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查水錶啦!
這陣門鈴聲十分舒緩悅耳,放在平時也是能讓人駐步停留的輕音樂。
但是放在當下,卻沒有幾個在意這串鈴聲的悅耳,只聽到了這串聲音的本質。
一道似乎意有所指的門鈴聲。
許是因為直播的地方與屋門的距離過於接近,直播間也很快聽到門外響起一道男人沉悶的聲調:
「你好,家裡有人嗎?我們要抄一下水錶。」
黃蓉在聽到聲音的一瞬間,眼中錯愕不已,閃過滿滿的不可置信。
不,不可能,怎麼真會如對面那個滿口胡言的騙子說的一樣。
現在已經12點了!
怎麼可能會有抄水錶的工人會在這時候出現?!
這也太讓人難以置信了,難道真的是她的老公將她供了出來
不,不!
她老公什麼樣子她最清楚,他的工作雖然看著體面,但一個月只有兩千八的工資,結婚四年,家裡嚼用都用的是她的錢,時不時還要以各種名目來找她要錢。
他還要伸手向她要錢,怎麼可能將她做的事情說出去。
怎麼可能就這樣拋棄她!
黃蓉那張原本秀麗恬靜的臉上已經被怨恨與不甘撕毀:
「我不信,我不信你真能有這本事!」
「世界上那麼多人,有本事的人還能偏偏讓我遇上了?!」
她從椅子上猛然起身,邁步似乎就要往鏡頭前面沖。
直播間內的觀眾們就此親眼看著黃蓉身後的椅子被她向前拖行了幾米,可她還是沒能來到鏡頭前,像是被什麼東西絆住了去路。
門鈴聲未曾停歇,黃蓉急得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慌亂之下,抄起手邊的書籍,便往鏡頭前砸來。
「碰——」
直播的設備被打了個正著,搖晃幾下之後砰然倒地。
鏡頭最後苟延殘喘的幾息,恰好記錄下地面的鏡頭。
黃蓉的右腳被一條長長的鐵鏈鎖住,鐵鏈蜿蜒向鏡頭之外,不知要通往何處,左腳被扣在鐵藝的椅子上。
許是屋內傳來如此大的動靜,但卻一直沒有人應聲開門,門口也傳來了破門聲,同時一直有秩序化的喊聲告誡屋內人員遠離門口,避免受傷。
直播鏡頭就播放到這裡,但事實如何,不言而喻。
今後等待她的必將是最嚴厲的律法懲罰。
游夢之親眼看著彈幕上那群原本一口一個『黃蓉媽媽』的觀眾們,現在各種破口大罵,一會揚言要去黃蓉的音符店鋪上退錢,一會又說要黃蓉退還禮物錢。
真應了那句話,牆倒眾人堆。
但這就是非常現實的社會,這群人其中也不乏之前嘲諷,辱罵游夢之的人,現在發現事實並不如同自己的預想,依然能去開大怒噴。
游夢之將這場直播的總結深深記進心裡。
彈幕中幾波人罵過黃蓉,像是終於反應過來自己還待在游夢之的直播間,也有些人發出道歉的言論:
【真沒想到這黃蓉是這樣的人,還真的被公署蜀黍找上門了.希望之前沒有人上鉤唉。】
【話還是說早了,主播還真的是挺準的。實不相瞞我多年的唯物主義觀此刻在瘋狂動搖.】
【為剛剛罵主播感到慚愧,原來主播是真的有兩把刷子可惜主播沒有音符店鋪,不然的話,我就去買點什麼支持主播,當做道歉了。】
游夢之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只感覺自己的母語是無語:
「刷禮物就行,倒也不用搞什麼漫長的前置條件。」
「你這就好像是七夕節前夕和女友分手的渣男一樣,為了不買禮物搞一籮筐么蛾子。」
「但嘴上還要說:還不是因為你xx不好,不然的話我就給你買那個很貴的花/手錶/化妝品了。」
游夢之深深嘆了一口氣,有些痛心疾首:
「我真的拜託有些人,pua自己和對象也就算了,我只是個窮主播,拜託別pua我好嘛?」
直播半個小時,除了卦金,收入兩塊二,這誰受得了!
游夢之面容逐漸扭曲變形。
心中不住的在盤算著是否放棄這條賽道,找個需要鎮家鎮宅的富人人家當個吉祥擺設。
一條直播間內的置頂SC很快將觀眾們的目光搶了過去。
【上輩子殺雞這輩子殺機:你們想不想看變臉?】
游夢之心中煩躁,正想開口冷笑,卻見手機屏幕上刷刷刷出現了一整排的城堡。
【上輩子殺雞這輩子殺機送出一座雲霄大廈】
【上輩子殺雞這輩子殺機送出一座雲霄大廈】X9
……
換個屁賽道!!!
游夢之眼中流光閃過,剎那間眉眼彎彎,臉上切換上堪稱諂媚的笑容,儘量拖長輕柔的尾音,溫聲細語道:
「謝謝嘰嘰~守護最好的嘰老師~守護最好的馬甲線~~~嘰嘰老師大氣~~~」
「嘰嘰筆芯,麼麼啾!」
游夢之將食指與大拇指交叉,比了個心。
【666】
【太抽象了,倒也不必這樣,雞哥罪不至此。】
【笑死,這一套下來估計榜一得連夜扛著火車跑走。】
【樓上沒見識了吧,榜一估計壓根沒見過火車。】
……
【系統提示:
來自榜一上輩子殺雞這輩子殺機的打賞留言:
『為什麼我打賞你還對我翻白眼?』】
……
游夢之一噎,隨即痛心疾首:
「我這是拋媚眼!你別嘰眼不識美女!」
【原來那是拋媚眼,主播646】
【我說呢感覺剛剛眼睛抽了幾下hhh】
【主播想感謝禮物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我建議別出發。】
游夢之這回不光是眼睛抽,嘴角也開始抽動。
在一片哈哈聲中,游夢之的手指快速的點擊了幾下屏幕。
幾秒後,一個嶄新的專屬粉絲頭銜就出現在了遠在千里之外的榜一大哥手機屏幕中。
阿贊坤盯著手機,在幾秒內親眼看著自己榜一的專屬標誌前,多了個【雲青觀第一備用錢袋】的標誌。
雲青觀?
指尖一動,他順勢放下手中的伐折羅枳羅迦,淡定的拂去臉上被濺射的血跡。
阿贊坤眯起狹長的眼睛,思索一陣,聽著像是漢地大陸的某個道觀.
如此年輕,而且精通算命問卜,想必是某些隱世門派出來歷練的子侄?
可看上去,確實很缺錢的樣子.
阿贊坤伸手取出放於綠度母壇城下的頭蓋骨,捻動手指,在早已泛黃的頭蓋骨上畫了幾道符文,等待一陣,卻無動靜。
「沒有雲青觀沒有跟腳?」
這就有點意思了。
阿贊坤脫掉手套,露出刺滿符文的手,本想再探,可門外恰在此時傳來敲門的聲音:
「帕阿贊,曼谷來的客人在等您。他們前天來過電話,說要來弄個最沖的小鬼回去。」
阿贊坤從地毯上站起身,重新套上手套,取過手機在屏幕上敲敲打打,隨口說道:
「小鬼?」
門外那蹩腳的普通話頓了頓,似乎是知道他的喜好,立馬小心翼翼說道:
「童子,求個最好的金身古曼童回家。」
「來了。」
阿贊坤將手機熄滅,抬手打開房門,一道陰風自室內席捲而出,阿贊坤伸手按住門外之人的肩膀,驚得矮小男人幾乎要立馬跪下。
但阿贊坤卻是提住了對方,讓人動彈不得。
他的神色淡淡,臉上是十成的溫和,執拗,像一尊年輕的神祇般有求必應:
「還是得,尊重一些,我的東西。」
綠度母:又叫作救度速勇母,為觀世音菩薩的化身。
阿贊:暹邏對法師的稱呼。
帕: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