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臥槽!」
「按住按住!把他刀下了!」
「手銬!手銬拿來!」
「鬆手——嗎的掰不開!這小子還想反抗!」
「額,我覺得他可能真松不開手……」
……
流動餐車前,場面有些混亂。【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卻是幾名便裝大漢,自四面八方包抄而來,疊羅漢一般相繼撲上。短短剎那間,那名青年男子便渾身大漢,動彈不得。
嗯,好吧。實際情況是就算沒這後續,對方應該也不會有任何頑抗可能。畢竟某人方才那腳突然襲雞,電光火石間,是有打出僵直效果的……
「清姨?你、你們……呃?」稀里糊塗被拉開的糖豆,看了看身旁一臉風輕雲淡、深藏功與名的唐朝,又看了看面前狂奔而來、呼哧帶喘的鐘婉清,再看向不遠處地上還在糾纏的幾人,不由眨了眨眼,小臉滿是茫然。
「哈、哈哈,呼哧……晚上好啊,糖豆童鞋。」一邊抬手摸了摸小姑娘腦袋瓜子,鍾婉清一邊拿手掐腰,長喘幾口大氣,終於平緩呼吸。面上帶笑看向唐朝,關切示意,「小唐你沒事吧?」
「我沒事,他……沒事吧?」唐朝看著那邊地上雖然被帶上銬子,但卻仍像是只大蝦般蜷縮抽搐的青年男子。撓撓頭,遲疑道,「我剛才力道可能沒拿捏好。」
「活該!甭管他!」鍾婉清不在意輕哼,隨即又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特地看了眼某人右腳特步運動鞋,比出大拇指調侃道,「有段時間沒見,你這撩陰腿是越發精進了啊!」
「額,碰巧碰巧。主要是這位警官提醒的及時,不然我真反應不過來。」
後面這話說的是正扶額走來的中年老闆,一臉尷尬笑容,自然也是便衣警官無疑。
說來這位也是倒霉,其實偽裝還行的,臨場應對亦算合格,糊弄普通人不成問題。包括地上那青年男子一開始也沒看出來,否則也不會主動靠近買餅。
只是因為糖豆一句忘加雞蛋的提醒,這才讓後者心生警覺,並導致後面發生的事情。
當然,歸根結底問題還是出在這位身上。那雞蛋餅手藝,屬實有點潮……便衣老闆對此亦心知肚明,上來便拿出態度,赧然抬手,
「我的我的!鍾隊,我檢討,回去我就申請處分。」
「老黃你讓我說你什麼好!早讓你挑點西瓜來賣了,非要做什麼雞蛋餅,還說什麼家傳手藝?我信了你的邪哦——」
鍾婉清毫無疑問是個直脾氣,尤其是在工作方面,嫉惡如仇,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說的就是她。
另外,方才那種情況也確實危急,若不是某人那記撩陰腿,接下來局面會演變到何等地步,那誰也不敢保證。更不用說如果小唐甚至糖豆出了什麼問題,會帶來怎樣不敢想像的後果……反正鍾婉清自忖是絕對無法輕易原諒自己的!
也因此,越想越是後怕,聲量也越抬越高,眼看摟不住火。
就在這時,「那個,清姨,還有老闆?」站在一旁終於回過味來的小姑娘,插話進來,指了指手旁流動小吃車上的鐵板,弱弱提醒道,「麵餅糊了……嗯,我們那兩個雞蛋餅還能做嗎?」
稍頓,摸了摸小肚子,有點難為情的吐吐舌頭,「晚飯沒吃飽,我有點餓。」
「呃……能做能做!之前那把沒發揮好,這次一定沒問題!」話落便衣老闆看向鍾婉清,後者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沒好氣揮手,「看我幹什麼,我又不會做雞蛋餅。回頭再找你算帳!」
「好嘞!」如蒙大赦的老黃腳下踩風,迅速溜回餐車後方,又想到什麼,抬頭找到唐朝,主動頷首示意,語氣鄭重且誠懇,「謝了小兄弟,待會換個號碼,哪天你們有空了,我請你們兄妹倆吃飯。對了,還有剛才那腳,賊特麼漂亮!」
唐朝聞言摸摸鼻子,對上地上那道漸漸緩和過來的仇視目光,小聲嘀咕:「賊應該不覺得漂亮吧……」
「額?哈哈哈!小兄弟講話有意思,你這朋友我老黃交定了!」
「還敢犯渾!怎麼著,小三爺,不服氣?想報復?知道我們這次為什麼抓你嗎?」
「行了,扶他起來,回去再審。」看著周遭逐漸聚攏過來的路人市民,鍾婉清當機立斷道,「讓埋伏在小區裡面的老趙他們撤了,大勇,你去把車開過來。」
等車期間,也是等待雞蛋餅期間,鍾婉清簡單講了下情況。
原來這喚作小三爺的青年男子是個盜墓賊,本姓劉,排行老三。不要看其年紀不大,從業經驗卻相當豐富。打小就跟在宗族幾位長輩身邊走南闖北,順帶打打下手。耳聞目染下,對這行里的各個門道可謂門清。
沒錯,相較於老黃的雞蛋餅,這劉三的盜墓才是實打實的家傳手藝。
不過正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在一次下地幹活中,這伙家族式盜墓團伙被逮了現行,當場集體落網。長輩們沒有懸念的進去踩縫紉機,他卻因為年齡緣故,教育一番給放了出來。
原想經此一遭,他能重新做人。不曾想其非但沒有反思悔改,反而在成年後仗著少時學到的東西,再次出來支鍋下地,重操舊業,很是風光了一陣子。直到今天重蹈長輩覆轍,落網成擒……
「說來這小子也算傳奇,小學文憑都沒有,找墓葬卻一眼一個準,跟著幹活的土夫子都挺服他。年紀輕輕就混成了爺字輩,叫什么小三爺。就是可惜不走正道,浪費了老天爺給的天賦。」搖頭輕嘆,鍾婉清語氣很是感慨。
那是你沒見過前世的我,那會我都混成神字輩了,大唐槍神……尼瑪的噴泉槍法,滾犢咂!!!
「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問話的自然是那劉三,兩腿撇成八字,顫顫微微蹲在地上,顯然疼痛未消,但好歹能講話了,一臉不服氣,「除了幹活,我從不與人接觸,沒人知道我落腳點在哪!」
「呵!」鍾婉清斜瞥一眼,不屑嗤笑,「我承認你小子在盜墓上確實有一手,但在其它方面,你還嫩著呢!」
劉三聞言頓時啞口無言。
旁邊一名年輕警察許是看過些盜墓題材小說,順帶也想趁機套個話,便好奇問道:「劉三,你下過那麼多墓,應該有碰到過不少機關吧。有沒有印象深刻的,講講?」
「有啊,這不就碰上了。」劉三沒精打採回道。
「什麼?」
「公安機關。」
「……」
「噗嗤——對不起、對不起!」忍俊不禁的小姑娘,不住擺手道歉。
「咳!別白話了,車來了,押他上車。」鍾婉清嘴角抽了抽,差點也沒繃住,扭過頭來,「老黃你到底行不行啊,兩個雞蛋餅做到現在?」
「好了好了,再刷個醬就完事了。你們吃甜的還是辣的?」
「一個甜的一個辣的,謝謝……嗯?」正禮貌回應,一陣叮叮咚咚的手機鈴聲忽得從衣服兜里傳出。唐朝隨手掏出手機,看眼來電顯示,不由就是一怔。
打電話過來的是開紋身店的小曹,一條街面的商戶,還是樓上樓下,交換號碼很正常。但真正用到的時候顯然不會太多,這種交情關係,尋常無事也不會聯繫,更不用說這大晚上的。
是琴行出事了?可琴行能出什麼事?
……
與此同時,老城區博物館後門外。
阿青放下手機,看向一旁百無聊賴的宗清,聳聳肩:「阿華說這個時間點,小師傅不在家的話,那就應該在隔壁公園裡給善信們講解佛經。我們是在這裡等會,還是直接過去?」
宗清不在意搖頭,走向來時車上:「算了,日常拜訪而已。這次沒碰上,下次再來就是了。」
兩人話里的小師傅,指的自然是大渡小和尚。作為九州崛起的高端、乃至幾乎無敵的戰力代表,有關於小和尚的種種,甚而包括日常起居生活在內,無疑都是屬地嶺江分部的關注重點。
前面也提過,嶺江分部為此特意安排了一個完整行動小組在博物館附近,負責人正是方才電話里的阿華。
如此倒不是說什麼全天候監視,其實從剛才阿青轉述的不確定行蹤信息就能聽出,小和尚出入自由,不會有人在身邊時時刻刻跟隨。
也沒那必要,一是小和尚基本不需要保護,二是小和尚每天行程實在規律簡單。白天待博物館,活動範圍在所住院落與佛器展廳之間。晚上去公園,給住在附近的大媽大娘們講解佛經。除此之外,基本沒有其它行程,安分的很——這是某人此前跟蹤數天所得結論。
車子繞過博物館,駛上老街,速度頓時大幅度降低。原因不是什麼晚高峰,而是路邊沖天而起的熊熊火蛇與滾滾濃煙!
失火了?
這是顯而易見的,且規模看著還不小的樣子,臨街多家商鋪都在火勢籠罩範圍之內。隔著車窗玻璃,視線掠過一張門頭招牌,宗清不由咂嘴嘖了一聲。
開車的阿青倒是敏感,下意識偏頭看了眼。不待發問,宗清主動抬手一指,皺眉回憶道:「這家琴行,我記得是一號目標的產業吧。哦,不對,準確來說應該是大股東。」
只這一句,便能聽出宗清對於謝薇或者說某人的關注重視程度,事無巨細來形容都是輕的。
「還有小股東?」也是一句,同樣能聽出這看似吊兒啷噹的阿青,能成為宗清左膀右臂不是沒有原因的。瞧瞧這哏捧的,那是相當到位,瞬間就拿捏住了前者想要掉書袋炫耀記憶力的心理。
果不其然,「嗯,二號目標的哥哥,我們之前見過,那個叫唐朝的小伙子。哈,這名字不管什麼時候聽都覺得大氣。」
「所以咯,一聽就不是干我們這行的料,辨識度太高。」阿青自然無比的又墊了句,隨即問道,「怎麼說,要不要下去幫把手、拎桶水啥的?盡份心意嘛。」
「拉倒吧,報個火警得了……哦,不需要了。」
遠處,啊嗚啊嗚的消防車警報器音效,快速靠近而來。攪起這溫涼夏夜,微微波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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