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瓶兒?」
眼前這樣貌、氣質、身材無一不是絕色的女子,正是兩年前同去仙宮尋造化的李瓶兒。【,無錯章節閱讀】
沒想到今夜來此,這姑娘竟然也會在這裡。
說起來當初頭次相遇時,對方就在臨安縣裡的醉春樓內當花魁,現在又是跑到這花船里當起了花魁,難不成是對這行當有了癮?
許知秋暗自想著,靜坐在角落裡沉默不語。
李瓶兒則是抱著白狐繞過屏風,在圍爐而坐的男人們身前走過,帶著陣陣香風,有幾人直接被迷得神魂顛倒,擺出令人作嘔的豬哥相,甚至還有人忍不住伸手想要拽住李瓶兒的裙擺,不過手臂還未伸直,躺在李瓶兒懷裡的白狐便已是齜牙咧嘴地瞪了過來。
「哈——」
白狐呲著嘴叫了聲,那本是有幾分醉意的男子立即被驚得翻了跟頭,露了丑。
隨即緊忙用力搖晃了幾下腦袋,一臉的驚恐。
明明看起來就是只嬌憨的小白狐,可就在剛才的瞬間竟是在男人的眼睛裡映現出可怖猙獰的姿態,如同上古妖狐一般,隨時要將自己吞吃進肚子裡,由不得不害怕。
「奇怪,只是兩杯酒就醉了嗎?」
失態的男人搔頭茫然,不敢再有任何放肆。
這時李瓶兒已是走到窗口,側身回眸,目光在角落處一掠而過,出言輕聲道:「今晚夜色正好,可惜只有奴家在這裡彈琴奏曲,實在有些無趣,不知各位官人可有解悶的法子?」
此話一問出口,圍爐而坐的男人們立即激動地爭搶出聲。
「李姑娘可是彈琴彈累了,那不如坐這兒陪我喝喝酒,今夜有我在,賞錢必是管夠。」
「呿呿呿!只曉得錢財的俗人,李姑娘要是覺得悶,在下可為你作畫取樂。」
「今晚夜色是美,可再美也比不過李姑娘的美貌,且容小生飲酒提詩一首。」
面對李瓶兒,男人們極力地顯擺著自己,討好聲不斷,就是幾位讀書人也參與其中,顯然是被李瓶兒的美貌所吸引。
不過李瓶兒卻是全然不放在心上。
只有角落裡始終沉默不語的人才最讓她關注。
就這樣片刻,李瓶兒似是被吵得不耐煩了,直接將自己髮絲間插著的髮簪隔著窗戶丟出去,隨口依著窗扉故作姿態道:「哎呀,奴家的髮簪不小心掉下去了,那可是瓶兒最喜歡的東西,要是哪位官人能幫瓶兒找回來,今夜便是讓他留宿船內也無不可。」
「撲通!」
話音剛落,已是有人跳窗,一頭栽進河裡。
那些還沒反應過來的人在遲鈍兩息後,也都奮力向著窗口擠去,而後如同下餃子一樣「撲通撲通」往下落,這樣奇怪的事情自然引得附近花船上的人探頭往下望,皆是不清楚發生了何事。
就這樣整個房間內便只剩下了兩人。
李瓶兒一邊依著窗扉欣賞著自己的傑作,一邊輕聲笑道:「那些人不要命的跳河就是為了能在船上留宿一夜,怎的許公子就不心動?這可真是傷了瓶兒的心呢。」
許知秋聞言,隔著惡鬼面具道:「原想著有面具作為阻隔,瓶兒姑娘該是認不出在下才是,現在看來是多想了。」
他將惡鬼面具取下,放回到乾坤袋內。
李瓶兒轉過身,盯著許知秋俊秀的臉龐道:「如許公子這樣的人,別說只是一副面具了,就是化成灰我也能夠認得出。」
許知秋沒有接話。李瓶兒繼續說道:「兩年未見,許公子真是越來越迷人了,要是瓶兒想邀你在此留宿,不知許公子可願?」
素手一翻,那先前被丟下去的玉簪竟然就在李瓶兒的手中。
她側坐在毛毯上,左臂壓在許知秋身前的桌面,右臂高高抬起,掌心裡的玉簪平放在許知秋的眼前,有幾分任君採擷的意思。
哪料許知秋卻是視若無睹,只是平靜地出聲問道:「今夜百花游,不知瓶兒姑娘在這花船上意欲為何?」
李瓶兒笑靨如花,嬌聲道:「就是瓶兒自己也不知道呢,或許只是為了等待心上人的出現,就好比說現在這樣。」
許知秋看著李瓶兒的雙眸,對方亦是看了過來,未有任何躲閃。
就在這時,桌面上的燭火突然閃爍跳躍,似有熄滅的徵兆,緊接著一道黑芒刺破門板直接釘在兩人間的桌面上,距離李瓶兒的手臂不過兩寸。
李瓶兒倒也沒有驚惱,看著桌面上插立著的黑色長槍,細細打量起來。
與此同時,靠近房門的位置有人出言道:「你這女人真是生得一副好皮囊,本公子看得入眼,今夜你得是我的了。」
隨著那輕挑霸道的嗓音一同進入屋內的是位身穿黑色甲冑的年輕男子。
這讓人不禁好奇,逛花船竟然還穿甲冑,實在有些違和。
許知秋抬眼看去,這年輕男子面相冷傲,濃墨的黑髮被一條髮帶束在腦後,體內氣機強盛,血氣如海,如同蟄伏的凶獸,雖是刻意隱藏了修為,但還是被許知秋一眼看出,乃是位金丹巔峰境的修士。
且不是乾元境內的修士。
許知秋注意到了黑色甲冑的樣式,工藝與乾元的匠人大有不同,應該是出自北燕境內的某位大師之手。
就在許知秋觀望著男子時,對方也將目光掃了過來,隨即帶有挑釁地說道:「她是我的了。」
許知秋無有任何回應。
李瓶兒捂嘴輕笑兩聲,隨即笑著道:「這位公子能看得上瓶兒,瓶兒也不知是該擺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來好,還是擺出一副欲拒還迎的姿態來好,公子可莫要怪奴家不懂事。」
男子隔空一抓,插立在桌面上的黑色長槍便回到了他的手中,他握槍而道:「怎樣本公子都喜歡,不過你養得這隻畜生似乎不太喜歡我,這可是不好!」
李瓶兒身邊的白狐正對著男子呲牙咧嘴,不時發出低鳴,作出一副對敵的姿態。
男子直視著白狐道:「再敢衝著我叫,我就直接把你宰了,拿著你的皮毛給本公子做套皮裘,正好可以用來禦寒過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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