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以前總聽人說喜鵲記仇不記恩,只記得我拔了你的毛,不記得我把你救出來,果然是忘恩負義鳥。閱讀」
騎車回家的路上,對此仍舊耿耿於懷的江一帆,嘴裡忿忿不平地嘟囔著。
「喳喳!」
忽然,身後卻是傳來一聲鳥叫。
扭頭一看,發現五六隻白靈鵲正朝自己飛來。
『咻——』『咻——』『咻——』
它們不給江一帆絲毫反應的機會,當機立斷地將鳥爪里抓著的小石子鬆開,如同轟炸機投出的飛彈般朝他襲來。
「臥槽?」
被嚇了一跳的江一帆,雙腳下意識地加快了蹬踏板的頻率,使得自行車向前跑出了一大截。
但即便如此,依舊沒能完全躲過這些石子的襲擊,有那麼兩三顆砸在了他的背上。
若是他反應稍慢一點,便要被砸到腦袋了。
『咻——』『咻——』『咻——』
一次襲擊之後,那幾隻白靈鵲仍是不依不饒,在空中快速盤旋了一圈,又飛了回來將另一隻鳥爪握著的石子扔出,進行第二輪攻擊。
這次由於是迎面襲來,江一帆就算將踏板蹬得再快也沒用了,只能匆忙地伸出一隻手擋在臉前。
而這些石子除了砸在手臂、肩膀、胸口,還有一顆好巧不巧地砸在他單手握把的手指上。
害他吃痛之下,手不自覺地一晃,差點踉蹌地從車上摔下。
「傻嗶!傻嗶!」
那隻禿尾的肥胖白靈鵲朝他叫罵了兩聲,臉上掛著嘲諷的表情,帶著那幾隻同伴飛離。
「有種再回來!我放蛇爺出來扎死你!」
江一帆一邊摘書包,一邊氣憤地怒喊。
但不等他將青銅蛇所在的須彌珠從包里掏出來,那幾隻白靈鵲遠去的背影,已然小得快看不見了。
「給我等著,明天我還去圖書館蹲你,你要是敢來,看我家蛇爺扎不扎你就完事了。」
無處發泄怒火的江一帆,只能猛力錘了一下車把,咬牙撂下狠話,然後將書包重新背好,腳下對著踏板一頓猛踩。
由於踩得太快太猛,以至於這輛騎了好多年的山地車,鏈條都發出了有些不堪重負的聲響。
『吱——』
就這樣騎出了一段不算太遠的距離後,他猛然按下了剎車,使得輪胎與地面發出了一陣刺耳的摩擦聲。
伸腳踏地穩住車身的江一帆,轉頭看向了路旁的一個垃圾桶。✌♖ 6❾𝕊нⓤχ.ⓒ𝓞𝓜 ✌🐟
更準確點說,是看向垃圾桶上站著的一隻黑鳥。
【黑羽鴉,D-級冥系妖靈】
【外觀形似烏鴉,通體烏黑,雙瞳呈血紅色。
頭頂長有一根較短的翎羽,在戰鬥狀態下,這根翎羽會高高豎起、邊緣變得很鋒利,用於抵禦襲向頭部的攻擊;但在與親近的同類相處時,這根翎羽會因為放鬆而變得柔軟。
黑羽鴉身為最不值錢的冥系妖靈,跟白靈鵲一樣有著極高的智力,可以辨識人臉的不同、一定程度地理解人類的語言,以及學習人言,進行簡單的對話。
戰鬥力比白靈鵲稍高一些,且族群中的社會性更強,生存在野外的黑羽鴉,往往會大量聚集在一起進行獵食,堪稱荒野噩夢。
儘管和白靈鵲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戰鬥力還更勝一籌,但黑羽鴉在城市中生活的數量遠少於白靈鵲,而且往往一出現在人類的視野中,便會被立馬清趕。
二者會受到如此區別對待,主要還是因為黑羽鴉一族的性格普遍較為孤傲,不那麼親近人類,更不會為了討食而去說吉利話。
並且由於其身屬冥系,喜歡在墓園、或是舉辦白事的地點周圍聚集,久而久之便被視為不詳的象徵,遭到人們的討厭。
據說黑羽鴉擁有著一項能夠帶來噩運詛咒的種族能力。】
【無前置或進化形態。】
被剎車聲驚動的黑羽鴉,警惕地扭頭看向江一帆,那雙血紅眼瞳顯得十分凌厲,全然沒有家養妖靈的半點溫順。
在它打量江一帆的同時,江一帆也在打量著它。
「我記得烏鴉雖然比喜鵲還記仇,但好像也是記恩的吧?」
江一帆回想著關於烏鴉的習性,「烏鴉反哺父母的故事還有待考證真實性,不過確實會存在與關係好的同類分享食物的社會性行為」
心中隱隱有了一個大膽想法的江一帆,沒有繼續逗留,而是選擇了騎車離開。
這也讓原本警備得豎起頭上鋒利翎羽的黑羽鴉,情緒稍稍得到放鬆,翎羽的邊緣旋即變得柔和了些許。
『嘩啦嘩啦』
黑羽鴉伸長脖子,用鳥喙扒拉著桶內的垃圾,繼續尋找著有沒有剩餘的食物殘渣。
南方的九月,天氣依然炎熱,這些街頭的垃圾桶哪怕每天都會被定時清理,但依舊會因為環境的高溫而散發出陣陣惡臭。
這種味道並不好受,但它已經習以為常了。
「啞」
黑羽鴉小小聲地鳴叫了一下,聲音聽著沙啞,還包含著一種悽厲感。
就好像對應著今天不太好的運氣,扒拉了這麼久,仍是沒有找到足夠飽腹的食物。
無奈的它,只好扯出了一個只散發著一絲絲食物香氣的薯片包裝袋,將腦袋探了進去,啄食著那些聊勝於無的碎屑殘渣。
在確認這個垃圾桶已經沒有多餘的食物後,它跳到地上,叼起一個先前翻找垃圾時、不小心碰到地上的礦泉水瓶。
『哐啷~』
黑羽鴉將翅膀一拍,輕巧地飛起、站在垃圾桶邊緣,將礦泉水瓶重新扔了進去,瓶身與桶壁的碰撞,發出了清脆聲響。
這一行為,是它跟那些兩腳獸幼崽們學來的——瓶子一次沒扔進去,他們會撿起來,走近點再扔進去。
它並不知道這麼做的意義所在,但它喜歡模仿那些兩腳獸幼崽。
因為他們跟那些成年兩腳獸不同,看向自己的眼神總是充滿善意。
『吱——』
正當黑羽鴉想要拍翅離開時,卻再一次聽到了不久前才聽過的剎車聲。
「太好了,你還在這裡,要不要吃點東西?」
它年歲不大,在城市待的時間也不長,不能像那些年長的同族一樣聽懂兩腳獸的語言。
但它不在乎這隻兩腳獸說了什麼,只關心
那撲鼻而來的食物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