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你們兩個搞什麼!」
「你們要殺了我嗎朋友?」
「啊啊啊啊啊我就說他們兩個的感覺不一樣!」
「八年前宋紓念才多大啊,周淮聿你小子居心不良啊!」
宋紓念表情也怔住了。
八年前?
開什麼玩笑?
她雖然也是京市人,但她十六歲時的家都在五環開外了。
在她二十二歲之前,和周淮聿這種太子爺的人生根本沒有交匯的地方。
她只當作他在胡說八道。
用胳膊輕輕碰了碰他,讓他不要睜著眼瞎說。
周淮聿側眸睨了她一眼。
他沒有去管別人的眼光,以及許贊陰沉沉的臉色。
低頭附在宋紓念的耳邊,用著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八年前你翹課去過護國顯光寺吧?」
略帶溫熱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仿佛一道電流穿過全身。
那一瞬間,她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頭皮發麻。
她猛地側過頭去,目光緊緊鎖定在了周淮聿身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眸子裡寫滿了驚訝與疑惑。
「說了什麼?快告訴我啊!這對我很重要!」
「肯定是告訴她在哪裡見過她了,沒看到她一開始不相信周淮聿的話嘛。」
「我靠,你們竟然給我整暗戀這一出!」
「被暗戀的還是宋紓念!」
周淮聿歪著頭看著她,桃花眼裡暗含著溫情。
許贊默默看著二人的表情。
他明白了。
他晚的何止是那幾天,他比周淮聿晚了很多年。
兩年前,他已經拿下了影帝的獎盃。
那時,他身邊的親人離世,晚上去隔壁劇組找朋友,準備一起喝杯酒。
結果朋友的劇組臨時補拍鏡頭。
他戴著口罩和帽子,在房車門口等了很久很久。
直到瞧見了去服裝組還衣服的宋紓念。
她手裡拿了罐啤酒,一邊走一邊喝,一邊跟電話那頭的人說著話。
「今天又有個副導演要帶我去吃飯,我說算了吧,他還拿資源誘惑我,長得漂亮也是有煩惱的,容易被這種人盯上。」
對方不知道說了句什麼,惹的她大笑起來。
許贊莫名其妙的也跟著揚起了唇角。
見她手裡還拿著一瓶啤酒,他沖她喊了聲:「你手裡的啤酒賣不賣?」
宋紓念打著電話回頭看了他一眼,只一眼。
她把啤酒遞給他,留下了三個字:「送你了。」
然後又高高興興的跟電話那頭說:「副導演送我的那兩罐啤酒終於讓我送出去了一罐,拿了一天累死了,還不能在他面前扔。」
再後來,他一直默默關注著宋紓念。
看她從一個底層小透明,一步一步往上越爬越高。
直到兩個月前,宋紓念解約的消息傳出來。
當時九星其實不想簽她的,因為不知道她背後的金主到底是誰。
不想給公司惹麻煩。
是許贊以股東的身份,讓九星簽下了她。
期間九星的合同條約上的退讓都是他在背後爭取來的。
包括,上節目炒cp。
也是他拙劣的計劃。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他輸的很徹底。
「許贊的眼神肉眼可見的悲傷了。」
「唉,我一開始磕的cp還是be了。」
氣氛尷尬起來。
宋紓念沒再說話,一直盯著周淮聿看,迫切的想問問他當初看見了什麼。
她現在根本沒心思去想許贊。
其他的嘉賓主動活絡起了氣氛。
韓裴又問了問其他人一些差不多的問題。
一直到直播結束。
宋紓念和周淮聿回到了房間。
她終於迫不及待的問出了想問的話:「你把話說清楚,你八年前什麼時候見過我?」
周淮聿坐在了沙發上,將她也拉到了自己身邊坐下。
他手裡攥著宋紓念的手,一會兒捏捏,一會兒又輕輕摩挲幾下。
他現在又不肯說了,「沒看見什麼。」
「你別在這賣關子,說清楚!」
他唇角一勾,笑得不正經:「真想知道?」
宋紓念有些警惕的點點頭。
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告訴你也不是不行……」
她有些失了耐心:「快說!」
周淮聿沒忍住笑出了聲,沒再逗她。
想了想才說:「我之前就說過咱倆有緣。」
「當時我待的寺院就是護國顯光寺,你去的時候還跟我問路了,一點想不起來了?」
宋紓念還是不太相信他的話。
她當時是去過那個寺院,根本不記得跟誰問過路。
周淮聿冷哼了一聲:「我好歹把你記住了,你就這麼把我忘的一乾二淨?」
宋紓念一臉嫌棄:「我當時還沒成年呢,我為什麼要記住你?」
況且,她根本就不記得見過他。
「是,怪我,我對你這個未成年心思不正。」
他故意把語調拉長,無賴又不要臉。
宋紓念好一會兒沒說話。
她到現在都記得,那天的天氣很好,好到讓人討厭。
明明如此苦難的人生,卻偏偏要在這樣好的陽光下活著。
那時候,她爸只剩一口氣,在醫院icu里躺著。
她聽說那個護國顯光寺求願很靈。
她瞞著家裡的所有人,一個人翻牆跳出了學校,坐大巴車去了那座寺院。
雙手合十的那一剎,她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希望爸爸能救回來。
只可惜,那個寺廟好像不太靈。
她記得那天好像哭的挺慘的,帶了幾包紙巾都用來擦鼻涕了。
回過神,又半信半疑的問周淮聿:「你真見過我?」
他答的坦率:「嗯,你不信去問周嘉卉,八年前我是不是在那個寺院裡。」
她又問:「那你是出家了嗎?」
周淮聿扯了扯嘴角,似乎是覺得她的腦迴路清奇。
「不是,就是嫌煩,去住了兩年,每天跟著吃吃齋,念念佛,心靜下來不少。」
宋紓念表情里全是不可置信:「有錢人也會有煩心事?」
周淮聿眉梢挑起,「我以前也覺得,有錢沒什麼好心煩的。這個世界上沒什麼錢解決不了的問題,有的話那就是錢不夠多。」
「後來,錢買不來興致了,就去寺院了。」
說完這話,他又摸了摸宋紓念的頭。
「不過,有時候我也慶幸自己有錢,不然你也不會盯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