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溫澤浠都沒有說話,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裡在想的是什麼。
下午,溫梨對著大哥笑。
剛剛,溫梨對著厲君樾笑。
甚至大哥派來的司機,溫梨都沖她笑的很甜。
她明明……是可以那麼溫柔靈動的對待周圍的人的!為什麼偏偏到了他這裡,她就只會擺著臉冷眼對待!
他不也是她的哥哥嗎?
溫澤浠感覺有一口氣就這麼卡在胸口,上不來也下不去,悶悶的很難受。
……
一路上,溫梨的眼睛就沒離開過美女司機姐姐。
「玫姐姐,我可以這麼叫你吧?以後都是你來接送我嗎?」
「玫姐姐,你身材真好!」
「玫姐姐,你喜歡吃青椒嗎?」
……
周玫透過後視鏡就能看到后座的女孩,雙手扒著副駕駛的座位,時不時朝她拋個媚眼,水靈靈的眸光似乎有星光在閃爍,一路上嘴都沒閒著。
其實來之前,周玫是有點擔心的,前段時間一次機緣巧合她送過一回溫婉兒,在車上,溫婉兒半撒嬌的和溫澤言提起了溫梨,所以在她的印象里,溫梨是一個性格孤僻難相處的女孩。
可是今天一見,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回到溫家,溫澤言卻早早的到了家,已經在門口迎接溫梨了。
下午因為他在公司還有個緊急會議,所以在處理好溫梨學校的事後就火急火燎的回去了,但是回到公司,他越想越覺得妹妹受了委屈,應該多陪陪她才行。
所以,今天一下班,溫澤言就趕緊趕回來了。
「怎麼樣梨梨,如果在這個學校不開心的話,大哥幫你再看看別的學校。」
溫梨一本正經的搖搖頭,「大哥,不能因為環境的惡劣就選擇逃避的!我不是弱者,該轉學的也另有其人!」
聽到溫梨的壯志發言,溫澤言的眼中閃爍出了億點點感動。
「大哥,我會讓所有欺負我的人都知道,惹到我他們算惹到屎了!雖然軟,但是噁心!桀桀桀!」溫梨忽然眼冒精光,露出了反派一般的笑容!
溫澤言:……
這種傷敵八百自損八百的發言也大可不必。
「而且大哥,你知道嗎,存在問題的根本不是學校,而是學習這件事本身!」
溫澤言:「……」
溫梨持續悲傷中。
「后羿真的不能射工作日嗎?
女媧就不能補星期天嗎?
愚公可以移星期三嗎?
肯德基可以把星期四瘋狂掉嗎?
魯濱遜可以吃掉星期五嗎?
工作日可以七天無理由退貨嗎?」
溫澤言:……
溫家的每一個人都可以說是各行各業的天才,勤勤懇懇,怎麼這個妹妹就這麼擺爛呢?
也許是溫澤言的目光過於明顯,溫梨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大哥,你知道嗎?其實堅持不自律也是一種自律的。」
」好吧。
溫澤言認了。
溫家家大業大,倒也不差這一個小懶蟲。
溫澤言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卡遞給溫梨。
「大哥給你的零花錢,不夠了再和大哥說。」
一瞬間。
溫梨仿佛出現了幻覺。
「這耀眼的光芒!難道是天使大人?」
溫梨使勁甩甩頭,定睛一看。
「啊,是大哥!嚇死我了,還以為是天使降臨在我身邊了呢。」
溫梨雙手接過卡,露出狗腿的笑容。
「謝謝大哥!」
溫澤言看著戲精附體的溫梨,無奈的哼笑了一聲,揉了揉妹妹的頭頂。
不遠處剛從車上下來的溫婉兒看著這一幕,別提多心梗了。
……
「我回來了。」
柳夢璃換好家居拖鞋,放下了書包。
「啪!」
忽然一個身影靠近,二話不說一個巴掌就把柳夢璃扇倒在地。
「惹禍精!你還有臉回來。」
「老公!輕點打,輕點打!」
柳夢璃腦瓜子嗡嗡的,聽著爸媽的吵鬧聲好久才緩過神。
剛剛她是被她爸爸打了?
「爸?你為什麼要打我?」
柳夢璃坐在玄關,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爸爸。
柳振華雙目猩紅,努力壓制著怒火才沒再動手。
「說!你在學校到底招惹了誰!」
柳夢璃沒聽懂,求助的目光轉向了她的母親。
柳母淚眼婆娑,顫抖著聲音開口。
「夢璃,咱家……破產了,幾乎所有的合作方都在今天同時宣布了和我們解約……」
轟隆!
一瞬間,柳夢璃感覺天都好像塌了下來。
破產?
這個她一輩子都沒想過的事情就這麼突然的發生在了自己家?
「媽?你在和我開玩笑嗎?是因為我期末考試沒考好嗎?您放心,這個月底還有考試,我……我一定從明天,不今晚開始努力,我下次一定進步好不好,別開這種……」
「夢璃!」柳母心痛的打斷了女兒,「真的,媽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
最後一絲幻想破滅,柳夢璃脫力般的坐在地上,還在消化這個這輩子最壞的消息。
柳振華深呼吸了好幾口才壓制住情緒,語氣還算溫和。「我仔細的問了他們所有人,他們說是因為你在學校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快說,你都在學校給我幹了什麼蠢事!」
柳夢璃堪堪回神,「得罪了誰……只……只有溫家那個剛找回來的女兒,溫梨。」
「溫家?」
柳振華皺緊眉頭思考。
「溫家雖然實力比我們強,但是交叉的生意往來並不多,不可能在短短一天之內做這麼多事,不對,不是她!」
「沒有了!」柳夢璃崩潰的揉著頭髮,大腦已經陷入了混亂。
她得罪的,勢力特別大的……
忽然間,一張臉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讓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不……不會吧……」
柳母敏感的捕捉到了女兒的變化,「誰!夢璃你想到了對不對!是誰!」
柳夢璃眼神躲閃,哆哆嗦嗦說出了一個名字。
「厲……厲君樾。」
「厲少?」
聽到這個名字,柳振華差點心臟病都要犯了。
「也……也不是直接得罪的!」
柳夢璃怕父親再伸手打人,趕緊老實交代。
「就……就是溫家宴會那天,我看溫梨不順眼就難為了她幾句,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厲少那天特別向著溫梨,好像是之前認識,要說有能力讓咱倆破產的,我只能想到他了……」
柳振華和柳母四目相對,也想起來了那天的場景。
從不參加宴會的厲少忽然親自出席了溫家的晚宴,而且還向著溫梨……
商場上的人精怎麼可能看不出其中的門道。
只不過那天他們雖然也在場,但是忙於談生意,根本沒顧上幾個孩子這邊的事。
而厲少則是他們根本說不上話的人,他們也就沒多關注……
現在柳振華真是腸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