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巧巧不接話,而是給他打了一碗玉米糊糊。
「胡老這是打算放棄?我見過很多被拐了孩子的母親,從二十幾歲一直尋找,一邊工作一路找,當她找到自己的孩子時,已經八十多歲。」
胡老明顯一愣,呆呆地看著蘇巧巧。
「她不但要維持自己的生活,還想著自己努力讓家裡經濟好起來,有權有勢,哪怕孩子遇到壞人,她都能為孩子做主。」
看著胡老眼睛已經濕潤,蘇巧巧繼續道:「如今您呢?只能窩在這個地方等,人販子早就把小丫頭賣了一家又一家,幸運的話,她會遇到好人家收養,不幸呢?胡老不妨想一想,暗……娼……明……妓……」
「夠了!」
胡老抱著腦袋使勁地敲自己的腦袋,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蘇巧巧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撫著他:「也是最壞的結果,胡老,我需要您,您也需要我,這總好過您一個人漫無目的地等吧。」
「你如何幫我?」
「幫我做扇子,您取三成利潤,待您自己有了能力,不管丫頭走到哪,到處都有人幫你找。您說是不是?」
「是!」
胡老胡亂抹了一下自己的臉,擦乾了眼淚,大口大口地喝起玉米糊。
飯後,蘇巧巧帶著胡老在廂房中商談合作事宜。
趙念安和公孫離境在隔壁卻相看兩相厭。
「真看不出來,公孫公子還能再來如意酒樓。」
「你看不出來的事很多。」
「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那件事同我爹沒有任何關係!」
「是嗎?」
公孫離境嫌棄地推開面前的茶杯:「真難喝。」
趙念安盤起了二郎腿:「這是巧巧那丫頭特製的玉米須茶,能清熱利濕,去除油膩。」
看著公孫離境愣住的樣子,趙念安笑了起來,終於贏了!
「幼稚!」
「哼!公孫離境,我不管你想做什麼,不許動我爹。」
「公孫鏢局勢單力薄,不敢。」
「你……」趙念安拍桌而起,「伯父伯母的死同……」
「夠了!」
公孫離境眼眸突然一片猩紅,他怒視著他:「你們沒資格提起他們!」
「怎麼就沒資格了,我出生第一口奶便是伯母給的。」
「夠了!」
「公孫,為什麼,你憑什麼說是我爹的錯,你就不能坐下來好好商量嗎?到最後即便是我爹乾的,我……我……我……」
「哦?你就怎麼樣?」
「我……我就不認他這個爹!」
「好啊,那你沒爹了。」
「不可能,你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證據就是我親眼所見,你爹,你那個道貌岸然的爹強……奸了我娘!被我爹發現了,親手砍下我爹的腦袋!」
蘇巧巧進來時,正好聽見他的這一聲歇斯底里。
趙念安瘋狂地搖頭,他一點都不相信,跌跌撞撞地逃出了廂房。
「公孫公子……」
「蘇姑娘……」
公孫離境狼狽地撇過頭,滿頭的白髮似乎在述說著他的悲傷和痛苦。
「我……我不是故意這個時候進來的。」蘇巧巧也很尷尬,她不想摻和他們這些恩恩怨怨。
一晃眼,她被強制抱起。
感受了短暫懷裡的溫暖,公孫離境才如夢初醒。
「對不起蘇姑娘,是我失態了。」
蘇巧巧搖搖頭,她現在終於知道他為何年少白頭,是悲入深淵,一夜白了頭。
「沒關係,許是……有誤會呢?」
蘇巧巧無奈,聽都聽見了,她沒辦法當做不知道。
「蘇姑娘,你別聽這些骯髒事了。」公孫離境短暫幾息便恢復了他的悠哉悠哉。
蘇巧巧也不好再起話頭,給他倒了一杯水:「公孫公子,方才我去看了老李了,他恢復得還不錯,只是若還想趕路,怕是要悠著點。」
「謝謝你,多虧了蘇姑娘妙手回春。」
「還有你的身體……」
「咻!咻!咻!」
連續幾聲的箭穿破窗紗的聲音。
蘇巧巧驚恐地看著釘在耳邊的箭羽,若不是公孫離境將他拉進懷裡,此刻她已經被穿成刺蝟。
「這是……」
「蘇姑娘受驚了,這是衝著我來的。」
說完,他攬著她的腰迅速移動著,精準地躲開了所有箭。
本以為箭雨過後便安全了,沒想到窗戶跳進來十幾個黑衣人。
狹窄的包廂更加寸步難行了。
「害怕嗎?」
她還在尋找趁手的武器,公孫離境卻將她護在身後。
「這種小場面,你留幾個給我試試身手。」
反應過來後,蘇巧巧一腔憤怒,這群人連無辜之人也要打殺,那就別怪她用來練練了。
前世熱武器用多了,這輩子試試冷兵器。
她從旁邊操起一把水果刀掂了掂重量,很不趁手啊!
貌似看出公孫離境有意保護她,黑衣人更多地朝她而來。
蘇巧巧一個鯉魚打挺便躲過了一把大刀的襲擊。
老李是被這種刀所傷!
她在這個時空第一次殺人!
不過片刻,身邊就躺下了兩個被抹喉嚨的黑衣人。
而公孫離境已經將其他人解決了。
「主子!」
初夏和初秋姍姍來遲,同樣衣服都沾滿鮮血。
「奴婢來遲,請主子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