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盧承思在太子殿下面前,狀告秦長青的詩集,涉嫌抄襲已故大儒盧赤松,這件事該當如何解決?」
裴行儉問向老李,「現在身在京城的氏族成員,除了崔靜浩以外,全都加入了聲討秦長青的序列,程處亮幾個人又揍了盧承思,更坐實了秦長青的罪名,還望陛下聖斷!」
聖斷?
李承乾現在把老李都給氣得快短路了,傻子都看得出來,是李承乾在搞事情。
搞事情倒是無所謂,長孫皇后出面就能解決,讓老李不能忍的是,李程乾和誰合夥欺負秦長青都行,就是不能和五姓七望攀關係。
這個傻逼兒子,難道就看不出來,老子準備對五姓七望動刀嗎?
你崇文館養的都是一群廢物嗎?孔穎達交給你的東西都餵了狗?
「愛卿,你說該如何處理?」老李的臉色鐵青。
「陛下,程處亮三人毆打崇文館大學士這個案子,和長青詩集涉嫌抄襲的案子,都已經被大理寺接了。」
「那就比一場,讓盧承思和秦長青比一場,勝負自有公論!」
老李長嘆了一口氣,不省心,太不省心了,「裴愛卿,這件事事關重大,你要親自去一趟大理寺,和大理寺卿好好的商議一下。這是五姓七望和游騎將軍秦長青的私人恩怨,不要扯上不必要的人。」
「臣,領旨!」
裴行儉心理清楚,老李這是要把李承乾從這件事裡面摘出去,也要讓崇文館不在參與這件事。
畢竟,如果在追查下去,肯定會查出來李承乾勾結五姓七望,殘害大唐重臣,這件事就不好收場了。
難!
裴行儉也嘆了一口氣,做臣子的難,做皇帝的更難!
李世民隨後寫下了一份聖旨,蓋上大印,遞給裴行儉,「愛卿,辛苦你進宮一趟,交給常塗。讓他派個人傳朕旨意,把薛萬備調離龍武衛任右武衛驃騎將軍,調右衛大將軍、霍國公柴紹任龍武衛大將軍,柴令武任龍武衛車騎將軍,整頓龍武衛軍務!」
裴行儉剛走,李淵就進門了,喝的醉醺醺的,「你兒子的事情我不管,但孫女婿這事兒,得有個交代,不能讓功臣寒心、不能讓英雄流淚!」
…………
風言風語,急的李煥兒直跺腳。
咬牙切齒的,畫圈圈詛咒李承乾不得好死。
懷裡抱著李治,李治只是嘻嘻的笑,要吃米糊糊。
「你姐夫又被大哥欺負了,你還笑的出來……」
李煥兒捏捏李治圓乎乎的臉,「吃完了送你去書院。」
秦長青換好了朝服,抱著李治原地轉了幾圈,「好好學習,將來做大官。你只要做了大官,就沒有人敢欺負姐夫了!」
「嗯!做大官,將來保護姐夫!」李治不斷的點頭。
將李治交給李煥兒,秦長青上了馬車,剛到莊子外面的牌樓,就發現被一群書生圍的誰也不通,一個個手裡面攥著四書五經,開始對著秦家莊吐唾沫星子。
「瘸叔,去調一個排的游騎衛,秦家莊範圍內,誰來鬧事,打斷誰的狗腿,就扔到崇文館的大門口!」
說完,秦長青蓋上了車帘子,閉目養神,馬車搖搖晃晃的進了長安城。
到了水部之後,發現所有人戰成一排,秦長青下了馬車,眾人對著秦長青深施一禮,「恭賀爵爺凱旋!」
物以稀為貴,男爵也是爵。
秦長青滿意的點點頭,從錢袋子裡面掏出來幾個紅包,分發給大夥,「來來來,都沾沾喜氣兒。晚上本官在秦氏酒樓備了一桌,諸位都要賞臉!」
「是是是,又讓爵爺破費了!」
眾人一陣寒暄,秦長青坐在辦公的位置,「許敬宗和賀超群可曾來過?」
「來了,就在後堂,等著爵爺呢。」
「不要叫爵爺,生分了。本官不經常來水部,你們要各司其職。」
說到這,秦長青看向一個叫做梁宏齊的員外郎,「梁大人,我走這些日子,碼頭給水部預留的紅利,可曾分配給大伙兒?」
「大人,分文不差,全都分發下去了,另外謝忠疏謝大人的份子錢,也都交由驛站,送去了登萊府!」
「好!」
秦長青拍拍梁宏齊的肩膀,「好好干,有我秦長青一口吃的,絕對不會讓你們跟著喝米湯。小清河的碼頭建設,大家都不遺餘力,紅利每個月都會按時發放。」
「大人,您來水部真的是我們的幸事,以前咱們這可是出了名的窮衙門,現在啊……」
梁宏齊一高興,嘴就沒把門的了,「現在都敢去十二坊了。」
「文人騷客,適當的就應該去紅樓找找樂子,但記得不要惹是生非。要是讓本官知道你們誰在外惹是生非,定當逐出水部。」
一眾人立刻表態,表示就是去喝喝花酒而已。
「大家都先忙,梁宏齊你隨我去後堂。」
「是,大人!」
梁宏齊在前面帶路,後堂坐著許敬宗和賀超群。
賀超群現在還是一臉歡喜,做夢也沒想到,一封舉薦信就直接來水部報到了,什麼批文和調令,全都後補。
「大人,下官來報到了。」
賀超群看到秦長青急忙站起身,躬身施禮。
「好!」
秦長青把梁宏齊介紹給賀超群,「讓梁大人先帶你熟悉一下環境,見習七天,在水部點卯之後,就可以去秦家莊的捲菸廠了。」
說完,秦長青看向梁超群,「碼頭的份子錢,也撥給賀超群和許敬宗每人一份。」
「是大人。那下官這就帶著賀大人在水部轉轉!」
梁宏齊也看得出來,秦長青是奔著許敬宗來的,立刻帶著賀超群離開,讓人奉了茶,隨後離開。
「你就是許敬宗?」
「爵爺,正是下官!」
秦長青開始上下打量許敬宗,三十五六歲,不像其他文官那麼弱不禁風,也沒有文縐縐的感覺。
怎麼說呢,許敬宗給人的第一眼,就十分舒服。
雖然和英俊不畫等號,但至少相貌堂堂,還帶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正能量,如果不是秦長青活了兩輩子,很難把這個人當成是壞人。
所以說,第一印象很重要,但凡能在歷史上留名的人,肯定是有點本事的。
不管是做人做事,還是溜須拍馬,肯定有獨到之處。
「外面的傳聞聽到了?」
秦長青抿了一口茶,半眯著眼睛看著許敬宗。
「聽說了!」
許敬宗站起身,對著秦長青深施一禮,「爵爺,有事您吩咐,下官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