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言

2024-08-15 16:23:43 作者: 初厘
  她睡到自然醒,從床上下來去衛生間洗漱。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剛把飛行模式關掉,屏幕上方頻繁彈出微信信息提示。

  一陣陣顫動震得她手心發麻,嘴裡的泡沫差點髒了手,乾脆放下手機,專心刷牙。

  去食堂的途中,她邊走邊瀏覽信息。

  薛玉晴和尹甜森在群里聊得正歡,季暖費了好大力氣才爬到首樓。

  薛玉晴:【看表白牆了嗎?】

  尹甜森:【有瓜嗎?馬上到!】

  尹甜森:【男女朋友交往三年撕逼3.0,這個嗎?】

  最近京都大有對情侶鬧分手,兩人在表白牆撕得轟轟烈烈,交談全部通過表白牆互掛,蹲在表白牆吃瓜成了大家茶餘飯後消遣的娛樂方式之一。

  薛玉晴:【這不是日常必吃嘛?你看第十張圖!】

  尹甜森看完順手轉發:【圖片】【我去?真的假的?】

  季暖點開圖片,是一個匿名投稿。

  【牆牆你好,想要和大家分享一個爆炸事件!剛從外面回來,經過月拱橋看到外院大神和一個女的在路燈下擁抱,懷疑是大神有女朋友了!】

  季暖恍惚了一下。

  外院大神是傅斯朗,這是全校都知道的事情,地點是月供橋的話,抱的那個女生……是她。

  她不爽地蹙眉,鄧曲曲有這麼閒?私下議論就算了,還掛到表白牆。

  退出圖片,薛玉晴慷慨激昂發表了自己的見解。

  薛玉晴:【吃到這個瓜很震驚,但是我有點無語……今天但凡是大神去和牆牆自曝戀愛我都不說,這人怎這麼閒,都管到人家戀愛不戀愛了,無語。】

  尹甜森應和:【是啊,我看完也有點無語,表白牆下面有人說吐槽了,我發小也說他們外院院群都在討論,都是不爽。】

  薛玉晴:【為啥?吃醋啊?】

  季暖看到這緊張了一下。

  尹甜森調皮回:【他們是生氣,大神來京都大快七年了,第一回見有緋聞,萬一對方是曖昧對象,被這樣掛到牆上,他們大神女朋友跑了可怎麼辦?】

  季暖不禁一笑。

  外院的人真風趣。

  薛玉晴:【啊哈哈哈哈哈,懂了,大神脫單,人人有責,給我我也罵!】

  季暖不摻合,讓他們繼續聊。

  事情鬧得不大,也就是口述的八卦,她去看過,蠻多人都持懷疑態度。

  因為有人說,都單了六年,不信大神非要趕最後一年來一個校園戀。

  校友的評論笑後便過了,季暖沒有特別放在心上。

  因為大家都想錯了。

  在大神懷裡的不是女友,而是一個不大熟時的晚輩。

  他們之間曖昧滋長,又像水中皎月,虛無,錯覺。

  微信記錄停留在昨晚他回的ok,忙完兩人都沒有再說過話,似乎昨晚只是一個短暫的交流罷了。

  風月不復存。

  她也放下了深夜冒出來的荒唐想法。

  慶幸沒有把那句話發給泱泱,不然要惹出自作多情的笑話。

  -

  一個小插曲,季暖並沒有放在心上。

  打完飯回到宿舍,她吃完接著忙腳本和稿子,晚上去了趟圖書館借書,順便補作業,晚上睡前登陸作者後台。

  這是她的第一本書,數據中規中矩,很多小天使給她留言,認真地看起大家的推理,發現書粉的腦洞比她的還要大。

  國慶七天,她每天都是這個作息,除了偶爾聯繫的泱泱,她似乎與世隔絕,就連黎蕊最後兩天都和實驗室的學長學姐去迪士尼玩,她依舊窩在宿舍趕稿子。

  晚上,她準備開飛行模式入睡,手機彈出幾條微信消息。

  本想忽視,奈何彈得太頻繁,她只好點開。

  韋封華邀請她明天出門玩,她沒有回答同不同意,他發過來好幾個連結,讓她自己去看看喜歡哪個景點,裡面介紹得很詳細。

  惱意驟升,季暖很討厭自顧自的人,不在乎她的想法,理所當然地以為她會喜歡、會同意、會接受。


  季暖沒有回覆,退出了和韋封華的聊天框。

  不小心觸碰到「發現」,朋友圈後正顯示的是傅斯朗的頭像。

  他發了新動態。

  季暖點進去查看。

  依舊是老風格,一張風景照,沒有配文。

  是野外篝火的照片,猜測他這幾天應該和朋友出門野營了。

  生活豐富多彩。

  季暖指尖點了點手機角,發覺這七天她過得單調了。

  緊接的前一條是白沄敏發的。

  白沄敏:【朗誦比賽拿了一等獎,過程再艱難但也沒有放棄,你的努力媽媽都看在眼裡。忻忻寶貝,你就是媽媽最棒的女兒!(圖片)】

  照片裡勞忻忻捧著獎狀笑得開心,白沄敏親昵地摟著她肩頭,露出了端莊的笑容。

  季暖方才唇角揚起的笑,一點點壓了下去,澀味漸濃。

  她把手機丟到床角,迫使自己不去多想,側睡向著牆,腦子裡還是回想了很多在縣城念書的事情。

  住在學校,周末去一趟小叔家陪奶奶吃飯,她的世界貌似只有她一個人。

  她不討厭這種孤獨,但她害怕這種忽視。

  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第二天她給韋封華回了消息,說社團有事不能去。

  起先韋封華嘟囔幾句,最後讓她多注意休息,有機會下次約,季暖客氣說了好。

  社團確實有事,校運會在即,秘書處負責計分表格的列印和聯繫廣播站,季暖先領了列印的任務,怕被安排去和人打交道。

  她根據要求修改幾遍給分管她的學姐發過去,確認最終版後去大學生活動中心的辦公室列印。

  -

  校運會是在十月下旬舉辦的,季暖被安排坐在大本營值班,只要坐完上午,她就能解放。

  校運會共舉辦三天,從周三開始全校停課,所有的課程移往後。

  三天校運會加上周末可以算有五天假期,所以沒有比賽項目的學生大多都跑出門旅遊了。

  季暖不是很在意,她連出校門的欲望都沒有,所以幾天假對於她來說就是可以多悠閒寫幾天稿子。

  正撐著頭在廢表上寫寫畫畫,構思後面的劇情,突然一個人大喊:「秘書處的人呢?」

  季暖把紙塞到包里,站了起來,「我是。」

  男人大汗淋漓,穿著一身跑步裝,叉著腰喘著氣,應該是剛跑完比賽項目,他滿臉兇相嚷嚷:「就你?你們秘書長呢?」

  「宋學姐在主席台,請問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季暖說話有些緊張。

  男人應該不好打發,多半是硬茬。

  不擅長和人打交道的季暖僵硬站在原地。

  「叫秘書長過來,和你說有什麼用。」男人說完,憤恨地踢了一腳帳篷的細鐵柱。

  瞬間,本在寒風之中勉強能穩住的帳篷搖搖欲墜。

  這一腳似乎踢出男人心裡的怒氣,他又吼:「學生會就這麼垃圾?值班處放一個說不上話的部員,忽悠誰呢?」

  他又一腳下去,帳篷崩塌下墜。

  季暖行動之前,手腕被大掌環住,把她往外一拉,退到安全領域,下一秒帳篷倒在她腳邊,嚇得她魂要出來了。

  熟悉的木質香襲來,她抬眸看到傅斯朗立體的側面,下顎線緊繃著,蹙眉看著眼前的男人。

  「劉附,你的申訴已經提交到裁判組,你來這鬧什麼?」傅斯朗冷聲說。

  叫劉附的男人不爽,譏諷嘲笑:「你們裁判組仗勢欺人,和你們說有用?」瞟了眼站在一塊的兩人,嗤笑說:「秘書處也是一夥的啊,怪不得。」

  「你要是有不滿可以直接申訴到組委會,甩臉色給其他人算什麼本事。」傅斯朗往前一步,把季暖擋在身後。

  劉附是故意鬧大的,被傅斯朗拆穿,不滿說:「怎麼?說不得,你相好啊?」

  傅斯朗沒有立馬接話,助長了劉附的威風,他一副小人得逞的模樣,口無遮攔地調戲季暖,「你還真的是他馬子?」

  污言穢語讓季暖感到不適。

  在她要開口時,倏地,身前的男人比她動作更快。


  一拳直接往劉附臉上揍去,逼得他連連退了幾步狼狽摔到地上。

  傅斯朗手背的青筋凸顯,指節泛著白,可見這一拳的力度有多大。

  劉附顯然被打懵了,鼻血止不住地流,囂張習慣的他到嘴的髒話也說不出來,被男人夾冰的眼神嚇退。

  站在他跟前的男人,周身散發著不好惹的氣場,他只能四處張望,看到不遠處有人跑來,他失控悶叫,聲音就跟在絕望里的烏鴉一樣難聽。

  像瀕臨死亡,掙扎活命。

  不遠處紀檢部的值班人員注意到異常,叫幾個組委會的成員一同趕來。

  突發矛盾事件,一頓審問少不了。

  「傅斯朗。」季暖不安地叫他。

  想和他說等會她和組委會交代,畢竟他幫的是她,怕他那一拳會被記過。

  她出面就事論事,不會有太重的責罰,也的確是劉附有錯在先。

  他後退半步,她的肩膀抵在他的胳膊,灼熱的體溫傳來,木質香再次湧入她的鼻尖。

  她一顆緊張的心暫時放了下來。

  「這沒有監控。」傅斯朗只留下這句話,很快站回原位。

  過程短短三秒不到,趕到的同學並沒有看清他們的動作。

  劉附紅著眼控訴他們,傅斯朗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模樣,看劉附的眼神卻很浮。

  淬著冷,比刀還利。

  組委會讓兩人先跟著去附近調解室,這事不宜在外鬧大,後半場還有比賽,怕有影響。

  傅斯朗跟上,從頭到尾沒有看季暖一眼。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她腦子裡盤旋著他留下的那句話。

  ——沒有監控。

  默念了三遍,揣摩著用意。

  她猜不透,但心裡有了想法。

  幾個同學正忙著把帳篷恢復原狀,她目光鎖定戴著紅肩章的紀檢部成員,她主動上前叫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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