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很大很長,掌心寬厚又結實。
她細白的手腕被他握在掌心,能清晰感受到他指腹間的薄繭。
粗礪有質感。
被他這樣握著,她心裡騰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躁動、又心癢。
他可真是全身上下,都長在她的審美觀上啊!
傅硯鬆開女人的手腕,高大的身子,朝她逼近。
顏初傾身後就是牆壁,她退無可退。
當然,她也沒有打算退。
男人相當之高,胸膛結實健碩,隔著層衣服布料,她都能感覺到他噴薄有力的肌肉。
她雙手正要撐上男人的胸膛,突然,男人一把將她雙手腕扣,直壓她頭頂。
他俯首,朝她靠近。
濃郁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撲鼻而來,強勢又馥郁。
顏初傾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容,她的呼吸,幾乎要停滯。
彼此離得太近,他的眉目,更顯漆黑深邃。
像是兩汪漩渦,要將她深深吸附進去。
只要再往前靠一點,她就能親到他的薄唇。
顏初傾的腦海,嗡嗡作響。
她舌尖,輕舔了下唇角。
嗓子不自覺地滑動了一下。
她深吸了口氣,想要上前,但下一秒,她後頸間一塊薄薄的肌膚,被人用指尖捏住。
男人的食指和拇指,捏住了她後頸間最脆弱的肌膚上。
稍稍一用力,她就疼得不行。
「疼,傅隊,你幹什麼?」
男人貼近她耳邊,嗓音低沉冷酷,「知道疼?再胡鬧,老子直接捏斷你的小脖子。」
男人說話時,灼熱的氣息灑進她耳廓。
酥,又麻。
顏初傾心裡躁動得厲害。
但他的話,實在太狠。
她這麼一個美艷動人的大明星,他就真的沒有半點心動?
顏初傾側頭,看著男人高挺優越的鼻樑,以及嚴肅冷峻的薄唇,她眸光輕閃了一下。
並沒有退縮,勾人的眼眸里涌動著讓人招架不住的情愫,「那我們,拭目以待。」
顏初傾從男人懷裡退出,她朝辦公室外面走去。
「我不會退出,但也會接受懲罰,四十圈是嗎?」她張揚一笑,「我可以的,大不了,廢了兩條腿就是。」
她快走到門口時,身後響起男人低沉凜冽的嗓音,「站住!」
顏初傾唇角彎起狐狸般的笑意。
她就知道,他對她,沒那麼冷漠絕情的。
「懷表還給我。」
顏初傾回頭看向靠在辦公桌上,單手環胸,另只手夾著煙的男人,精緻的黛眉挑了挑,「那你先通過我微信。」
傅硯,「別給老子講條件。」
「那我就不還。」
說罷,要轉身離開。
男人舌尖舔了下後槽牙,「行。」
顏初傾朝他辦公桌上放著的手機看了眼,「我得看到你通過了才行。」
傅硯眸光深沉地睨了女人一眼,然後拿起手機,點開微信,通過了她的好友請求。
顏初傾心裡一陣MMP。
昨天他肯定看到她申請加他好友了,可他就一直不通過,晾著她,讓她失眠將近一晚。
這男人,實在太狗了!
男人通過她好友申請後,給她看了眼手機。
「懷表。」
顏初傾笑意盈盈,「沒帶,等我走的時候,再還你。」
男人,「別出爾反爾。」
顏初傾看著男人健碩結實的胸膛,修長有力的手臂,聳了聳肩,「哪敢呢,我怕被你捏死。」
她唇角勾著笑,眸光流轉間唇紅齒白的一張小臉明艷灼人,猶如一朵嬌艷欲滴的紅玫瑰,能讓世間萬物,都黯然失色。
傅硯加快了抽菸的速度。
他沒有再看她,而是打電話將應天叫了過來。
「帶她去禁閉室。」
顏初傾擰眉。
「傅隊,不讓我跑四十圈了麼?」
若只是去關禁閉,她還挺喜歡的。
起碼雙腿不用廢了。
男人看著她,黑眸如潭,「出去!」
顏初傾跟著應天出了辦公室,她朝操場看了眼。
樂菱兒已經跑哭了。
想到自己不用受那個罪,心情還挺樂呵的。
但到了禁閉室,應天接下來一句話,就讓她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看完,寫五千字觀後感,下次來報到時交給傅隊。」
應天將禁閉室的大屏幕打開,裡面全都是救援隊出任務時拍下的一些畫面。
動物園裡,一名中年男子為了逃票,偷爬進去,結果遭到老虎的圍攻,命懸一線。
救援隊立即趕往。
傅硯從直升機舷梯上下去,奮不顧身的將尿都嚇出來的中年男人救了上去。
中年男人生怕自己死掉,上舷梯的時候,只顧自己,還踹了傅硯一腳。
就是那一腳,讓傅硯慢了一步,他的小腿,被老虎咬了一口。
鮮血,瞬間染透了他的救援服,但他冷峻的面上,沒有半點疼痛怨憤的神情。
顏初傾的心,不自覺地緊揪了起來。
剛開始還以為是很無聊的紀錄片,但慢慢地,她感受到這份工作的不容易與偉大無私。
只要有任務,都是兇險萬分的。
他們每次都能將受害人搶救出來,而自己,卻傷痕累累。
顏初傾剛開始還為傅硯要她寫五千字觀後感而生氣,可是看到這些真實又殘酷的畫面,她的淚水,不自覺地滑落。
但同時,她也更加堅定。
她沒有喜歡錯人!
顏初傾看完兩個小時的紀錄片,她的眼睛,已經哭得紅腫。
來到宿舍的時候,樂菱兒也被人扶著回來了。
樂菱兒的雙腿就像彈棉花一樣,走都走不穩了。
她癱軟在床上,心裡將傅硯罵了千百遍。
不過看到顏初傾眼眶紅紅的回來,她的心情,又瞬間好轉。
看來,傅教官對顏初傾,也實行了很嚴重的處罰。
顏初傾沒有理會樂菱兒幸災樂禍的目光,她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後,離開宿舍。
經紀人靖姐已經開車過來接她了。
顏初傾離開前,去了趟傅硯辦公室。
不過,他人已經不在裡面了。
應天看到顏初傾,他對她說道,「顏初傾,我們老大說了,你將懷表交給我就行。」
顏初傾挑了下眉梢,「他去哪了?」
「出任務了。」
聽到出任務三個字,顏初傾心臟,驀地一緊。
「等下次我來錄節目,我會親自還給他。」
不待應天說什麼,顏初傾便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傍晚。
傅硯從直升機上下來,他叫來應天,「懷表。」
應天撓了下頭皮,「老大,顏初傾沒給我,她說下次再過來,親自交給你。」
傅硯舌尖抵住臉腮,黑眸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