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住院的期間,官鶴基本上每天都往周嘉卉的學校跑。
每次來還都是趕著飯點。
時針指到十二點的時候,實驗室里的電子表發出滴滴兩聲提醒。
她將眼睛從顯微鏡上移開,和兩個師姐準備一起去食堂吃飯。
剛出了實驗室的門,就瞧見官鶴站在門口。
兩個師姐已經對他臉熟了。
她們衝著周嘉卉笑的很八卦,「嘉卉,你和你好哥哥一起去食堂吧,我倆先走了。」
還沒等周嘉卉再說話,兩個人就一溜煙兒的跑了。
官鶴聽見動靜,也轉頭朝著她的方向看去。
兩人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周嘉卉無語的吐槽:「官鶴哥,你怎麼又來了?」
官鶴嘴裡吃著個棒棒糖,糖與牙齒在口腔里傳來清脆的磕碰聲。
他沒回答,從口袋裡又掏出來了一個棒棒糖遞到了她面前。
「來一個?我記得你小時候特別喜歡吃棒棒糖,還必須得是葡萄味的。」
周嘉卉眼神落在了紫色包裝的棒棒糖上,頓了頓,接了過來。
她三兩下打開包裝後,也放進了嘴裡。
她確實喜歡葡萄味的棒棒糖。
只不過小時候她媽不讓她吃。
倒是周淮聿經常偷偷扔給她兩個。
有些微酸的糖果在嘴裡化開,葡萄的味道蔓延整個口腔。
周嘉卉的一側臉頰鼓起一個圓滾滾的形狀。
她問官鶴:「你怎麼知道我愛吃葡萄味的?」
「猜的。」官鶴回答的很敷衍。
食堂離實驗室的距離有些遠,他們兩個一邊走一邊尬聊著。
其實以前獨處的時候周嘉卉沒覺得尷尬過。
可最近總覺得只要是和官鶴獨處,就渾身哪哪都不舒服。
校園的柏油路邊,有數不清的樹,匯聚在路邊形成成片的樹蔭。
周嘉卉的皮膚很白,可能是家族遺傳的白,太陽稍微一曬就會發紅。
現在的紫外線不強了,出於習慣,官鶴還是把走在太陽底下的周嘉卉拉到了樹蔭下。
他又問:「我的狗怎麼樣了?」
周嘉卉眼神閃過無奈:「你昨天不是剛來看過嗎?」
官鶴勾了下唇角,笑出了聲:「可能是光顧著看你了,把狗的事忘了。」
周嘉卉目光一滯。
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臉頰也發熱起來。
「你不會是惦記朋友的妹妹吧?」
她也不知道腦袋抽了什麼風,竟然問出了這句話。
官鶴表情很平靜,將棒棒糖從嘴裡咬碎,糖塊在嘴裡咬的嘎嘣響。
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你還真別說,確實惦記了。」
周嘉卉沒想到他就這麼大剌剌的承認了。
她面色尷尬的別過了頭,沒去看他。
而是聲音很小的說了句:「我要去告訴我哥。」
說完,她就突然加速往前走。
輪到官鶴愣住了。
他趕緊追上周嘉卉,急著跟她囑咐:「你哥知道。但是他不知道我整天來圍著你轉,你要是不想看到我,那我就不來煩你了,但你不能告訴你哥。」
「尤其是你二哥。」他又加了一句。
周嘉卉低著頭沒說話,和他一起進了食堂。
這次她沒用飯卡請他,讓他自己付的錢。
吃飯的時候兩個人安安靜靜的。
官鶴沒敢吱聲。
等吃完飯,周嘉卉又帶他去了寵物醫院。
小狗救回來了,恢復的不錯。
這兩天就能出院了。
周嘉卉盯著小狗,轉頭看向官鶴,終於開了口:「你不是怕狗嗎?金毛以後會長的很大隻的,你敢養嗎?」
官鶴回答的很直白:「我都敢在你哥眼皮子底下招惹你了,還有什麼不敢的?」
一隻狗而已,再可怕能有周淮聿可怕嗎?
「我要考慮考慮。」
周嘉卉垂下眼睛,扔下這句話後就走了。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官鶴。
有點突然。
要回去想想到底怎麼處理。
留下官鶴一個人細細品味著她剛才的話。
然後開始傻笑起來。
上次那個男醫生見他一個人對著空氣笑的開心,又故意過來打趣了他幾句:「哥,一個人在這笑什麼呢?受刺激了?」
官鶴笑著瞥他一眼。
完全不把他當作對手。
周嘉卉就是朵溫室里的花朵,對待感情很遲疑。
靠綠茶那一套想上位?
完全不可能!
還是得用腦子,智取。
先默默對她好,再直接表明心意,打她個措手不及。
他站直身子,抬手在男醫生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弟弟,還得再練。」
說完,他就心情大好的離開了寵物醫院。
……
現在還有件更重要的事。
汪家老爺子沒撐下去。
吊著一口氣撐了小半個月,最後還是油盡燈枯了。
汪寧這麼多年在京市得罪了不少人,汪家現在準備送他出國。
這消息傳到周淮聿耳中的時候,他人正在芬蘭。
本想安排林楓去處理一下。
結果官鶴先給他發了條消息:
【汪寧的事你別插手,我自己解決。】
官鶴從回國之後就開始讓人揪汪寧的小辮子。
剛好找到了一點線頭,屢著線頭牽扯出來了不少事。
這些事都是他瞞著他爺爺偷偷做的。
政治上和私生活里的事情都有。
把事情捅出去後,汪寧第二天就被帶走調查了。
估計他爺爺死後的名節也保不住了。
處理好這些事情後,官鶴去學校把小狗接回了家。
周嘉卉過來幫他選了不少的狗糧,還有一些狗狗的生活用品。
把狗放到車裡之後,官鶴又給了周嘉卉一支棒棒糖。
她不太情願的接過了棒棒糖:「我現在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老是給我棒棒糖?」
官鶴笑笑:「你上次不是問我,我怎麼知道你愛吃葡萄味的棒棒糖嗎?」
「嗯,你怎麼知道的?」
他將周嘉卉手裡的棒棒糖又拿了回來,慢條斯理的剝著糖紙,「你十幾歲的時候跟著周淮聿去我家,我姐給你了一堆糖,你選的都是葡萄味的。」
話說完,糖紙也被剝下,他將棒棒糖又遞到了周嘉卉面前。
周嘉卉眨巴了下眼睛,接過了棒棒糖。
這么小的細節,他倒是記得挺清楚。
他靠在車上,白色的毛衣襯得他硬朗的線條柔和了不少。
「考慮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