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裡痛苦的嚎叫聲慢慢歸於平靜,房間中心的豪華大床上,只剩下一具觸目驚心的身體。
原本白膩的皮膚滿是傷痕,鮮血在純白的床單上編織艷麗的花。
時唯一雙眼空洞地躺在床上,屈辱的淚水已經乾涸。
上鎖的地下室此刻充斥著血腥味,不知道還以為是案發現場。
時唯一沒那麼容易死。
今天的活動讓季風心情極好,很有閒情逸緻地逗了逗院子裡的狗。
拿起管家手中的肉投餵。
狗鼻子聞了聞,不感興趣地扭了扭頭,搖著尾巴離開了。
季風看著管家大笑道,「吃過人肉的狗,如今也看不上別的食物了,你說是吧。」
確實,這條狗的肚子裡,都是被季風玩死的女人。
管家頭上冷汗直冒,腦海里瘋狂思索主人話里的用意,「主人放心,我會好好調教它的。」
季風拍了拍管家的肩膀,「你有心了,最近把地下室看好,別讓她跑走了,這可是我好不容易為狗狗帶回來的禮物。」
管家立刻點頭,不斷做出保證。
時家。
時蕪放學回來,坐在客廳里看電視,腦海里是001瑟瑟發抖的聲音。
【宿主,這個男人也太可怕了吧,你都不知道時唯一被打成了什麼模樣。】
時蕪神情未變,她當然知道那個男人的可怕之處。
腦海里屬於原主的記憶依舊存在。
這都是她咎由自取。
良久,時蕪的聲音才響起,「小貓最近在幹什麼?」
【宿主,我也不知道,我已經監控不到反派的痕跡了,應該已經不在帝都了。】
時蕪淡淡地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001察覺到宿主心情的低落,識趣地閉上嘴巴。
無聊的一周轉瞬即逝,沒看見顧辭淵的身影,加上沒有時唯一的作妖,一整個星期,時蕪都感到興致缺缺。
周末時蕪回到時家的時候,時家夫婦還沒回來。
最近幾天,家裡十分和諧,看起來就是美好和睦的上流家庭,而且對於時唯一的消失,誰都沒有多說。
時松早就接到了季風的電話。
既然這個女兒已經失去了價值,她此刻在哪裡已經不重要了。
時母雖然傷心,也不敢多說,畢竟這個家做主的還是時松。
時蕪早早就洗漱,躺在床上看著手機。
那個置頂的對話框,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時蕪拿起手機的手又放下,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
有他的靈魂碎片,也不是完整的他。
自己幹嘛要糾結這麼多。
鈴聲就在這個時候響起,隔了整整三分鐘,時蕪才重新拿起手機。
置頂的對話框有了一條消息。
「明天早上八點,帝星遊樂場,我在那裡等你。」
剛看完,另外一條消息就湧出來。
「最近剛忙完點事,給你帶了小禮物。」
時蕪仔細地看了每個字,就熄滅了手機。
一夜好夢。
時蕪很早就自然醒,洗漱一番,挑了一件白色連衣裙,塗了點增顯氣色的唇蜜,一切準備妥當之後下樓。
時松聽到動靜,抬眼看去,也被自家女兒的漂亮晃了眼,溫柔地說道,「小蕪,今天收拾這麼漂亮,要去哪裡啊?」
時蕪軟軟地喊了爸爸,眼裡帶著點撒嬌的意味,「我今天想要出去和同學一起玩,可以嗎?」
第一次聽到這樣嬌軟的語氣,時松自然滿口答應,也沒有多問,「先把早飯吃了,我讓司機送你過去。」
「好。」
時蕪開心地拿起桌上的三明治,黑漆漆的眼眸里有幾分明顯的期待。
時松觀察到女兒這麼開心,也難得調侃道,「能讓小蕪這麼開心,是誰這麼有榮幸。」
時蕪還不想讓時松知道自己和顧辭淵走得很近,「就是新認識的朋友,我先走啦。」
帝星遊樂場。
門口穿著簡單黑色體恤的男人讓無數路人頻頻回頭,那張臉太過俊美,劍眉星目,比明星還要耀眼。
而當時蕪出現的第一時間,男人就伸出長臂,攬住了她的腰肢。
時蕪愣了愣,抬眸望去,男人的眉目深邃,鼻樑高挺,薄唇緊抿著,透露著生人勿近的冷漠氣息。
看到朝思暮想的身影,顧辭淵冷峻的眉眼間,才有星星點燈的溫柔,「是我。」
時蕪點點頭,甜甜地笑道,「哥哥,好久不見。」
看到男人已經名花有主,各種花花心思才消失殆盡。
兩個人檢票進園,一路都十分安靜。
時蕪看著各種奇怪的大玩具,都是自己從未見過的。
尖叫聲和嘶吼聲在各處上演。
時蕪興奮地眯起眼睛,好奇的眼睛都是躍躍欲試。
顧辭淵拉住她,低聲囑咐,「這裡人多,別亂跑,乖乖在我身邊。」
說完,他就把人護得嚴嚴實實地往前走。
時蕪撇嘴,眼神依舊亮亮,小聲嘟囔,「知道啦……」
這時候,突然傳來一陣的尖叫,原來是一個胖乎乎的小朋友摔倒,手裡拿的娃娃也掉在地上碎成幾片。
「嗚哇……」
人群擁擠,很多人都沒看見地上的孩子。
還未等到顧辭淵有所行動,時蕪整個人就沖了出去,動作迅速到不像正常人,顧辭淵孤身一人站在原地,眼神幽深,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麼。
是時蕪抱起地上的小女孩,走到稍微空蕩的地段。
顧辭淵也反應過來,看著時蕪手中的小姑娘,「你沒事吧,你媽媽呢?」
小姑娘似乎是沒聽見顧辭淵的話,圓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時蕪,「姐姐,你是天使嗎?」
時蕪甜甜一笑,自己對這種小朋友沒有什麼抵抗力,畢竟孩子的靈魂是最純淨的,讓人忍不住歡喜。
「我不是,你才是小天使。」
小女孩感覺自己身上的疼痛都完全消失,一直到被自己媽媽抱起來才反應過來。
孩子的媽媽眼裡都是感激,連連道謝,「謝謝小姑娘,謝謝小姑娘。」
時蕪點點頭,沒有再多說,相比於對於小姑娘的態度,此時的女孩顯得稍微有些冷漠。
顧辭淵知道時蕪的乖巧是裝的。
笑是裝的。
她本身就是冷漠的底色,對世間漠不關心,那顆心看似溢滿深情,實則眼裡什麼也沒有。
可是剛才……
對待小孩的那抹真心的笑意,讓顧辭淵也不得不思考。
她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