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安皺眉,表情顯然不太愉悅,他想伸手去拉溫梨,對方卻躲的飛快。
「把你的一生拍成紀錄片,就足以讓人知道不帶套的下場!」
「滾遠點!別靠近我!」
溫梨表現的如此明顯,白祈安只感覺面子上實在掛不住了。
「溫梨!我真的生氣了!」
「你生孩子都沒用!」
白祈安:「……」
蹲在綠植後面的溫澤栩:「……」
哼!
這……這肯定也是那個女人的手段吧!
她肯定不是真的厭惡白祈安,只不是在演戲罷了!
「啪!」
溫梨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在白祈安臉上,見對方不動,又是十幾巴掌打上去,掌掌到肉,都給自己打成千手觀音了。
看著被打的落荒而逃的白祈安,溫澤栩也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
怎麼好像她……真的很討厭白祈安啊。
難道真的是他主動貼上來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周一。
溫梨中午就接到了厲君樾的電話。
「下午沒課吧,現在去接你一起吃飯,然後去挑選禮服怎麼樣?」
「嗯?我下午沒課嗎?」
溫梨迷迷糊糊看了眼課表,還真是。
怎麼他反而比她還熟?
一時間,心中被壓下的重重想法再次冒頭。
「嗯……好。」
掛了電話,和錢月嬌打了個招呼,溫梨就貓貓祟祟的低著頭衝出校門口了。
別問,問就是怕遇到溫澤浠!
一口氣鑽進邁巴赫,溫梨才放下心來。
車上,矜貴的男人修長的手指正在鍵盤上飛舞,看到女孩來了才合上電腦。
自然的接過女孩的書包放好,然後從冰箱裡拿出了一杯保溫好的奶茶。
插好吸管,遞過來,動作一氣呵成。
溫梨接過來喝了一口,是她最喜歡的七分糖加啵啵。
以前沒往這方面想還沒覺得,他真的對她的習慣了如指掌……
車子一路開到餐廳,吃飯的過程中,溫梨也一直在偷偷觀察他。
從點菜到菜品的擺放,一切需要剝皮剝殼的食物……
他真的照顧到讓她像個癱子……
一口龍蝦塞進嘴裡,溫梨莫名其妙的耳朵紅了。
厲君樾摘下手套,看了對面把臉埋到碗裡的人。
「累了嗎?」
今天怎麼異常的安靜?
溫梨一抬頭,乾脆就很想問清楚算了,可是在看到他臉的瞬間,竟然罕見的產生了怯懦的情緒。
她!溫梨!
一直以來信奉生死看淡,不服就乾的溫梨!
居然在這一刻……怕了!
溫梨重新疲軟了下來,憨憨的笑了兩聲搖搖頭。
「不累。」
厲君樾顯然不信,溫梨看著桌上的荔枝殼,開始轉移話題。
她拿起荔枝殼開始科普。
「你知道嗎?大部分人都會在吃完荔枝後,直接把皮丟掉,可是很多人不知道,吃完的荔枝皮清洗乾淨後用開水焯一下,再放到陰涼處晾乾,用研磨機打成粉後再丟掉,比直接丟掉麻煩一點!」
厲君樾:「……」
他眯起眼睛看了明顯轉移話題的小姑娘一眼,隨後捧場的露出了無語的表情。
吃完飯。
厲君樾拉著溫梨來到了市中心一家別具風格的小店。
門口的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音,門內一道妖嬈的身影扭了出來。
「厲少~」
一名混血長相的男人化著煙燻妝大紅唇,手捏蘭花指湊了上來。
「噢~我的神!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說你要帶女孩子過來我這裡,我真是太期待了!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孩子能夠獲得你的青睞~」
厲君樾在男人湊上的前一秒就一個絲滑轉身進入店內。
男人也沒在意,顯然已經習慣了他這副高冷的模樣,自顧自的蹦蹦跳跳來到了門口。
「人呢人呢?讓我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絕世大美女~」
溫梨走了進來。
準確來說,是頭戴一隻黑色絲襪,在五官上各掏了一個洞,甚至因為絲襪太緊,嘴周的肉肉都被擠出來的……滷蛋,走了進來。
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小腦好像萎縮了一下。
「保安!快!有人搶劫啊!老人孩子先走!」
溫梨一聽有人搶劫嚇一激靈,呲著的大牙一下子收了回去,開始比劃螳螂拳。
「哪?在哪?誰要搶劫?我沒錢啊,我可是川上富江的妹妹川下河窮!」
「我四大皆空!我錢包空,餘額空,微信空,花唄空!我真沒錢!」
……
就在兩人亂成一鍋粥的時候,厲君樾捏著發漲的額角動作把男人拎到了一旁,隨後又安撫的摸了摸滷蛋腦袋。
「Yuli(尤里)!這位是溫梨,你下午要服務的對象,給你兩個小時時間。」
一句話,給叫做 Yuli 的男人徹底干沉默了。
他看看厲君樾,又看看這顆滷蛋,在心裡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不!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這裡基本上厲少的專屬私房設計店,多年來他從未見過厲少帶女人來過,所以這個女人絕對對厲少來說地位非凡,但是……
他不能接受!!!
溫梨一把扯掉了絲襪。
「嚇死了,原來沒人搶劫啊。」
她搓了搓被絲襪緊錮到有些發癢的臉,抬起頭沖對面的人露出一個明艷的笑容。
「嘿朋友!我叫溫梨,你真的一看就是個非常優秀的設計師!」
溫梨素著一張小臉,長長的睫毛自然卷翹,一雙靈動的雙眸勾人心魄,即便是嘴周還殘留著勒過的痕跡看起來有點好笑,但是依然不影響她的美貌分毫。
Yuli:!!!
好像也不是那麼……不能接受了。
他眨巴著自己的卡姿蘭大眼睛,不解的看著還攥緊在手裡的絲襪。
「你……你為什麼要把自己美麗的臉藏在絲襪里?」
溫梨擺擺手,還不忘把絲襪揣起來。
「這個啊,我怕遇到我哥,萬一被她抓住,我就必須要回去學習了!多可怕啊!那可是學習啊!」
Yuli:「……哇…哇嗚。」
他側頭去看厲君樾,想不明白他那樣一個嚴肅的人是怎麼做到面不改色的和一個頭戴絲襪的女人心平氣和的走在路上的。
而此刻厲君樾已經在看禮服了,感受到 Yuli 的視線看過來。
「有事?」
Yuli 機械的搖搖頭。
「沒……沒事!」
所以……他是已經習以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