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柚子苦惱的湊著鏡子跟前,「這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好。閱讀��
易不染看著她臉恨不得要貼著鏡子上,安慰道,「已經淺了,醫生都說比預想的好多了。」
毒素褪了很多,依稀能辨認出她原來的模樣。
小柚子,「我聽說明鏡那貨特意回來給我送生日賀禮。
憑著他嘴賤的性子,我已經能料想到一籮筐的嘲諷了。」
易不染坐在她旁邊,抬手輕輕安撫了她的長髮。
「那我把他堵在寧安城外好了?」易不染。
小柚子被他的話逗笑了,「人好歹現在也是個副營長,你這公然把人堵著城外,像什麼樣子?」
認真想了想,「他要是來了嘴欠,你就多給我準備兩碗最辣最辣的辣椒。
辣死人不償命那種,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嘲諷我?」
恢復記憶後,小柚子看過明鏡寫來的幾份書信。
對他的認知倒是有了些改觀,短短數年,已經從一個剛入門的士兵成了小有名氣的副營長。
七月初六一早,小柚子早早吩咐人做了飯菜,燉了老鴨湯。
特意還找人做了些梧州那邊的家鄉菜,就等著明鏡來了。
不遠處,穿著軍裝的青年男人,袖子半卷著,理著寸頭,多了些滄桑成熟感。
與從前印象里明鏡截然不同,她有些不敢認。
臉上有陡然大的兩條疤,提著兩盒東西跑過來。
瞧見小柚子,眼裡半是激動半是傷感。
「你臉怎麼成這樣了?」
小柚子,「中毒,過幾日就好了。」
明鏡無奈道,「得,咱們是五十步和一百步,誰也別嫌棄誰?」
小柚子,「幾年不見,都快要認不出你來了?」
明鏡,「這不是去戰場就是在去戰場的路上,被太陽和炮灰烤多了,就黑了些。
不過我現在的槍法奇准,說不定你都不是我對手。」
小柚子激動的眼眶帶些薄霧,「走,到裡面去說,我特意找人給你做了家鄉菜。」
明鏡沒動,「我就不進去了。部隊路過寧安州,所以我特意請了一會假過來看看你。」
立刻將盒子打開,「今年正好趕得上你生日,給你帶了禮物。」
巴掌大的盒子,打開,是一塊巴掌大小的木頭。
「我聽說這是什麼沉香,是我在邊陲地區打仗時,救了一戶人家,他們送我的,說這東西可以用作香料。
我想著你們女孩子不是喜歡香水香料一類的東西,就給你帶來了。」
飛奔而來的念安瞧見小柚子在拆禮物,立刻嚷嚷,「那,鏡子舅舅,那我的禮物呢?」
明鏡瞧著小短腿飛奔而來,半蹲下來,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一枚榮譽軍章。
「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小心給她別著小裙子上,「這是鏡子舅舅冒著生命危險得到的榮譽,鏡子舅舅現在送給你。」
小孩子年紀小,不懂生命危險榮譽,只覺得新鮮有趣。
小柚子忍不住問了納爾圖的事,「聽說納爾圖等人節節敗退,一路向東逃竄,死在了孤林山?」
明鏡,「東洋人現在節節敗退,他成了喪家之犬,還放不掉他的皇帝夢。
據說死在孤林山時身上還穿著趕製出來的龍袍。」
「那是他罪有應得!」小柚子。
兩人說了一會話,明鏡問了幾句安景遲的事,眼看著時間不早。
「好了,我也該走了,否則晚了就趕不上部隊。」
「這麼快?」
明鏡咧嘴笑,「我可比不得二爺松閒。
等明年,明年我再立了功,做了營長,一定請一周的假回來看你。」
小柚子忙拉住他,「你等我一會。」
小跑著進去,手忙腳亂的讓人將把幾個沒湯的梧州特色菜和一些餅打包了。
再端了一大碗老鴨湯出來。
「這是特意給你做的梧州家鄉菜,你留著路上吃。
還有這老鴨湯,也是特意給你熬的,喝了上戰場要平平安安的。」
明鏡一飲而盡,有些意猶未盡。
「許久沒喝這麼香醇的老鴨湯了!」
在外打仗,整日跟著部隊跑,連口熱湯熱菜都難吃上,更被說這些精細費工夫的湯水了。
「等把這些入侵者趕跑,戰爭勝利了,我一定連著喝一年的老鴨湯!」
似是想起什麼,口袋裡摸出一張照片來。
「小柚子,若這人來找你了,你就好好幫我安頓她。
告訴她,別來找我了,入侵者不走,我一日不下戰場!」
小柚子看見照片上是個年紀和她差不多的。
長得杏眼淡眉,剪著披肩發齊劉海,穿著一件花布衣服。
「好!」小心將照片收好。
明鏡從油紙包著的麵餅里抽出一塊來,大口咬了一口。
「嗯,是像老家的味道!」
眼圈有些紅,不知是因為分別還是想起了家的味道。
怕忍不住,一邊大口咬著餅一邊頭也不回地走了。
念安跑出幾步遠,「鏡子舅舅,我等你回來!」
明鏡舉著餅揮了揮手......
再次過生日,已是他們分別的第四年。
小柚子看著陽台桌子上的蠟燭。
心裡生出無限感慨,「時間過得好快。
易先生,你太太長大一歲,而你,又老了一歲!」
窩著他懷裡,抬頭輕輕啄了一口他的下巴。
易不染給她切了蛋糕,小柚子張嘴啃了一口,「這麼美味的東西,我就是再胖兩斤都願意!」
易不染,「我嘗嘗?」
小柚子有些不解,「你不是一直不喜歡吃甜食嗎?」可還是端到他嘴邊。
易不染眸色深沉,「換一種我喜歡的方式就好!」
伸手沾了一點奶油,抹著她唇上。
小柚子驚呼了一小聲,「呀!你......」
易不染低頭,「現在就喜歡吃了!」
綿密熱情的吻伴隨著清淡酸甜的草莓氣息和濃郁的奶油香甜不斷交織在一起。
這一晚,不只是很費人,還很費奶油,易不染吃得心滿意足。
大清早,易不染起來就在喝黑咖啡。
白澤啃著油條過來,瞧見他在喝咖啡看早報。
皺皺眉,「爺,大早上就喝這麼苦的東西?」
順帶還示意了一下自己手裡的油條。
「還是二爺好,健康。
不像我,大清早的春鳴非得給我買什麼油條,我不吃都不行。」
炫耀的味道似乎都能飛出來。
易不染抬眸,凝視了他一眼。
「昨晚吃奶油吃多了......」
白澤皺眉中帶著不解,「爺,您什麼時候喜歡吃奶油這種甜滋滋的東西了?」
易不染,「和喜歡的一起吃,自然也就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