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然出了林家村,直奔城裡。💙♞ 6➈𝔰𝐡𝕌乂.cO爪 🐙☟
趙秀琴在鎮上打聽了,周文野出任務受重傷後還留在部隊大院裡療養。
林蔚然不認為完成婚約是件好事,盲婚啞嫁多是悲哀,況且她這樣的女強人,當然是優先搞事業,男人只會影響她賺錢的速度!
但占了原主的身子,就要給人家一個交代。
林蔚然自信能在這遍地黃金的時候闖出點名堂。
兩千塊的彩禮,她一定能還給他!
大路上塵土滾滾,一眼望不到邊,林蔚然走了半個多小時就有些吃力。
身後忽然響起了轟鳴,林蔚然扭頭,眼睛都亮了!
是軍車!
「軍人同志!!同志停一下!」
她隔老遠就招手攔車,不負所望,車子在她跟前停下,駕駛座里戴著軍帽的年輕男人探出腦袋。
「怎麼了同志?」
林蔚然雖然形容狼狽,頭髮還有被林美欣拉扯的凌亂,可她實在長得明眸皓齒,讓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你好,我是林家村的,想去城裡軍區大院找......找一個親戚,請問你們的車去城裡嗎?」
未婚夫,也能算親戚吧?
龔飛躍撓了撓頭,「這不巧了嗎,我們就要回大院呢,要不你坐.......」
林蔚然正等著他接話茬好讓自己搭順風車,男人卻一臉為難地看向了后座。
「這.....」
林蔚然心想,難不成後邊坐了什麼大人物?
她正準備自己識趣點打個圓場作罷。
軍車后座的玻璃窗緩緩降了下來,露出一張五官俊美,輪廓分明的臉。
男人只留了極短的寸頭,沒有穿軍裝,可渾身散發的冷毅,一眼就知道,是個常年待在部隊的。
他淡淡對林蔚然點頭,「你從那邊上車吧,我們也回大院。」
林蔚然被帥到一秒,目的也達成了,心情極好地朝他微笑,唇角的小梨渦若隱若。
「謝謝,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怔了怔,旋即移開視線。
開車的龔飛躍聽他發話了,下車給林蔚然開門,「同志,你坐野哥旁邊。」
林蔚然上了車才發現后座的男人身材修長,一雙腿被厚厚的毛毯蓋著,雙手交疊在大腿上,說不出的端正嚴肅......
配上這張臉,活脫脫像是唐僧肉了,要是在21世紀,這就叫禁慾系,引人犯罪!
車子啟動,這時候沒有什麼瀝青的大馬路,晃晃悠悠的很不平坦。
龔飛躍是個自來熟,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林蔚然說著話。
身邊坐著的那個卻是個話少的,林蔚然看他冷麵如霜,也不敢跟他搭茬。
龔飛躍就覺得野哥看自己那眼神,咋涼颼颼呢?
他一住嘴,很快林蔚然就睡了過去。
周文野目光望著窗外,身邊那股淡淡的皂角味兒越靠越近。
他忍不住側首,女孩小雞啄米似的,被車子顛得晃腦袋,偏偏她還睡得沉。
「開慢點。」
周文野低聲說道。
龔飛躍嘟囔:「這不是急著回去給你換藥嗎!」
周文野不做聲了,那女孩的腦袋垂在了他肩上,像是被他肩膀的肌肉膈到,愣是磨蹭著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毛茸茸的頭髮,蹭到了他的耳垂。
他忍不住低頭去看。
林蔚然的睫毛又卷又翹,隨著顛簸微微顫抖,像是鳥雀的尾羽迎風而動。
周文野忽然又轉過了頭。
駕駛座的龔飛躍透過後視鏡,意味深長地盯著他。
聲音放低,可揶揄卻很明顯,「野哥,你這是老鐵樹開了花啊?」
周文野沒有理會,卻也沒把女孩推開。
龔飛躍見他這個情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一下子就興奮了。
他誇張地晃了晃腦袋,「我怎麼聽說伯母已經給你找了個媳婦呢?好像還是娃娃親......」
男人神情微變,看向他,飛了一記冷眼。
龔飛躍自然知道踩了雷區了,趕緊閉了嘴,假模假樣地開著車。
片刻,后座才傳來冷冷的一句。
「我的婚姻,沒有人能做我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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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蔚然被人叫醒的時候,還在夢裡參加時尚大秀呢。
乍一睜眼瞅見了一排白牙,嚇得立刻清醒了。
龔飛躍打開車門,咧著大嘴:「同志,到大院了啊,不知道你是找誰啊?這片兒我可太熟了,我帶你去唄!」
「謝謝軍人同志,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林蔚然下意識看向身邊,那座上已經沒了人,她連忙下車。
「你別說,這車睡著怪舒服的!」
她客氣地笑著,抬頭向大院看去,四四方方的土牆刷著白漆,倒是和電視劇里看見的一樣。
龔飛躍暗想,野哥那二頭肌練的,睡著能不舒坦嗎?
冷不丁又聽她冒出一句。
「我找周文野!」
聽見「周文野」三個字,龔飛躍腦子都宕機了,「不是,你說誰?」
大院另一頭。
周文野囑咐了龔飛躍「送」林蔚然找人後,在龔飛躍意味深長的目送下被護士接走了。
他坐著輪椅,神情漠然。
聯想到他之前是如何的意氣風發,出類拔萃。
推著他的護士心有不忍,不由出聲安慰。
「周大哥,你這腿是為了國家為了人民的財產安全才傷的,首長說了,無論最後能不能恢復,都會在部隊裡給你留個位置,你不要擔心。」
周文野淡淡道謝。
護士還想說些什麼,門口張望的軍醫幾步走過來,接過輪椅,「好了,小張你去忙吧,我帶他去診室複查上藥。」
護士只得依言離開。
軍醫把周文野推進室內的診療床邊,關了門轉身。
周文野還坐在輪椅上,不知道在思忖什麼,軍醫笑著罵了一句。
「怎麼,都沒人了還演呢,裝瘸上癮了?自己起來躺床上去啊,我可抱不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