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蛋糕打開。
濃郁的芝士和奶油香氣瞬間蓋過寡淡的菜香,勾起人的食慾。
溫澤栩鄭重其事的接過小蛋糕,用勺子小心翼翼的插入一角,入口。
溫梨滿懷期待的看著他。
「好吃吧?這可是我最喜歡的店的招牌!」
「口感綿密吧?淡奶香和奶香有沒有有沒有直達你的上顎,你的口腔,鼻腔,胸腔,腹腔,盆腔,機關槍?」
溫澤栩:「……」
這都是什麼奇怪的描述方式。
作為醫生,溫澤栩自然是對這種糖油混合物嗤之以鼻,視之為豺狼虎豹的!
若不是必要場合,他從不會主動去買著吃。
不過這一次,他竟然出奇的感到還挺不錯的。
竟然比他吃過的所有食物都要甜!都要美味!
硬要說的話,大概是品出了幸福的味道吧。
又品了兩口,溫澤栩忽然看到面前被子上的一滴水,抬頭看去,只見溫梨在瘋狂擦嘴角。
「看什麼看,我可不饞嗷!」
溫梨不在意的轉過頭,「呵,其實你生日宴當天蛋糕倒地之前我已經偷偷啃上一口了,所以現在不饞,一點都不饞!」
偷偷再瞄一眼,溫梨頂不住了。
在她吃飽的時候,這小小一塊蛋糕還不足以讓她動容。
但是在面對一桌清湯寡水的飯菜時,這簡直就是國宴啊!
要是只吃這些菜,她怕是半夜起來遇到水果味的牙線都要嗦囉幾口了!
「啊!!!我饞!就給我吃一口行不行?」
溫澤栩被逗笑了。
真是奇怪,這麼可愛的妹妹,為什麼他之前會不喜歡?
真是瞎了!
拗不過大饞丫頭,溫澤栩只好擺著嚴厲的表情把蛋糕遞過去。
「只能吃一小口啊,對傷口不好。」
溫梨把頭點成撥浪鼓,實則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看著一口半塊蛋糕的溫梨,溫澤栩嗷一下站起身,當場伸手去搶。
「太多了太多了!等你好了我再給你買!」
「給我留一點啊……」
……
晚上。
溫梨躺在病床上,玩手機玩夠了,正在無聊的看著天花板。
溫澤栩被院長叫過去指導一場緊急的手術,溫梨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看著電量告急的手機,溫梨伸手去翻包包里的充電線。
插上手機,溫梨才注意到和充電線一起帶出來的一本粉色封皮的小書。
「耶?這啥啊?」
把書翻到正面,明晃晃的四個大字《撩漢秘籍》
為什麼會在她這裡?
不過這不就是打發無聊時間的最好東西了嗎?
狗狗祟祟的看看門外有沒有人,溫梨趴在被窩裡開始看。
大有一種看小 huang 書的感覺。
正看到興頭上,忽然門開了。
溫梨唰的一下坐起身,順手把小書藏了起來!
剛打開門的護士姐姐被嚇了一跳!
「有……有事嗎?護士姐姐?」
「沒什麼……查房。」
「哦。」
正常巡視一圈之後,護士似乎看出了溫梨的無聊。
「如果病房裡待不住可以在樓里走動放鬆一下,你傷的是胳膊,不影響。」
聽到能溜達,溫梨立馬來了興趣,穿上鞋就走了出去。
直奔自動販賣機!
可惜到了那才發現,她的手機還被她留在房間裡充著電呢!
看到回程的路還有點遠,溫梨抿抿嘴,還是放棄了面前的零食。
聽到不遠處有聲音,溫梨湊了上去。
搶救室的門前,一個中年婦女正在訓斥一個十四五歲的穿著破舊校服的小女孩,看起來像是她的女兒。
「都怪你不好好學習,不聽爸媽的話,你爸爸才氣病的!」
「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為了供你上學付出了多少心血!你怎麼就是不爭氣呢?」
女人的聲音很大,被訓斥的女孩目光呆滯,兩行淚痕留在臉上,低著頭不敢吭聲。
一旁的護士趕來告訴她要保持安靜。
可是那中年女人卻瘋魔了一般,像是要把生活中的一切不順都強加在女兒的身上。
「當初知道你是女孩就不應該留你!不爭氣的東西!」
「怎麼人家都能考第一你就考不了?你爸進醫院都是你的錯!你知道做手術要花多少錢嗎?」
「啪!」
清脆的巴掌扇在了女孩的臉上,她捂著臉低聲反駁。
「我……我早就勸爸爸少喝點酒的,是他不聽……」
「反了你了,還敢頂嘴!」
女人的權利被挑戰,惱羞成怒的又要抬手。
女孩身體縮成一團,閉上眼睛準備忍受,可是卻忽然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溫梨摸著女孩的頭,表情平靜的看向中年女人。
「看樣子你也沒給她提供最好的環境吧,憑什麼就要要求她考第一?」
見有人多管閒事,中年女人本想發飆讓她滾,可是在看到溫梨脖子上那麼大一個鑽石項鍊的時候,到嘴的髒話最終還是經過了過濾。
「條件差怎麼了?為什麼人家強者就從不抱怨環境?」
溫梨:「因為環境就是他們弄差的啊。」
女人:「???」
「你沒聽過吃的苦中苦……」
「才會更加苦! 」
「……」
溫梨輕輕撫去女孩臉上的淚痕,語氣輕柔。
「我倒是更願意相信吃什麼補什麼,吃苦只會越來越苦。」
女孩原本呆滯的目光在溫梨溫柔的動作里逐漸恢復了亮光。
委屈的淚水再一次奪眶而出。
中年女人作為優秀監管人的權威被挑戰,整個人氣急敗壞又不敢動溫梨。
「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現在的社會多險惡啊!現在她是有家裡人保護著,不從小鍛鍊自己長大了看誰能幫助她!」
從小聽到大的大道理再次讓女孩渾身一顫,就在她打算低頭認錯的時候,溫梨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嗯,等她長大離開了家裡的保護傘,就會發現外面其實根本沒下雨,其他人的戰鬥力都弱的可憐。」
「你可以和自己女兒說動手就動手,可是對我這個多管閒事的人卻說話都不敢太大聲,為什麼呢?」
溫梨冷笑著摸向自己的項鍊,「該不會是因為你怕我很有錢吧?」
被說中心事,女人呼吸一滯,即便是立即反駁,也任誰都看得出她的沒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