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起身子,瞪著眼睛看著周淮聿。
他沒狡辯,「那時候剛接手公司,太忙了,確實怪我。」
宋紓念斂眸,眉心蹙起:「就這?」
周淮聿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樣解釋確實太敷衍了。」
「你還知道啊?」
他眸色很亮,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那你閉上眼睛,我好好醞釀醞釀。」
宋紓念心跳有些快。
不知道他又要幹什麼,卻又隱隱的期待,乖乖閉上了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後,周淮聿拉過了她的手,在她掌心放了一個涼涼的東西。
「睜開吧。」他說。
宋紓念心跳加速起來,她悄悄深吸了一口氣,慢吞吞的抬起了眼皮。
掌心裡躺著一枚戒指。
她忍著慌亂的情緒,強裝鎮定的看著他,「這是什麼意思?」
周淮聿抱著肩膀靠在了沙發上,一副頗為惋惜的模樣。
「本來這枚戒指是想求婚的是給你的。」他一頓,眼珠微微一轉,顯得遲疑又無辜,「但你不想和我結婚。反正早晚這枚戒指都是你的,不如現在就給你。」
閃著光芒的粉色鑽石戒指安安靜靜的躺在宋紓念的掌心。
鑽石沒有大的很誇張,大概三克拉左右。
粉鑽被切割成了花蔓形狀,外面是一圈白色碎鑽包裹著,如繁星點點般點綴著整個戒指,與粉色主石相互映襯,整枚戒指更耀眼奪目。
宋紓念盯著戒指,不知道為什麼,眼眶忽然發熱起來。
她胸腔里翻湧著火氣,聲音有些發顫:「你就是這麼求婚的?」
周淮聿目光頓住,心跳也加速起來。
似乎是怕宋紓念後悔,他快速從她手裡奪回來了那枚戒指。
泛著亮光的眸子和她對視著,他身上的懶意驅散的乾乾淨淨。
拉過宋紓念的手,一字一句說的清晰:「宋紓念,和我結婚。」
他語氣明明不強硬,可又透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接著,他又鄭重的把剩下的話說完:「你願意嗎?」
宋紓念輕眨了下眼睛,眼圈越來越紅。
她沒急著回答,克制著淚水,她突然問了周淮聿一個很離譜的問題:
「那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一隻毛毛蟲,你還愛我嗎?」
聽到這個問題,他似乎一愣,但只是一瞬,又開始笑。
看著她忍著淚水認認真真問這個問題的模樣,他將宋紓念拉到了自己的腿上。
宋紓念靠在他的胸膛上,能感受到他悶笑時胸腔傳來的震動。
等到笑意散去後,他才附在她耳邊說:「愛。那我就每天給你準備最嫩的葉子吃。」
宋紓念沒忍住,也笑出了聲。
她把手伸到了周淮聿面前,用下巴指了指自己的手。
他心領神會,拿出戒指戴在了她左手的中指上。
……
從芬蘭回來後,宋紓念身邊的人都注意到了她手上的戒指。
她倒是也沒有刻意隱藏。
之前她跟周嘉卉說過,她所認為的喜歡是,她離開了這個人就會難過的要死。
她這幾天在腦海中想了很多。
其實她之前拒絕跟周淮聿再進一步,到後面不答應和他結婚,都是因為害怕會失去。
她不敢賭。
但面對周淮聿,她想賭一次。
這麼久的相處以來,都是他在不計後果的付出。
她也想叛逆自己的思想一次。
今天起了個大早,她去了一趟公司。
因為她和周淮聿的突然在一起的事情,之前給她做的職業規劃都作廢了。
簡雯倩又給她重新制定了未來三年的規劃。
不過她這次學聰明了,先問了她一句:「不會我做完這個規劃之後,你過不了多久又懷孕了吧?」
「倩姐,放心吧,我最近這三年沒有生孩子的打算。」
簡雯倩不敢相信,「你最好說的是真的,祖宗。」
從公司出來後,宋紓念去等電梯,電梯開門後,許贊走了出來。
四目相對,她衝著許贊笑笑,沒說話。
許贊的眼神掃過她手上的戒指,也禮貌的回應了個笑容後便進了公司。
宋紓念心情大好。
晚上,周淮聿來接她。
他帶她回周家老宅吃飯。
老太太沒讓她跑兩趟,特意趕來了老宅。
林雁易想到當初給宋紓念送錢的場面就有些尷尬,盤算著一會兒怎麼招呼她。
周臨廷雖然嘴硬,但也很重視的收拾了自己。
就連周嘉卉收養的一隻小田園犬,也被傭人給穿上了衣服。
宋紓念其實挺緊張的。
周淮聿安慰她:「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告訴我,我來解決。」
車停穩後,兩個人一起下了車。
周家的一大家子人都等在了門口。
周嘉卉第一個迎出來,「紓念!」
宋紓念笑笑,眼底的緊張抑制不住。
她主動拉著她走到了周家長輩面前:「奶奶,爸媽,這是紓念。」
周禮肆將她妹妹拉到了自己身旁:「輪得著你介紹嗎?」
周淮聿慢悠悠的跟了過來,他攥著宋紓念的手腕,衝著一大群人說:「行了,別搞尷尬的了,進去吧。」
一家人坐在客廳里,林雁易也尷尬,給錢的事情周家人都知道。
她也怕宋紓念會因為這事不好意思,主動提了那兩千萬的事情:「當時給你的錢就算是見面禮的一部分了。」
說完,她又拿出了個精緻的盒子遞到了她面前。
「我聽淮聿說你喜歡黃翡,你看看這個玉鐲子喜不喜歡?」
宋紓念沒看,直接說:「謝謝阿姨,您送的我都喜歡。」
周嘉卉怕她尷尬,主動拿起了鐲子,塞到了她的包里:「走的時候別忘了拿著。」
又尬聊了一會兒後,周嘉卉帶著她上樓進了她的房間。
她拿了家裡的相冊來給她看。
都是他們兄妹三人小時候的照片。
從周淮聿剛出生到上大學的照片都有。
他那張臭臉,從小到大拍照的樣子都沒變過。
十七八歲的時候雖然眉宇間有稚氣未脫,卻已經意氣風發了。
還有他穿著賽車服和跑車一起的合照。
她翻看著,一點一點了解她和周淮聿錯過的青春。
周嘉卉感嘆了句:「其實我小時候老羨慕我二哥了,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也不怕死,各種極限運動都要嘗試一遍。」
宋紓念冷笑一聲:「他那是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