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沒有馬上回到會場,傅斯朗主動找了話題,兩人就坐在林道的石凳上。Google搜索
「我和鄧曲曲是高中同班,以前關係還算可以,現在沒以前好了。」季暖把輕描淡寫說,「也不怎麼交流了,估計她沒有處理對接的事情,所以動了歪心思推卸責任。」
季暖了解鄧曲曲這個人。
有點自命清高。
鄧曲曲確實有小本事,高中是他們學校出了名的才女,每次的晚會唱歌跳舞好幾個節目,還有不少追求者,她和鄧曲曲關係還不錯的時候,被迫幫忙收了幾次情書。
而鄧曲曲喜歡的是高她們一級的韋封華,所以在畢業的暑假碰到韋封華約她出門徹底和她撕破臉,覺得是她搶了韋封華。
畢竟她在所有認識人的眼裡,是個沒有存在感的人。
沒有任何閃光點的人,一旦得到某個人的喜歡,似乎冒犯到了其他人。
季暖沒有和傅斯朗說這些,因為她自己都不是很放在心上。
她不喜歡韋封華,也不喜歡鄧曲曲。
不喜歡韋封華是單純情感上的不喜歡,若是韋封華對她沒有這個心思,或許他們能做朋友。不喜歡鄧曲曲純屬是對她唯利是圖的性格感到害怕。
害怕被傷害。
鄧曲曲可以為了韋封華不顧情面和她撕破臉皮,這次也可以為了一己私慾陷害她。
傅斯朗懶散地靠在凳子上,把手裡玩弄了一會兒的煙丟進垃圾箱,問她:「那什麼關係才算和你要好?」
關係要好?
季暖第一次深想這個問題。
她抱歉一笑,淡淡說:「不知道。」
她的朋友圈很簡單,舍友關係不錯,唯一能多聊兩句的泱泱對她也很好。
沒有特別要好,但也沒有特別糟糕。
這樣的人際交往讓她很有安全感。
女孩臉上的神情不假,傅斯朗能體會到她的心情,又從煙盒裡拿出一根煙,季暖注視著他慢條斯理的動作,在煙又要被他玩弄丟棄前,她忍不住問:「你不抽嗎?」
傅斯朗笑得儒雅,「沒有習慣在女生面前抽菸。」
雖然心有點痒痒的。
季暖心裡默默給他加了一分印象分。
還是很紳士的。
但對他的印象已經從原先嚴肅的精英變成不著調的精英了。
傅斯朗才沒有傳說中的這麼溫文爾雅。
他啊,更像個痞子。
有著崇高道德的痞子。
季暖沒有停留太久,給他留出空間把煙抽了,不然那一盒煙要被他浪費完,怎麼說都是錢買的。
-
年度社團匯報會議結束,秘書處作為本次工作的主力部門,宋落打算舉辦部門的第一次聚會,在群里發了地點,讓大家完成好手頭的工作自行前往。
季暖犯難。
她不喜歡聚會,但又是部門的第一次聚會,拒絕不太好。
思量片刻,決定去走個過場。
她走到校門口一輛黑色的車停在她面前,主駕駛降下車窗。
是穿著深灰色衝鋒衣的傅斯朗。
有力量的手腕上是一支運動手錶,眉眼透著慵懶。
又一次和早上見到的他截然不同。
「萬水湖?」傅斯朗如墨的雙眸緊鎖在她身上。
他準確說出了季暖部門本次聚會的地點,季暖點了點頭,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后座的車窗降下來,宋落出現,她熱情笑說:「小暖上來吧,搭順風車。」
季暖借著縫隙打量了一眼車內。
副駕駛還空著。
猶豫要坐哪個位置,宋落和傅斯朗關係不錯,坐后座正常,她若是坐后座豈不是把傅斯朗當司機了?
「副駕駛。」傅斯朗就像有讀心術,幫她拿了主意。
處在尷尬中的季暖仿佛被解救,她拉開副駕駛的門,系好安全帶。
傅斯朗把車開進主幹道,淡漠的眼神漫不經心地掃著路況,按照導航的引導變換車道。
他穿運動裝和休閒裝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
運動裝多了些嚴謹感,和他身材很搭,調試車內溫度時,穩住方向盤的那隻手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膚,橈骨和青筋透著勾人的性感。
「小暖你和我表哥認識?」宋落把頭湊到兩人中間,左右看了看他們。
傅斯朗沒有說話,季暖解釋說:「選修課一個小組的。」
宋落挪揄的眼神亂飄,「這樣啊,我媽說我表哥從小就喜歡助人為樂,我還不信,現在信了。」
說的全是反話,弄得季暖一顆心高高懸起,不太能適應成為話題中心。
「還是要謝謝學姐你幫我。」季暖藉此感謝宋落。
她『害』了一聲,「確認人員名單那天我正好有事,李筱棉就給鄧曲曲開了後門,我早發現她們關係不一般了,礙於情面我沒說什麼,想著不作妖就好,誰知道才第一次活動就開始玩忽職守。」
宋落手搭在她肩上,「放心,我心裡跟明鏡似的。」
收到前輩的照顧,季暖心裡暖洋洋的,無聲地彎了彎唇角。
「你還是謝我表哥吧,不是他我也不知道有這種事情。」宋落已經計劃好要怎麼處理這件事了。
季暖還是禮貌的對傅斯朗說了聲謝謝,他笑而不答。
一路上的氣氛還算輕鬆,等到了目的地,季暖才發現這個區域全是酒家,宋落另外約了人,先走了一步,季暖跟著傅斯朗去泊車。
抵達萬水湖的酒吧區,夜幕降臨,正好是這處最熱鬧的時候,霓虹閃爍,宛如不夜之城。
兩人走進酒吧街,她跟在他身後,落了幾步。
這條街多是社會人士和性感辣妹,穿著一身鵝黃色背帶褲搭配帽衫的季暖像個誤闖了大人世界的孩子。
風格顯眼,引來不少目光,季暖默默地垂頭看路,忽略落在她身上的視線,走了幾步差點撞上一個大漢。
大漢笑得輕浮,無辜地舉著雙手,「不好意思啊。」
季暖不答,他又要起話頭,她明了是搭訕的老套路。
就在她苦惱要怎麼躲開,骨節清晰的手搭在她肩頭,力一收,季暖仿佛撞進一片洋溢著木製淡香的幽冥森林。
男人的氣息很快搶占了她的領域,她就被傅斯朗親昵地抱在懷裡,雖隔著幾層衣衫布料,她緊貼著他的胳膊傳來他的體溫,不算特別高,震撼她的是男性野蠻生長的身體,他應該經常健身,能在腦子裡構出男人結實得恰到好處的肌肉,線條流暢,不是過分的健碩。
心控制不住地狂跳。
「沒事吧?」傅斯朗垂眸問她。
季暖抬頭看到他眼底的深沉,慌張地縮著身體,「沒事。」
他看著漢子的目光犀利,沁著寒意,無聲地宣誓著主權。
最後是漢子敗下陣來。
男人的氣場太強大,他心底一陣發麻。
看樣子勾搭到別人的女朋友了。
男人和女人互動親密,漢子不爽地砸吧嘴,還以為今晚能勾搭一個純妹,走前嘆了聲氣。
傅斯朗環著她掠過漢子走遠,季暖為了緩解小插曲帶來的尷尬,問他:「你……你也有聚會嗎?」
傅斯朗:「沒有。」
又沒話說了,重要的是他怎麼還不放開她。
季暖一顆心似乎被反覆的耗著,再下去就要生出不該有的期待了。
「你要去參加聚會?」傅斯朗問她。
季暖當然不想去,若是其他人她可能會含糊過去,不過現在面對的是傅斯朗,她覺得再荒謬的想法,他不會討厭的。
起碼他良好的教養不會讓人太難堪。
季暖承認:「不太想,我不喜歡聚會。」
更不喜歡熱鬧的場合。
傅斯朗沒有任何驚訝的表現,淺淺鼻息帶著笑意:「宋落也是過分,她自己不見得多喜歡,攢了局就跑。」
季暖:「學姐她不去嗎?」
秘書長不需要到場?
傅斯朗:「她去附近見朋友,估計又是讓手下的人善後。」
季暖羨慕宋落,她若是能這樣就好了。
而她只是剛有想法,男人卻助長了她的想法快速生長,他問:「要不,不去了?」
季暖失守。
她心裡認同,卻還不敢鬆口。
傅斯朗借著和她近距離的接觸,微微彎腰,像貼著她耳骨,溫熱的氣息落在她的耳後敏感的肌膚上。
耳朵瞬間染了粉。
「去和他們說有急事就好,以宋落的名義。」傅斯朗說。
季暖受寵若驚,「總不能老搬學姐做擋箭牌。」
傅斯朗拿出手機,點了幾下,然後和她說:「好了。」
季暖沒明白,「什麼好了?」
傅斯朗把手機遞給她,季暖看到傅斯朗給宋落髮了信息:【季暖我帶走了,和你說一聲。】
那邊的宋落沒有多問,回了:【好哦,上次欠你的一頓飯就不用還了。】
「這,好嗎?」季暖迷惘偷看他一眼。
傅斯朗勾唇啞笑:「我可是損失了一頓飯。」
季暖抿唇思考,而後說:「那……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傅斯朗:「一天欠我兩個人情,算下來你不怕還不起?」
季暖沒欠過人情,她改了說辭,找了更容易兌現的。
季暖:「那我請你吃飯?」
傅斯朗眉骨微挑:「嗯,記下了。」
一頓飯和一個人情,理所當然前者還起來更好些。
「去吃飯?」季暖問,想離開這條滿是DJ音樂的街。
傅斯朗:「你的解決了,我的還待解決。」
季暖:「你不是沒有聚會嗎?」
傅斯朗無可奈何說:「是沒有聚會,但有個失戀買醉的酒局要去處理。」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