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族長是什麼意思?蘇青山正主你不帶來,讓我爹和大哥跪在這裡,怎麼?替他大哥受刑?」
孫炳山想說是,畢竟蘇青山和蘇青海在鎮上都有人,還是他得罪不起的有錢人,可他氣得昏了頭,竟然忘記還有一個蘇巧巧。
「丫頭,族長爺爺不是這個意思,是你爹看見你爺奶被綁著,所以自己跪在旁邊的。」
「哦?」蘇巧巧冷笑,根本不買帳,「那族長讓人通知我爹和大哥是什麼意思?別忘了,我爹同蘇來福已經斷親另立門戶了。」
「這這這……我這不是被他們氣糊塗了,快快快,蘇老三,帶著你的兒女先行離開。」
「巧巧,你爺奶……」蘇青山很糾結,斷親他可以接受,畢竟爹娘還在,可若是沉塘……
蘇巧巧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爹:「那爹可想過大哥再有一個月便科考?」
「我……」
「帶著大哥回去!」
蘇巧巧真的是被這個驢腦袋的爹氣死了,咋就理直氣不夠壯呢!
看著蘇之軒拉著他爹走,蘇巧巧深吸一口氣,輕輕吐出來,這才轉身:「族長,我家同蘇來福已經斷親,他們如何族長自便。」
她轉身走了兩步,又道:「想來科審這幾日便到了,我看還是一五一十地同那大人說了便是,我記得蘇來福同寡婦再婚,可是老族長點的頭。」
寡婦再婚在大周是被允許的,但必須族長或村長寫一份保證書。
當初若不是老族長點頭,那這二人也不可能如此囂張。
「站住!」
孫炳山氣得手都在發抖,惡狠狠地看著蘇來福二人,狠狠地閉上眼睛。
「大同,將人鬆開,此事不可再提!」
蘇巧巧卻不打算將此事就此作罷:「對了,方才族長說蘇大伯在鎮上有鋪子是吧?」
所有人都不明白蘇巧巧想說什麼,聽她繼續道:「我打算在鎮上買一間裁縫鋪子,屆時請新族長來吃個席。」
她特意咬重口音,把「新」字隔得很開,很重,她可是好心幫他回憶這次開會的目的。
說完她便離開人群。
「就是啊,族長,喊我們來不是說要換新族長嗎?」
孫吉祥因為蘇巧巧在幫他拿回工錢,也跟著起鬨。
「族長也快六十了吧!都做了三十年了。」
「那我們換誰當呢?」
「旺財要考秀才的,那……村長當?」
「我看讓平安來,這小子能說,還上過堂……」
蘇巧巧從地里回來,就聽二哥說選族長的事不了了之,孫炳山以暫時沒有好的人選散會了。
「這族長越老越糊塗了。」
林小菀手裡的雙面繡已經有了雛形。
一面是牡丹,一面是芍藥。
「娘親的手藝倒是越來越嫻熟了。」
「上次你說美人坊的事,如何了?」
「這不是忙著地里的事嘛,我打算過兩日去看看鋪子,娘到時候陪我一起去嘛。」
面對林小菀,蘇巧巧越來越會撒嬌了,雖說偏心點大哥二哥,可對她卻是真心的!
「讓你爹陪你去,我們孤兒寡母的如何出門?」
「娘,你以後可是要幫我管理美人坊的,這會連鎮子都不敢去?」
蘇巧巧就是想要林小菀擺脫這一觀念,人都快吃不上飯了還顧你什麼三從四德?
見她娘還在猶豫,蘇巧巧打算來個重磅的!
「哎!日後大哥即便考中,當了官老爺,這老夫人卻拿不出手,還不是大哥要被嘲笑。」
「我林小菀的孩子,誰敢嘲笑他們!」
林小菀頓時挺直腰杆,柳眉微蹙,這模樣難怪蘇青山不願苦著她。
若是以前也能有這個思想,原主也不至於死去。
「所以啊娘,咱們先練練膽,娘當真以為我見了那酒樓掌柜的不發憷?還不是想到家中有哥哥們、有被欺負的爹娘。其實當時手心都在冒汗。」
蘇巧巧還很是認真地搓了搓自己的手掌,仿佛上面還有汗水一般。
林小菀聽了更加心疼了,自從蘇巧巧清醒之後就獨當一面,她怎麼就忘記她也是從小沒有離開過鎮子的呢!
「好!娘陪你去!」
蘇巧巧沖她身後的蘇之軒比了個耶!
看,我把咱娘搞定了。
蘇之軒輕笑,頑皮!
蘇巧巧將已經發芽的紅薯全部切塊做種。
「聽風,你把他們都喊過來,我們去把這些番薯全部種到地里去。」
「主子,這就是番薯嗎?怎麼從未見過?」
在一起生活久了,聽風很明白自家主子一定有她的秘密。
就比如這綠葉紅莖的番薯,他從未見過有人拉來給主子,可突然倉庫就堆了不少。
這種神奇他為之震撼,可也知道要承受這個秘密。
「這是新品種,澱粉極度超標,若是種植成功了,就不愁荒年沒飯吃了。」
「真的這麼神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