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嬴瀾的宮殿,嬴政便是直奔胡亥宮殿而去。
一行人很快便是來到胡亥的宮殿門前。
剛走到門口,便只聽得房間裡一陣嬉笑聲傳來。
「公子您嘗嘗這個葡萄!」
「公子您嘗嘗這個饅頭!」
「公子您嘗嘗奴婢······親手做的點心。」
婢女們聲音高興,胡亥的聲音更是愉悅,「好!本公子慢慢嘗,一個都跑不了!」
聽著那聲音,嬴政眉頭擰起,臉色頓時浮現出怒色。
「砰——」
下一瞬,門直接炸開。
「是哪個不長······」胡亥循聲望去,正準備破口大罵,看見站在門口的嬴政瞳孔卻是猛地一縮。
「兒臣參見父皇!」
他連忙跪在地上,腦袋深深埋下去,身子卻是忍不住顫抖個不停。
而幾名婢女也是被嚇到,連忙跪在地上。
「奴婢參見陛下!」
「奴婢參見陛下!」
「奴婢參見陛下!」
嬴政目光冰冷落在幾人身上,一身帝王之氣瀰漫開來,只讓幾人感受到無盡壓迫,仿佛一塊巨石壓在胸口,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都下去吧。」隨即嬴政吩咐一句,幾名婢女便是狼狽退下。
隨即嬴政目光死死盯著胡亥,仿佛早已看透一切,「瀾兒那邊的舊韓死士,是你派去的吧?」
胡亥頭抬起,眼神中卻滿是疑惑,「舊韓死士?什麼舊韓死士?兒臣不知道呀!」
嬴政冷哼一聲,「宮中與舊韓死士有關的皇子只剩你一人,現在出現舊韓死士刺殺瀾兒,你說你不知道?!」
胡亥見狀神色越發慌張起來,連忙大喊,「冤枉!冤枉啊父皇!雖然娘親當初給兒臣留下了一些舊韓死士,但也只是保護所用!」
「這些年兒臣在宮裡一直很安全用不上,便將那些舊韓死士一直放在宮外,何來刺殺瀾哥一說啊!」
胡亥說得真切,臉色更是疑惑,模樣急得像是快哭出來了。
這副真實的模樣落在章邯眼裡,只讓他眉頭微擰,都懷疑這胡亥是不是真被冤枉的了!
然而嬴政目光一凝,隨即直接拔出章邯腰間佩劍便是抵在胡亥脖子上,「寡人只給你一次承認的機會!」
感受到那劍上的道道涼意,胡亥直接被嚇得快哭出來了,「父皇您做什麼?孩兒真不知情啊父皇!真冤枉!」
「是你沒把握住機會!」嬴政冷斥一聲,隨即長劍高高舉起便是一道圓弧劃出,然後便是落向胡亥脖子。
然而眼看那長劍便要落到胡亥脖子,一個聲音傳來,「陛下留手!」
手中的長劍陡然頓住,嬴政循聲望去,只見黃伯快步跑來,行色匆匆。👣🍭 6❾ᔕ𝐇𝓾𝔁.ᑕσΜ 👻⛵
嬴政認得他,之前跟隨胡亥母親的老奴。
「陛下!是老奴的錯!是老奴的錯啊!」來到嬴政跟前,黃伯「撲通」一聲跪下,隨即便是痛哭起來。
嬴政放下手中長劍,「什麼意思?」
黃伯頭抬起,滿臉悔色,「刺殺公子瀾的舊韓死士是老奴派去的,老奴願意領罪!與公子無關啊!」
嬴政眉頭微擰,「你派去的?」
黃伯連連點頭,「當初公子瀾獻上曲轅犁此等神器,並被封為天策子,老奴覺得公子的地位受到了威脅,這才腦袋一昏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兒!」
「不料現在竟然還害了公子,望陛下明察秋毫!」
聞言胡亥轉頭打量黃伯一眼,面色卻是震驚無比,好像是剛知道這件事情被震驚到。
聽著黃伯的自述,嬴政目光微凝,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片刻之後,他目光落在黃伯身上,「如此說來,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一手策劃,和胡亥無關?」
黃伯連連點頭,「都是老奴做的!都是老奴做的!陛下要罰便衝著老奴來,莫要牽連了公子!」
嬴政身子俯下,目光與黃伯正面對上,「都是一個人做的,公子胡亥沒有參與過,甚至完全不知情?」
看著嬴政的雙目,黃伯只感覺一股帝王的壓迫感襲來,如一方汪洋落下,讓人無法呼吸。
他額頭冷汗直冒,整個身子都開始顫抖,隨即緩緩點頭,「公子整日的精力都在吃喝玩樂上,陛下也是清楚的。」
「對於這朝政的事情,公子向來是不理會的,如何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聽到這裡,嬴政也不再多問,緩緩站起身來,「殺!」
「茲拉——」
話音落下的同時,章邯的長劍已經斬過,鮮血頓時噴灑而出。
隨即黃伯整個身形「砰」的一聲倒在地上,再無半點生息。
而胡亥則是一直跪在地上,腦袋深深貼著地不敢抬起。
「寡人只警告你一次,這樣的事情若是再發生第二次,你必死無疑!」隨即嬴政微微俯身在胡亥耳邊低語道。
「兒臣不敢!」胡亥連忙回道。
「找人替罪這種事情,成功一次已是幸運,若是以後都只想著這個手段的話,活不下來的。」隨即嬴政又是低聲一句。
此話一出,胡亥整個身形直接僵住。
隨即嬴政站起身來,慢步朝著宮殿外走去,邊走邊開口,「公子胡亥,管束下屬不周,禁足三月,扣支出黃金五萬兩!」
而待到嬴政離開,胡亥這才慢慢站起身來,畏懼的神色瞬間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至極的面孔。
他拍拍身上的塵土,目光冰冷落向宮門外,「究竟是什麼樣的魔力,竟然讓父皇不惜如此護著你······」
從嬴政今天的處理方式他便看出來,對於嬴瀾這個皇子,嬴政很是在意。
這種在意的程度,就連長公子扶蘇或許都不及。
但隨即,胡亥又像是想明白什麼,不由得冷笑一聲,「不過父皇越護著你,你就越得死!」
······
離開宮殿,嬴政也顧不得休息,直接便是趕去批閱走在的地方。
剛坐下拿起奏摺,一名宦官便是來稟報,「陛下,趙高求見!」
「讓他進來!」嬴政目光落在奏摺上,淡淡開口吩咐道。
「諾!」那宦官退下,很快趙高便是走進宮殿。
「微臣參見陛下!」趙高拱手。
「何事兒?」嬴政批閱完一本奏摺,又是拿起另外一本。
「回陛下,儒家孔甲已到宮中。」趙高回道。
「孔甲?帶過來!」嬴政吩咐道。
趙高面露難色,「這······孔甲身體抱恙,說是無法前往!」
聞言嬴政眉頭也是微擰,「看來這老頭也不待見大秦皇族啊。」
儒家不待見大秦皇族,嬴政是知道的。
但他也不在意,看完奏摺後便是站起身來,「罷了,那寡人親自去會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