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北峰無法自已喃喃自語。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我一定是在做夢,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在這種地方,這個年輕人又怎麼可能掌握這種能力?」
他下意識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鑽心的疼讓他知道這並不是在做夢。
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沈青的身上,眾人的心思和馬北峰一樣,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種事情竟然會發生在自己的眼前。
——這原本只能出現在影視劇或者故事中的。
沈青對周圍的一切一點也不關注,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秦老爺子的身上。
他並不擔心秦家在這個時候會對自己不利,畢竟他們也不願意讓秦老爺子就這麼死了。
七根銀針懸空不停地轉動著,甚至隱隱的發著白光,慢慢的飛向了秦老爺子。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馬北峰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停頓了幾秒。
銀針準確無誤的扎進了秦老爺子的穴位中。
隨著銀針的刺入,沈青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這是他下山之後第一次用這種方式救人,若不是剛才情況危急,他也不會用這麼驚世駭俗的手法。
看見沈青停手了,秦玲才反應過來,她似乎已經忘記了摔在地上的疼,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了沈青的面前。
「怎麼樣了?我父親是不是已經好了?」
沈青只露了一手,就打消了秦家兄妹把他當成騙子的疑慮。
沈青並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自己去看。
原本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秦老爺子的臉色漸漸地有了血色,呼吸也比剛才平穩了許多。
雖然還是稍微有些急促,但任何人都看得出來,秦老爺子沒有性命之憂了——至少今天沒有了。
秦玲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走到秦老爺子的身邊輕聲詢問。
「爸爸,你感覺怎麼樣?」
沈青攔住了她,淡淡地說道。
「剛剛施針,功效還得等一會才能完全發揮出來,讓老爺子稍微休息幾分鐘,應該就沒事了。」
秦玲下意識的答應著。
秦萬也反應了過來,想到剛才對沈青那麼無禮,略微有些內疚,想過去賠個禮,又猶豫了,覺得還是等老爺子醒來了之後再決定用什麼態度對待沈青比較慎重。
現在賠禮,若是秦老爺子有什麼不測,自己不就成了變色龍了嗎?
可是一句話都不說,又覺得氣氛有點尷尬,無奈之下,他走到沈青的面前。
「小伙子,沒看出來你年紀輕輕竟然身懷絕技,今天倒是讓我開了眼界了。」
這不是恭維,是秦萬的真心話,畢竟以氣御針的能力不是隨便就能看到的。
如果沈青剛才那一手不是魔術,他就真的徹頭徹尾的是個高人。
沈青淡淡的笑了笑,緩緩地說道。
「不必客氣,你們兄妹的脾氣實在太暴躁了,若不是我有兩下子,剛才你那些保鏢一擁而上,我現在恐怕已經無法站在這裡跟你們聊天了。」
秦萬臉上一陣陣的發燒,尷尬的咳嗽著,不知道說什麼。
比他更尷尬的是馬北峰,此刻他留也不是,走更不是。
他很後悔剛才把話說的太滿了,在秦家兄妹面前承認自己對秦老爺子的病症無能為力。
讓沈青有了可乘之機,但他也清楚,若不是沈青及時出手,秦老爺子恐怕已經一命嗚呼,秦家現在正準備張羅喪事了。
幸好秦家兄妹都沒有空搭理他,馬北峰看沒人注意到自己,準備悄悄的溜了,無論如何先躲過今天的尷尬,明天秦家兄妹或者秦老爺子過問起來再說。
話說回來,如果秦老爺子醒過來,秦家上上下下肯定也就不會再把自己當回事了。
打定了主意,馬北峰慢慢的朝著門口的方向挪動。
秦玲和秦萬看到老爺子還沒有醒過來,有點著急了。
秦萬不敢再對沈青無禮,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沒有忍住。
「年輕人,我父親怎麼還不醒?這針還得多長時間才能完全發揮功效?」
沈青淡淡的說道。
「你未免有些太著急了,剛才若不是那位馬主任胡亂動手,秦老爺子現在已經醒來了,只是他扎錯了針,秦老爺子要略微遲一點才能醒來,但你放心,最多再有五分鐘就醒了。」
馬北峰距離門口不到十步了,眼看著就要溜走了,忽然聽到沈青說自己的名字。
他心知不好,加快腳步想逃,卻被秦萬叫住了。
「馬主任,你這麼著急是要到哪裡去啊?」
馬主任尷尬的笑著說道。
「我是看秦老爺子沒事了,想起醫院還有個病號,得先回去了。」
秦萬一臉不悅地說道。
「馬主任,不對吧?我怎麼記得你說為了給我父親治病,現在只是在醫院裡掛個閒職,根本不會給別人診治了?」
馬主任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回答秦萬的問題。
秦玲明白了過來,大聲道。
「好你個馬北峰,你這邊收了我父親的錢,那邊還給別人診治,你不覺得錢賺的太容易了嗎?」
「也罷,秦家有的是錢,不安你那點診金,但你倒是保證我父親的安全啊,剛才你差點把我爸爸給治死了,這筆帳該怎麼算?」
馬北峰吃驚的看著秦玲。
「這話可不能亂說,剛才的情形你們都看到了,秦老爺子暈倒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過是我的診療方式沒有發揮作用。」
秦玲一步步的逼近了馬北峰,冷笑著說道。
「不對吧?我父親剛才只是暈過去了,被你一番救治,差點死了,你要是不把話給我說清楚,今天休想離開秦家。」
秦萬也覺得馬北峰的名聲的確有點言過其實了。
他曾說秦老爺子的病活不了多久了,可是秦老爺子既然請了沈青治病,前提是沈青不是江湖游醫,又有把握給秦老爺子治好,這就表示馬北峰的醫術並沒有之前想像中那麼高明。
加上剛才他給秦老爺子拉胯的診治,秦萬對他更沒了好感。
「馬主任,你是不是以為秦家的人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