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延成說得鄭重，鏡片後的眼神也毫不避諱。
用那種情緒交雜的目光望著眼前嬌俏的女人。
林蔚然挪開視線，「趙老闆過獎。」
趙延成察覺她的閃避，失笑著望向窗外，茶樓下車水馬龍。
「今天邀林老闆吃頓飯，是因為我要走了。」
走？
林蔚然訝然，「趙老闆的意思是？」
趙延成又看向她，「我要去國外了，這頓飯，當是給我踐行吧。」
......
雅間外溫媛探出半張臉，唯恐被發現，輕手輕腳地貼近門口。
「今晚，國營飯店，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林蔚然起身了，溫媛聽見動靜趕緊藏到旁邊開著門的茶室里。
直到林蔚然下了茶樓，走出大門，她才捂著怦怦直跳的胸口走出茶室。
「林蔚然，你占著周文野還不夠，還吊著別的男人......」
溫媛冷哼了一聲，「這次我要讓他看清楚，你是個怎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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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飯局林蔚然不打算讓周文野跟著去，這兩人擺明了不對付，趙延成也坦白了心思，落落大方祝福她和周文野。
林蔚然覺得這樣也好，以朋友的身份吃頓踐行飯。
只是還是要告訴周文野一聲，林蔚然當即回了大院。
周文野不在家裡，她轉去訓練場也沒見到人，倒是遇見了去幫忙清理廠子的戰友，告訴她周文野去見了首長。
林蔚然只好回了院子，在客廳里留下字條，說清楚是去給趙延成送別，感激他一直以來的幫助。
這樣這個悶醋瓶子，該不能打翻了把？
林蔚然前腳剛離開大院，溫媛就挎著包進來了，她本來已經因為之前的事調走了，進來大院還是以探望舊友的名頭，只是她奔的卻不是什麼舊友去的。
周文野從首長那裡出來，迎頭就看見了戰友，擦肩而過時戰友攔住他，「剛剛你媳婦滿大院地找你呢！」
周文野點頭，「我馬上回去。」
林蔚然這幾天都忙得團團轉，幾乎只有晚上的時間，兩人能待在一起，為了她能好好休息，周文野沒少壓著自己。
她白天過來，周文野心裡竟然有些雀躍。
他為自己這種毛頭小子一樣的心態感到好笑，腳下卻誠實，走出了大步流星的速度。
到了院門口，院門果然被人推開了，周文野臉上帶著笑意，眉眼都溫柔下來。
「蔚然。」
站著的女人咬著唇，滿眼的愛慕與怨懟，卻不是林蔚然那張生氣勃勃的俏臉。
「溫護士，你怎麼在這？」
他臉上的柔和一下子收斂得一乾二淨，聲音也降溫了。
溫媛體會到這種落差。
臉色越發難看。
她冷笑了一聲，「沒看見林蔚然，看見我，你很失望？」
周文野沒有看她，徑直走向大門，準備進屋。
溫媛扭過頭，五官都要扭曲了，「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專一地對她，她卻在外面和男人私會？！」
周文野停下步子，「溫護士，我奉勸你不要胡言亂語，毀人清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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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胡言亂語？！」
溫媛胸口劇烈起伏，「那個趙廠長你知道吧？縣城裡數一數二的有錢人，他晚上和林蔚然吃飯，林蔚然沒告訴你吧？呵！」
「林蔚然她就是個水性楊.....」
周文野轉過身，臉上凝結出了寒意，「住口！」
「溫媛，我感謝你之前照顧我，可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林蔚然是我的妻子。」
「我比你更清楚她的為人，我更加不允許其他人在我面前詆毀她！」
周文野擲地有聲，他動怒的樣子，溫媛從未見過，卻沒想到還是因為林蔚然才讓他對自己有了情緒波動。
多可笑。
「好，好，你不信我，就自己去看看，晚上國營大飯店，他們有沒有在一起！」
「我信她，無論如何，我相信蔚然。」
溫媛苦笑著忍住眼淚，扭頭離開，高跟鞋一下比一下踩得用力。
周文野突然出聲叫住了她。
「溫媛。」
溫媛心跳漏了一拍，滿含希冀地看了過來。
「沒有公事，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周文野說完推門回了家，溫媛愣愣地望著他的方向，臉上淌下了眼淚。
「周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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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裡的好戲林蔚然沒看見，她才抵達郊外的廠房，苗大姐帶著苗苗支了個桌子，就放在廠房和大路連接的地方，特別顯眼。
見林蔚然來了，苗苗乖巧地打招呼，林蔚然揉了揉她頭髮。
苗大姐一把拉住李蔚然，滿臉的不好意思，「小林啊，要不我這活還是算了吧，這錢拿著不踏實...」
林蔚然聽得雲裡霧裡，「怎麼個不踏實，苗姐你跟我還客套什麼，有問題直接說就行。」
「你瞅瞅！」苗大姐遞過來本子，林蔚然一看心裡就有些失望了。
這名單上竟然只錄了一份資料，也就是說大半天過去了，只有一個裁縫來應聘過。
苗大姐覷著她的臉色，「你看這一整天我也沒幹啥，哪好意思呆一個月就要你20塊錢？」
林蔚然沒把失望表現在臉上，反而安慰她，「苗姐，我這廠子才起步，宣傳也不到位，來的人當然不多，你可別現在就撂挑子，到時候排的人山人海，我還怕你不幹了呢！」
苗大姐一聽也是，連她也是才知道林蔚然開廠子的。
那以後人要是多了，她就得忙活了，這錢拿著也不算燙手。
林蔚然又仔細問了下來登記的人情況，翻看了資料，發現都算不上是正經的裁縫，只是會使用縫紉機的普通婦女。
不過車間招縫紉女工，要的也就是這個水平，再高反而不好給待遇。
林蔚然陪著苗大姐等了一會，又吸引來旁邊村裡的婦女詢問，得知只需要會縫紉機手靈巧點就行，村裡的婦女也躍躍欲試的。
得知一個月能給二十五塊，更加心動了。
她們幹什麼能賺二十五塊？
那些個體面的收銀售貨的工作，可輪不到村里不識字的婦女！
林蔚然慫恿了兩句，就有兩個用過縫紉機的報名。
這一天湊下來，竟然只有三個會縫紉得女工報名，距離她預想的三十人，還差得遠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