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隊,踩死這種人,只會髒了你的腳。」
顏初傾抱著男人腰間的雙手用了用力,想將他拉開。
但男人還處在盛怒中,拉開她的手,用力一甩。
顏初傾跌倒在地上。
她發出『啊』的一聲尖叫。
男人似乎這才回過神。
他看著摔坐在地上的女人,劍眉緊皺起來。
顏初傾掌心撐在地上,磨破了皮,有些疼。
她長睫輕顫,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傅隊,你好粗魯哦。」
傅硯嗓音低沉冷酷的問,「他有沒有碰到你?」 ❆
一旁疼得死去活來的汪斌,頓時打了個寒顫。
他一臉委屈又羞憤的道,「我沒有碰到她,反而是她……」
顏初傾打斷汪斌的話,「不想死就閉嘴。」
汪斌,「……」
他一個混混,受了此等屈辱和毆打,還不能申訴,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這對狗男女,都不是個好東西!
他,太特麼委屈了!
顏初傾一改面對汪斌時的兇巴巴,她看向傅硯時,狐狸眼裡氤氳著水光,嬌嬌柔柔的,「傅隊,我腳崴了,手也受傷了。」
她將擦破皮的手掌抬起,「你看,出血了。」
她嬌嫩的掌心,確實擦破了一點皮,有血絲滲出。
但這點傷,對於傅硯來說,壓根不算什麼。
可這女人,委屈得不行。
又嬌又作。
傅硯眉眼深沉地看著她,「回去讓護士給你擦藥。」
看著男人冷厲不近人情的樣子,顏初傾在心裡哼了一聲。
狗男人,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
顏初傾眸光灩瀲的看著他,「可是,好疼啊。」
傅硯,「……」
真正疼得死去活來的汪斌,「……」
這女人是變色龍麼?
明明那般彪悍,在傅硯面前,卻裝得像個小弱雞似的!
顏初傾沒有從地上站起來,她朝男人伸出雙手,「傅隊,我腳崴了。」
意思是你抱我,或者背我回去。
金色的陽光從女人身後照射過來,給女人白皙如玉的肌膚,鍍上了一層暖色的光暈。
她柔情似水的看著他。
那般嬌。
那般媚。
那般勾人。
傅硯舔了下門牙,單手叉腰,另只手朝她點了點。
「顏初傾,少作點。」
顏初傾長睫輕眨,「傅隊,我腳真的崴到了,你先前推我,好用力,真的好疼。」
男人下頜收緊,緊抿著雙唇沒有說話。
「傅隊,你心是石頭做的嗎?」
「傅隊,你壓根沒有心!」
「嚶,你不抱就算了,我自己起來!」
她作勢要自己起來,但還沒站起來,又好似因為腳痛重新跌坐到地上。
傅硯實在看不下去了。
他太陽穴泛疼的走到女人跟前,長臂一伸,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她比他想像中還要輕。
突然騰空,顏初傾腦子裡幾乎一片空白,她雙手下意識攀住男人肩膀。
彼此離得太近,男人身上淡淡的菸草味混合著強勁的雄性荷爾蒙氣息撲入鼻尖,讓她心間仿若有頭小鹿在亂撞。
她看向男人削瘦的下頜,只要她再稍稍抬下頭,就能碰到他。
與他親密接觸!
她攀在他肩膀上的手指,不自覺的收緊。
平時只是看著,就覺得他肩膀與胸膛寬闊,現在親自攀上了,感覺比她想像中還要結實寬闊,有安全感。
顏初傾的指尖,輕輕蜷縮。
女人手指攀上他肩膀,即便隔著層衣服布料,也能感覺到她手指的柔軟與纖細。
男人低下頭朝她看了一眼。
她長而密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輕輕顫動。
每動一下,都像根羽毛,拂進人的心底。
顏初傾覺察到男人在看她,她也抬起頭,朝他看去。
彼此的目光,碰撞到一起。
氣息,交織。
空氣里的氣氛,頓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顏初傾看著男人利落短髮下的那張臉,稜角分明,英俊深刻,那般正氣冷肅,讓人心旌搖曳。
他抱著她的手臂,強勁有力,她雖然瘦,但也有九十來斤,但他抱著她,好像不費吹灰之力。
她感覺到自己渾身的肌膚,都在一點一點發燙。
白皙的耳廓,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她難得害羞,將臉埋入男人胸膛。
指尖,忍不住往男人胸膛上戳了一下。
「傅隊,你好壯哦。」
傅硯咬了咬牙,「你閉嘴!」
顏初傾唇角勾起笑意,像只偷腥小貓,輕輕的哼笑了一聲。
傅硯抱著顏初傾準備離開,他掀眸掃了眼汪斌。
「再讓我發現你調戲良家婦女,我打斷你狗腿。」
顏初傾聞言,她抬起灩瀲的美眸,聲音嬌軟的道,「傅隊,人家不是婦女,還是小處……」
顏初傾話沒說完,男人突然將她放下。
顏初傾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男人說了句,「你腳下,有蛇。」
什麼?
有蛇?
顏初傾平生最怕的就是冷血動物了。
一聽有蛇,她整個人都彈跳起來。
「在哪在哪?」
她一蹦三尺高,哪像被崴到腳的樣子?
傅硯看著活蹦亂跳的顏初傾,俊臉沉沉,冷哼一聲,甩手走人了。
顏初傾跳了幾圈,發現腳下並沒有什麼蛇,又看了眼已經走出幾步之遠的冷硬身影,她頓時反應過來。
狗男人騙她的!
啊啊啊!
不就是撒個謊讓他抱她一下嗎?
有必要騙她有蛇?
她剛剛是真的被嚇到了好嗎?
顏初傾幽怨地瞪了男人一眼,撿起菜籃,朝男人追去。
躺在地上疼得死去活來的汪斌,「美女…能不能幫忙打120?」
顏初傾冷冷掃了汪斌一眼,「死了活該。」
汪斌吐血,「……」
這簡直就是蛇蠍美女啊!
顏初傾追上男人後,並沒有跟他說話,看著他冷漠無情的樣子,她故意從他身邊經過,用力撞了他肩膀一下,然後,氣勢洶洶地往前走去。
只不過才走幾步,就踩到一個水坑,差點真的摔倒。
男人看著她穩住身子後,不敢回頭看一眼,快速往前跑去的背影,唇角,若有似無的勾了下。
……
中午吃完飯,顏初傾在村子裡轉了轉。
經過一家貧困戶老人家的房子時,她聽到秋若和另一個護吐槽。
「汪奶奶家又臭又髒,被子都好久沒有洗過了吧?」
「若不是為了傅硯,我真不想來這種地方!」
另一個護士附和道,「就是,剛進去給汪奶奶打針,她身上味道好重,我差點就吐了。」
「對了秋若,顏初傾不是要跟你搶男人嗎?等下我跟村主任說一聲,讓他安排顏初傾來跟汪奶奶家打掃衛生,顏初傾肯定干不下去,到時我們再叫傅硯過來,讓他看到顏初傾壓根沒有同情心……」
護士話沒說完,眼角餘光突然看到走過來的女人,她狠狠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