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宇明看著她略顯慌張的背影,眯了眯眼睛,眼裡閃著複雜的神色。
等徐明嫣她們消失在視線里之後,他也轉身去了宴會廳內。
……
在大洋彼岸的美國,一個身姿挺拔,氣質不凡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靜靜地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
他長得很英俊,可以說是女媧造人的極品帥哥。他有一雙深情的桃花眼,但此時他的眼睛裡更多的是深沉,他好像在思考,又好像在懷念。
就那麼靜靜地站立在那裡,可他周身的氣場卻讓人無法忽視。不知站了多久,知道一陣敲門聲傳來,門外的人聽到裡面傳來一聲性感低沉的嗓音響起「進」。
聽到指令後,門外的人才轉動門把手進來。進來的人是他的特助江濤。
江濤是和落地窗前站著的男人一起長大的,他也是江家自小就收養的孤兒,是為了面前的男人專門培養的特助。
沒錯,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正式京市最大的家族江家唯一的繼承人江嶼川。
江嶼川從小都是接受的最嚴苛的繼承人培養,他如今也才21歲,可他已經成為了能夠掌控全國一半經濟命脈的江氏集團的執行總裁。
江濤自小跟著他一起學習訓練,所以他由衷的佩服並尊敬他面前的這個男人。
江濤進來走到辦公桌前站定,用手扶了一下他的金絲邊眼鏡,一臉嚴肅地說「boss,之前推進的港口項目遇到了一點麻煩,對面說要延遲兩天再繼續推進。」
江嶼川聽到後也沒什麼多餘的表情,他好像對此並不在意,只是轉過身,走到辦公椅上落座,淡淡地說「無妨,既然他們沒那個能力,就選國內的企業好了」
江濤瞬間明白了江嶼川的意思,和美國這邊合作也只是為了他要找的人,現在既然沒有得到結果,那就沒必要浪費時間了。
「好的,我馬上去辦。」江濤說完沒著急離開,而是抬頭看了一眼江嶼川,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
江嶼川注意到了他的神色,低頭掃了一眼手中的文件,拿起筆簽完字,遞給江濤,江濤接過之後,便聽見江嶼川低沉的嗓音說「怎麼了,看你要說不說的樣子。」
江濤索性就大膽的說了「川哥,我們找了這麼久,線索都斷了,悅溪說不定早就不在這裡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國了。」
江嶼川的身體僵了一瞬,眼睛裡也寒光乍現,江濤口中的悅溪,正是和江嶼川青梅竹馬,從小便喜歡跟在他們身後玩的蕭家公主蕭悅溪。
蕭家也是京市僅次於江家的大家族,兩家自爺爺輩就交好,到了江嶼川他們這代跟是從娘胎里就訂了娃娃親。
可在蕭悅溪十二歲那年,她在跟著江嶼川他們外出的時候,意外走丟了。
五年來,蕭江兩家從未放棄過尋找,可每次線索找到一半就斷了,這兩年更是一點音訊都沒有了。
兩年前也是得知了消息,說在美國看到過蕭悅溪的蹤跡,所以江嶼川便帶著江濤來到了美國,兩年過去了,他們兩個人大學都畢業了,如今江嶼川也把江家在美國的分公司管理的更上一層樓,可他們要找的人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蕭悅溪就是江嶼川的逆鱗,平常不提還好,只要一提起,江嶼川身上的戾氣就壓不住。
江濤看著面色越來越陰沉的江嶼川,心裡有點難受,蕭悅溪跟他們一起長大,也是他們的開心果,蕭悅溪自小被保護的很好,所以很活潑,愛笑。蕭悅溪從小就對長得人神共憤的江嶼川很親近,蕭家人常拿她沒辦法,但小姑娘卻很聽江嶼川的話。
所以蕭悅溪有時候都跟著江嶼川睡在江家,江家都有專門給她準備房間,但她總是撒嬌說一個人睡害怕,非要睡在江嶼川的房間。
江嶼川也只能縱容,而且他從小就聽大人說蕭悅溪是他長大要娶的人,所以他從小也對蕭悅溪很寵,甚至比蕭悅溪的大哥還要寵。
江嶼川也知道該回國了,可他就是不甘心,自從兩年前有消息蕭悅溪在這裡之後,就再沒有任何蹤跡了。
江嶼川正陷入沉思,突然手機振動聲在辦公室內響起,把江嶼川的思緒拉了回來,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跳躍著「蕭君寒」三個字,這個人正是蕭悅溪的大哥。
所以江嶼川沒有猶豫的立馬接起電話,按下了免提鍵,把手機放在桌面上,面色也沒有那麼陰沉了「君寒,怎麼了」。
電話那頭的蕭君寒沉默了一瞬,還是沉聲開口說「嶼川,回來吧。剛收到消息說是在國內發現了一點蹤跡,具體在哪還不能確定。」
江嶼川一聽,精神立馬緊繃,握著手機的手用力到骨節泛白。
他半晌才努力收斂情緒,啞著嗓音問「什麼意思,為什麼還不能確定」
蕭君寒也知道江嶼川對自己妹妹的感情,自小蕭悅溪就喜歡粘著江嶼川,有時候連他這個大哥都比不上。他和江嶼川,江濤自小便將蕭悅溪當寶貝護著,可沒想到蕭悅溪卻是在和他們外出的時候走丟的,這幾年來三個人一直背負著一種自責的感覺,不遺餘力的尋找蕭悅溪,可五年了還沒找到,蕭江兩家人每到蕭悅溪走失的那一天都心情沉重,蕭悅溪一天找不到,他們兩家人就不能安心。
蕭君寒心情也很壓抑,他看著父母眉目間化不去的憂愁,心裡更加愧疚,覺得自己沒保護好妹妹。
他深吸一口氣,才說「昨天得到的消息是,有人兩年前在一家醫院看到過長得很像小溪的孩子,但那個人年紀也大了,他不能確定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江嶼川一聽立馬接著問「在哪裡的醫院,為什麼溪溪會去醫院,有沒有說她怎麼樣」。
平時對任何場面都波瀾不驚的江嶼川,此時因為蕭悅溪罕見的情緒外露,站在一旁的江濤看著也心裡很難受,蕭悅溪對他來說也是親妹妹一樣的,如今聽到好不容易得到的消息,心情也很激動。
他又聽到江嶼川突然用一種很頹敗的語氣說「君寒,你說溪溪會不會怪我們把她弄丟了,她這些年過得好不好,她那麼嬌氣的人,會不會被人欺負,萬一她出點什麼事情怎麼辦,我們就算找到她又該怎麼面對她」
一連串的問題卻在三個男人的心裡都像壓下了一塊大石頭。他們這些年都不願意去想那些最壞的結果,只是想著一門心思一定要找到她,可過了這麼些年,她到底這麼樣無人得知。
對面的蕭君寒也沉默下來,過了一會還是江濤率先打破沉默「川哥,寒哥,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把悅溪找回來,等她回來了我們隨便她處置,到時候把那些拐走她的人還有傷害她的人都留給她隨便怎麼處理,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她都是我們的公主。」
一番話說完,江濤眼裡也洶湧著怒火。這時蕭君寒也出聲了「江濤說得對,還是先抓緊時間找到她,你們趕緊回來,我在晉城等你們,人現在說不定已經不在晉城了,但我們順著這條線索找下去總會有結果的。」
江嶼川也回歸了理智,沉聲說「知道了,我們馬上回去,你再派人多調查一下,先掛了,回去再說」說完就掛了電話。
馬上對江濤說「我們這次回去還是要隱藏行蹤,用私人飛機,這邊的事情你安排可靠的人接手。」
江濤也不敢耽誤,應了一聲好就轉身出去安排了。
等江濤出去之後,江嶼川沒了剛才的氣勢,整個人被一種落寞和頹敗感包圍,他拉開桌子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相框,相框裡是他和蕭悅溪的合照,照片裡的兩個人靠得很近,女孩把頭靠在男孩的肩膀上,笑的很燦爛,左手還比了一個剪刀手顯得很俏皮,男生則是側頭看著身旁的女孩,眼睛裡是從來沒有過的溫柔和笑意。
江嶼川摩挲著照片裡女孩的臉,輕聲說「溪溪,你別害怕,等著阿嶼哥哥接你回家。」
……
另一邊,徐明嫣和許語涵坐在車上,許語涵挽著徐明嫣的胳膊兩個人坐在後面,許語涵氣憤地說「翟宇明怎麼回事,有了婚約還來禍害你,明嫣要不和他分手算了。」
徐明嫣知道她說的是氣話,便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她「涵涵,雖然我剛知道他和趙小姐的事也確實有點生氣,但我們已經在一起了,我也不想就這麼被打敗,再說他對我來說的意義你也是知道的,你們兩個對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人,在我被欺負,誤會的時候都是你們陪在我身邊,安慰我,告訴我不是我的錯。雖然他的父母更加希望他和趙小姐履行婚約,但我也能理解,為了整個家族的利益強強聯合也是豪門的常事,你身處在這裡面,應該也很懂,所以我理解他的難處,只要他選擇我,不辜負我們的感情那就夠了。」
許語涵聽著她這麼善解人意的話,更加地心疼她。頭靠在徐明嫣的肩膀上說「翟宇明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這輩子能遇上你這麼漂亮善解人意的女孩,他要是敢辜負你,我一定不放過他。」
徐明嫣心裡有感動,有許語涵這個朋友也她的幸運「好,他要是敢辜負我,那你就揍他」
許語涵被她逗笑了,笑著打趣她「明嫣,我發現你學環了,剛見到你的時候你就像是一個冰塊,給人的感覺很不好接近。沒想到這兩年你倒是開朗了很多,真好。」
徐明嫣也想了一下,好像真的是這樣。剛聽徐母說她生病忘記了很多事情之後,她也很害怕,後來徐母對她的態度讓她稍微有了點安全感,可從出院回家那天開始,她好像被人拋棄了一樣,徐父無視她,徐母不高興的時候會各種惡毒的話罵她,有時候家裡沒人還會動手,徐父和徐母在她回家之後也經常吵架,徐明珠也欺負她,那是她真的感覺自己看不到一點光明,身邊的一切好像都與她無關,她一個人被排擠在外。
想到這些徐明嫣情緒低落了一瞬,許語涵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便連忙安慰她「明嫣,你現在這樣很好,比以前更加光彩照人,你這麼好,未來的日子已經不會差,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徐明嫣眼裡有淚花,也把頭靠在許語涵身上,散落下來的頭髮剛好遮擋了她眼中的濕意,她輕聲說「涵涵,有你也很好。」
車子在徐家門外停下,兩個人道別之後就各自回家了。
徐家大廳里漆黑一片,徐明嫣是提前出來的,她想著徐母他們應該還在宴會上,但她晚上沒吃東西,所以這會有點餓,她就自己走去廚房煮了一碗麵,吃完把碗洗了之後就徑直上樓回房間了。
回到房間去洗漱完,吃了藥。看時間還早,又繼續打開檯燈坐在書桌前做試卷,直到十二點多她才收拾好書本上床睡覺。
一晚上睡得很沉,但半夜翻身的時候她恍惚看到房間裡有個人影,但她實在太困了,也沒醒來繼續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