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之看著走進去的白莉,內心也是一陣無奈。
自從那天在醫院跟白莉說清楚後,他就再也沒見過白莉,一切事情都是由陳剛處理,他若說他不知道這件事,黎漾一定不信。
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人已經住在對面了,說再多也是枉然。
季淮之的沉默被黎漾看在眼裡,成了默認,她嘲諷地勾了勾唇角:「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呀?」
季淮之:「……」
他揉了揉眉心:「黎漾……」
黎漾伸手阻止了他要說的話:「誒,你不用跟我解釋,你喜歡就好。」
說罷,轉身回了屋,哼著歌打掃衛生去了,似乎半點不受白莉搬到對面的影響。
季淮之眉眼深了深,叫來陳剛,詢問情況。
陳剛一聽白莉搬到對面,也是一臉驚訝:「大佬,我真不知道這事!」
季淮之淡淡看他一眼:「之前讓你處理白莉的事情,有問題向我匯報,就是這樣處理的?」
陳剛也是一臉無奈:「我把你的話都跟她說了,後來她說她自己想辦法在這邊定下來,再不麻煩我們,還說現在身無分文,用的錢就當是借的,以後有了工作一定全部都還給你,不占你分毫。」
季淮之:「所以你就放任不管了?」
陳剛慚愧點頭:「嗯。」
主要是經常面對林黛玉似的白莉,陳剛也厭煩了,當聽到白莉說自己想辦法時,他巴不得把這個燙手山芋甩出去,直接就答應了。
他以往那天跟白莉說了那番話,她終於歇了心思,沒想到在這憋大招呢。
他猶猶豫豫:「大佬,要不要我去處理一下?」
季淮之揉了揉眉心:「罷了,先觀察一段時間吧。」
如果白莉只是住在對面,並不來打擾黎漾的話,他也不能平白把人家趕走,希望經過這次,白莉能夠有所醒悟吧。
*
新房子還要打掃,有些東西也要添置,黎漾和季淮之便先回了獵村。
還沒到家多久,黎建海就找上門來。
他愁苦著一張臉,還帶著一絲埋怨:「小雪鬧著跟許向東離婚,你知不知道?」
黎漾一聽,當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什麼時候的事情?」
黎建海反問黎漾:「我聽你大伯說,之前不就是你攛掇著小雪離婚,你會不知道?」
黎漾懶得理會黎建海的質問,問道:「是不是許家又欺負她了?她現在人在哪裡?」
說著,黎漾就要回屋拿東西,準備去找黎雪。
黎建海見黎漾一副要去替黎雪出頭的模樣,忍不住道:「我跟你說是讓你去勸勸她,你這是幹什麼?拱火呢?」
黎漾腳下一停:「我怎麼就拱火了?難道堂姐被欺負了,作為娘家人不該去給她撐腰嗎?就是因為你們軟弱,許家才敢欺負到她頭上來!」
黎建海一聽,差點氣倒:「什麼軟弱?難道我們要像你一樣叫她離婚?你知道她一個女人離婚,又帶著孩子,要惹多少是非嗎?」
黎漾道:「我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只知道一點,就是堂姐不能被許家這樣欺負。」她冷冷看向黎建海,「你要麼告訴我堂姐人在哪,要麼就直接回去,我自己去找。」
黎建海被黎漾的話一噎,想起昨天楊春花上門時,她那般決絕的態度,嘴唇囁嚅,不情不願道:「你大伯他們讓小雪回了許家,估計現在還在那。」
黎漾罵了一句:「糊塗!」
拿上東西,顧不得和黎建海多說就出了門。
剛到門口,碰到回來的季淮之,季淮之見她行色匆匆,不由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黎漾焦急道:「我堂姐要和許向東離婚,這次估計是真的了。」
黎雪性子一向隱忍,如果把她逼到這地步,一定是許家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
黎家的任何人不管是為了自己亦或是利益糾葛,一定不會同意黎雪離婚,甚至會和許家的人站在一邊逼迫黎雪。黎雪孤立無援,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光景,她不得不去。
聞言,季淮之道:「我和你一起。」
黎漾想了想,點頭道:「好。」
*
許家。
許家的客廳里站滿了人,除了許向東一家,黎建岳夫妻、楊春花和黎建仁也來了。
氣氛有些僵硬,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低頭沉默不語的黎雪身上。
黎雪帶著許安予在醫院留觀了幾天,許家人一直沒有出現,於鳳仙又因為怕黎建岳知道,不敢接納黎雪母女回娘家。
終究是紙包不住火,在一次和黎雪打電話時,被黎建岳聽到了,黎建岳當即就決定讓黎雪和孩子回許家,黎雪不願意,並提出了離婚,也就有了現在的事。
黎建仁看了眼臉色不悅的許衛國,對黎雪道:「小雪,不是三叔勸你,這天下男人沒有不偷腥的,既然向東已經知道錯了,為了孩子著想,你就原諒他一回,大度一點人的心胸也能開闊一些。
還有你婆婆他們,依我看,他們對你都是極好的,只是有時候生活在一起,難免有摩擦,你作為晚輩,應該多理解和感恩,為了這樣一件小事就鬧離婚,實在是太任性了。」
黎建仁當初靠著許衛國的關係坐上了現在的位置,本就欠著許家的情,何況許衛國還有幾年才退休,如果惹得許家不開心,他這位置也難穩。
黎雪聽到黎建仁的話,不由得冷笑一聲:「三叔,我倒想問問你,如果是堂妹也遇到這樣的情況,你還能事不關己地勸她大度嗎?」
這是黎雪第一次,這樣反駁黎建仁。
驚訝過後,黎建仁心裡是一陣氣惱,氣黎雪不識抬舉,惱黎雪不顧大局。
他板起臉,沉聲道:「小雪,三叔這是在幫你,你為什麼好賴不分?」
特意趕回娘家的許向西也冷哼道:「她要是知道好賴,就不會大過年的帶孩子去醫院觸霉頭,害得我媽也病了。」
張秀英自然是裝病的,為的就是不落人口舌。
「你媽病了難道不是活該嗎?關我堂姐什麼事?」話音剛落,從門外走進一人,竟是黎漾,她的身後還站著季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