語,未有察覺。
「少爺,時間已到子時,怎的還不見那位仙人到來,您說會不會是不來了?」
「這誰能清楚,應是不能。」
「可要是不來該如何是好呀?」
「要是不來就打斷你的狗腿兒,誰讓你在這裡烏鴉嘴。」
「我倒是不怕被少爺打斷狗腿,就是怕這林子裡有鬼怪,我曾聽府上老人講,松虎林下邊埋著許多墳地,孤魂野鬼經常會在夜間出沒。」
「那你還敢多話,也不怕把鬼魂給招來,想死啊!」
「可我好像已經聽到有動靜了,就在身後,您說會不會是……」
「莫要瞎說,本少爺怎的沒聽見,要不你回頭瞧瞧,看是什麼動靜。」
「我我我,我不敢。」
「沒用的狗東西!」
就在這時——
咔嚓。
枯朽樹枝被踩斷的聲響陡然響起。
這聲音不算響亮,但由於周圍太過寂靜,以至於顯得有些刺耳。
兩個膽小鬼瞬間便被嚇得齊聲尖叫,拔腿就跑。
趙良材邊跑還邊叫喊著自己老爹的名字,仿佛這樣能為自己增添幾分底氣。
燒餅則是不停學著狗叫,因為老人們說過,鬼怪都怕惡犬。
就這樣跑了一陣兒,兩人的嗓子都是有些啞了,卻見身後並沒有東西追趕,於是像做賊似得又偷溜了回來。
待兩人回到原來位置,就看到許知秋的身影出現在樹下,神色平靜,眸光如水。
這下主僕二人算是明白了怎麼回事,不免覺得有些難堪丟人。
許知秋見兩人如此膽小,倒也沒有嘲笑,只是問道:「玉簪可有帶來?」
趙良材趕忙點頭,指向逃跑前丟在地面上的包裹道:「帶來了,帶來了,就在包裹里放著呢」
燒餅很有幾分眼色,在自家少爺嘴裡的話剛說完的時候,便動身將包裹拆開了。
這一瞧,包裹里的東西可真是不少,有四四方方的黑盒子,一柄長約四尺的桃木劍、裝滿黑紅色液體的豬膀胱、以及十幾張泛黃古舊的破爛道符。
看樣子兩人真是做好了萬全準備。
燒餅將包裹里的黑盒子取在手中,打開以後就能夠看到裡面存放的玉簪。
他將玉簪遞向許知秋,滿是敬意地說道:「仙人,這是您要的東西。」
說完還不忘討好似得笑了笑,只是這笑容有些丑,因為人長得就很醜。
許知秋接過玉簪,點頭示意,隨後將玉簪放在松虎林邊緣的空地上,並開始以玉簪為中心,在周圍刻畫仙道法陣。
趙良材和燒餅很是好奇地在旁觀望,但卻都不敢吭聲,以免打擾到許知秋。
這兩個往日裡很是張揚的主僕,此刻卻像是被套上繩索的小狗崽,不敢有任何聲響發出,甚至連呼吸都顯得小心翼翼。
許知秋沒有在意兩人,只是專心地刻畫著法陣。
他要刻畫的是以往在青陽宗學到過的基礎法陣。
名叫《束靈陣》。
專門用來對付鬼怪用的。
有了這個法陣,過會兒就不必擔心女鬼再次乘風逃跑。
只是這個法陣有很多弊端,只能將練氣境六層以下的鬼物捆住,且時間僅能維持半柱香,所以才會被歸類為最基礎的低級法陣。
不過這點兒時間對於許知秋而言已經是足夠了。
一刻鐘後,束靈法陣徹底完成,只是還未激活,許知秋對趙良材說道:「趙公子,還請你站到法陣里來。」
趙良材伸手指向自己鼻尖,愕然道:「我?」
許知秋點頭:「嗯,是你。」
趙良材有些驚慌:「這、這是……要做什麼?」
「引鬼。」許知秋並未隱瞞。
「啥?引鬼!」趙良材險些跌倒在地,急忙搖頭,說什麼也不干。
許知秋便道:「若是不引鬼,怎能將鬼怪驅逐,難道就不怕日後再纏上你?」
「可是……」趙良材弱弱道:「這事兒就不能讓燒餅來做嗎?」
燒餅委屈,扁著嘴不敢吭聲。
許知秋卻道:「兩個都得進去。」
趙良材見實在躲不過,只好從打開的包裹里取出十幾張道符,一半塞進自己懷裡,另一半丟給燒餅。
燒餅頓時感動,接著有模學樣,從包裹里拿出飽滿的豬膀胱,打算將裡面的黑狗血全部淋在自己身上。
許知秋瞧見,不由得輕微搖頭,出言提醒道:「黑狗血只能用來對付遊魂野鬼,對惡鬼不起作用。」
聽了這話,趙良材忙問道:「辟邪符咒可是有用?聽算命的老瞎子說,只要將辟邪符咒藏在身上,鬼怪就不敢再來侵擾。」
許知秋掃了一眼道符,不置一詞。
趙良材立刻意識到自己被騙了,忍不住咒罵道:「該死的老瞎子,竟連本公子也敢欺騙,待我回去後定要把他丟進地牢里。」
燒餅頻頻點頭,覺得該是如此。
罵完以後,趙良材苦著臉道:「豈不是說這些準備全是無用?」
許知秋撿起包裹內的桃木劍說道:「倒也不儘是如此,這柄木劍便是不錯,可以對鬼怪起到克製作用。」
聞言,趙良材不由吐了口氣,總算有件物品起到了作用,於是邀功般說道:「這木劍足足花了我三百兩銀票,是從一位外地商人手裡買來的,那人說這柄長劍是由兩百年桃木製成,擁有辟邪驅鬼的能力,我諒他也不敢說謊,就買了回來。」
許知秋端詳木劍,並未反駁。
算是認可了木劍的價值。
兩百年桃木算不上是罕見之物,不過眼前這柄木劍所用到的桃木並不單單如此,應該還被天雷轟擊過,劍身表面籠罩一層肉眼難以辨別的紫意,對鬼怪有著天然的克制效果。
許知秋拎起桃木劍,在手中甩出劍花。
木劍長有四尺,重量適中,倒也算得上是件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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