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前夫與前前夫

2024-09-23 18:38:17 作者: 沉默如你
  昭樂公主長這麼大,頭一次被皇上當眾罵「混帳」,她錯愕了半晌,哭道:「父皇,兒臣差點被砸死了,您還罵兒臣?」

  皇后忙道:「皇上,這只是個意外——」

  「都給朕住口!」皇上怒不可遏,「昭樂,你給朕馬上滾回去,每天跪著抄寫佛經一百遍,祈求佛祖原諒!」

  昭樂公主還想辯解,但御前侍衛已經衝進來,強行把她拖了出去。

  祈福祈到一半,被當眾轟走,她身為公主的驕傲,被碾得稀碎。

  蘇芩秋,都怪蘇芩秋,是她說她是不祥之人!不然她只是被匾額砸中腦袋,怎會惹來父皇厭惡!

  昭樂公主回過頭,惡狠狠地看向蘇芩秋。

  蘇芩秋毫不畏懼,迎上她的視線,勾起了挑釁的唇角——端木雲,這只是個開始,讓你痛不欲生的,還在後頭!

  皇上看著破碎的匾額,和滿地的鮮血,臉色愈發陰沉。佛前見血,大凶之兆!他摁著滿腔的火氣,命令蘇芩秋:「馬上算一卦,看泰山封禪是否可行!」

  蘇芩秋滿臉遺憾地看他:「皇上,臣以為,不必再算卦了,泰山之行,還是暫緩吧。」

  萬千將士用血肉築成的功勳,來換他的千古一帝?不好意思,她不想讓他得逞。因為,他不配。

  皇上心情糟糕得想砍人,卻又不敢不聽,袖子一甩,怒氣沖沖地擺駕回宮了。

  祈福黃了,泰山封禪也黃了,群臣們議論紛紛。

  顧澤夕卻竟覺得挺痛快,格外多看了蘇芩秋幾眼。

  皇上都走了,其他人也紛紛上馬登車,打道回府。

  蘇芩秋綴在最後面,與沈留白相視一笑。

  等她從白馬寺出來,發現顧澤夕竟還沒走,而且就站在她的馬車旁。

  「侯爺不會是在等我吧?」蘇芩秋挑眉問道。

  顧澤夕沒有否認:「本侯不能言而無信,這就隨你一道回城,去接安哥兒。」

  行吧。蘇芩秋點點頭,就要上車。顧澤夕卻又開口了:「蘇小姐好大的膽子,連公主都敢算計。」

  蘇芩秋矢口否認:「侯爺,沒有證據的事,您可別亂說。」

  顧澤夕沒有爭辯,而是看向了寺內的沈留白:「那是你表哥?」

  蘇芩秋注視了他一會兒,揚聲喊道:「表哥!」

  沈留白馬上跑了過來。

  蘇芩秋這才對顧澤夕道:「他是您的髮小,他管您叫老顧,您以前管他叫老沈。」

  「或許吧。本侯不記得的事,一律當沒有發生過。」顧澤夕淡淡地說完,看向了沈留白,「本侯只是想提醒你,及時燒掉匾額,莫要給人留把柄。」

  「這還用你說?早燒掉了。」沈留白才不管他有沒有失憶,大剌剌地拍他的肩膀,「老顧,對我表妹好點,不然揍到你滿地找牙。」

  「本侯雖然不記得你了,但我看你這身手,應該是被本侯打到滿地找牙。」顧澤夕上下看了他幾眼,騎馬先一步走了。

  沈留白衝著他的背影,氣得直揮拳頭。

  蘇芩秋有些顧慮:「表哥,你就這樣承認咱們算計端木雲了?我們現在在他眼裡,跟陌生人沒兩樣,你不怕他說漏嘴,或把咱們供出去?」


  沈留白語重心長:「表妹啊,一個人的秉性,是不會變的。他只是失憶了,不是換芯子了。你不妨膽子大點,說不準他就想起你來了。實在不行,回頭表哥幫你把他綁了,丟你床上去,來個霸王硬上弓。」

  綁了顧澤夕?他有那本事嗎?蘇芩秋翻了個白眼兒,上了車:「行,我等著。」

  沈留白摩拳擦掌,考慮了無數種綁架顧澤夕的方式後,才意識到蘇芩秋是在嘲諷他,氣得他追著她的馬車,罵了好一陣才停下。

  蘇芩秋回到城裡,發現京城竟戒嚴了,只許進,不許出。

  她打聽了一下才得知,原來有刺客趁著皇上去白馬寺,潛入了大內,又僥倖逃脫了。現在禁衛軍正在全城搜捕,誓要捉拿刺客歸案。

  蘇芩秋覺得挺奇怪,這皇上,皇后,得寵的妃嬪都不在宮裡,刺客是要去刺殺誰?不過不管怎樣,都不關她的事。

  她回到家中,發現顧澤夕已經在門口等她。

  她下了車,邀請顧澤夕:「侯爺進來喝杯茶吧,我前幾天給大丫做了幾朵頭花,正好讓安哥兒帶給她。」

  顧澤夕沒想進去,但腿腳比腦子快,等他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跟著蘇芩秋進了後院兒。

  奶娘和三七她們,應該帶著安哥兒在跨院裡玩,隱約能聽見她們的嬉笑和安哥兒的大嗓門。

  蘇芩秋莞爾一笑,正打算去喊安哥兒,顧澤夕忽然皺眉拽住她的胳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怎麼了?蘇芩秋無聲地問他。

  顧澤夕指了指她房門緊閉的臥房,示意她裡頭有人。

  大白天地進賊了?蘇芩秋毫不猶豫,躲到了他身後。

  這是拿他當人形盾牌呢?她倒是不客氣。顧澤夕無語地搖搖頭,一腳踹開了房門。

  屋裡果然有個人,正背對著他們。

  顧澤夕唰地拔出了劍。

  那人非但沒跑,反而轉過身來。

  竟是眼睛變成了黑色的拓跋綿。

  怎麼是他?蘇芩秋一愣。

  顧澤夕微微一怔,黑下臉轉身就走。

  蘇芩秋攔住了他:「侯爺幹嘛走啊?」

  顧澤夕冷著臉道:「你前夫來找你幽會,本侯留下做什麼?給你們吶喊助威?」

  蘇芩秋不解:「您怎麼就知道他是來幽會的?他把幽會寫腦門上了?再說了,就算他是來找我幽會的,您也不至於生氣吧?您不是失憶了嗎!」

  是啊,他為什麼生氣?蘇芩秋跟前夫幽會,關他什麼事?他只不過是個前前夫。

  可他就是覺得很不爽,心裡堵得慌。

  顧澤夕不自覺地按住了胸口,眼中透出一絲迷茫。

  「喂喂喂,我說,您二位能不能緩一緩再打情罵俏?」

  拓跋綿走過來,硬插進了兩人中間。

  「看看我的眼睛,快幫我想想辦法!」

  「你的眼睛怎麼了?」蘇芩秋好奇地看了看。

  拓跋綿嘆氣:「為了去趟宮裡,我用藥水改了眼睛的顏色,現在還得等一個時辰,藥水才會失效。」

  什麼跟什麼?蘇芩秋愣了一下,忽然反應了過來:「你是那個刺客?!」

  拓跋綿點了點頭:「我進宮時只蒙了半張臉,等他們見到我的黑眼睛,肯定會馬上認出我。你不是神醫麼,趕緊給我把眼睛顏色變回來,就能矇混過關了。」

  「我是神醫,又不是神仙!我壓根就不知道這世上有改變眼睛顏色的藥,怎麼給你變回來!」蘇芩秋很抓狂。他沒事當什麼刺客,現下怎麼辦!

  這時,門外傳來了三七驚慌的聲音——「小姐,有禁衛軍闖進來了,說是要抓什麼刺客!」

  完蛋了,運氣真衰。蘇芩秋狠狠地瞪拓跋綿。

  顧澤夕皺眉思索了一會兒,道:「拿紙來,本侯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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