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的孩子沒糖吃。
南知心說出這句話後,驚奇地發現蘇恆乃至身旁坐著的傅時遇他們竟然沒有半點兒反應。
「不是,我都說了原因了,你們怎麼不好奇啊。」
蘇恆驅車,一臉沉靜:「說得很有道理。」
就這樣結束了話題。
醫院。
蘇醫生的休息室。
南知心把手放在桌面上,還沒有正式消毒呢,她已蹙著眉頭叫了起來。
蘇恆白她一眼:「南小姐,我都還沒有消毒呢,你能不能不這麼誇張?」
也許是對南知心過於失望,所以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該稱呼一聲傅太太,而非南小姐。
南知心也清楚,時遇身邊的兄弟還未從根本上信任自己。
站著的傅時遇給人的感覺,總是如沐寒冰。
這會兒瞧見心上人那可笑的作,當即樂了。
蘇恆還附和著笑話了一句。
「南小姐,你放心。你在時遇面前作了那麼多次,無論懂事不懂事,依然有糖吃。」
這話聽起來不怎麼順耳,南知心朝著傅時遇吐吐舌頭,隨即拍了拍她的胳膊,訕訕一笑:「哪,剛才蘇醫生說了什麼?」
傅時遇莞爾:「什麼?」
南知心嘖嘖舌:「重複。」兩個字,說得還挺霸道。
傅時遇沒搭理。
「時遇,重複一下下。」氣勢足了,對這冰山霸總不管用。
還是得撒嬌哄著。
「你懂事不懂事,我都會慣著你。」傅時遇直白地說了一嘴。
「嗯,你也一樣。」不管是懂事,還是不懂事,她也會竭盡全力地寵著他。
雖說不知這話是真是假,但能當著自己兄弟的面說出來,也算是一絲誠意了。
蘇恆感覺自己都成了一個電燈泡,還亮地發眼。
「時遇。」南知心單手摟著傅時遇的腰身,像個孩子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我最愛你了。」
撒嬌女人最好命。
她必須可勁兒地撒嬌。
前世這個深情的暖男為了自己葬身火海,今生不把他寵上天,她就不叫南知心。
呆呆地晃著腦袋時,傅時遇的手落在南知心的腦門上,消毒棉簽落在手背上的劃傷時,她卻一動不動。
有些疼了,都蹙眉了。
也沒有哼一聲。
「你傷得很嚴重,最近記得不要動水。」看著那手絹上的血漬,蘇恆都忍不住諷笑,「剛才沒有消毒時,你嗚呼喊叫,怎麼真治療了,你卻一聲不吭了。」
南知心的腦袋埋在傅時遇的懷裡,嗓音沙啞:「時遇的手受傷,也沒有哼過一聲。我這傷比他的輕。」
蘇恆握著棉簽,歪過腦袋看了傅時遇一眼。
他兄弟看著那些血漬,心疼地眼睛都紅了。
包好傷口,南知心往椅子上一躺,跟著就念叨:「蘇醫生,我要住院。」
蘇恆被這話題震地六神無主。
「不是,南小姐,你這傷還住院,真要說住院,時遇還差不多。」
嘀咕幾聲後,蘇恆轉過臉,無意地撞上南知心那一臉嚴肅的表情。
他懂了。
南知心是想用這樣的理由哄勸傅時遇答應自己治傷。
「嗯,可以。」
蘇恆由著她提出了這麼無禮卻又這麼及時的要求。
她一住院後,傅時遇也跟著住院了。
左手的傷得到了及時的治療,南知心總算鬆了一口氣。
這樣的話,時遇就不會落下殘疾。
一想到時遇前世左手受傷嚴重,導致殘疾的結果,她就無不自責。
可也許是最近太操心了,疲憊令南知心一倒在被窩裡,便呼呼大睡。
晚上,蘇恆進來給南知心換紗布時,發現傅時遇靠著枕頭,目光落在南知心的身上。
「她睡著了,一會兒再換吧。」傅時遇望著蘇恆,猶豫了很久。
「可以。」蘇恆把手裡的東西放在桌面上,兩手放在白大褂的衣服兜里,「時遇,她好像很困啊。」
「是啊,她怎麼會那麼困?」傅時遇都開始納悶最近她怎麼睡得那麼香,是不是裝出來的。
蘇晨呼了一口氣,看著傅時遇:「她怎麼跟之前不大一樣了?」
傅時遇也覺察到了,特別是從跳下遊輪開始,便變得奇奇怪怪。
言行舉止,判若兩人。
蘇恆也一度覺得這件事兒有蹊蹺。
以前南知心對沈夜時刻都是護著愛著。
每次時遇做點什麼,她不分青紅皂白,面對時遇,便是一通訓斥。
可現在在看,這黏人的樣子,真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雖然看起來怪怪的,但是她能知道關心你在乎你,你也算是否極泰來了。」蘇恆靠近了,聲音低沉地祝賀,「不過,你絕對想不到,帝都安福酒店背後的老闆是誰?」
傅時遇手指觸著太陽穴,他目光溫柔地落在南知心的臉上。
宋姐不是一個為了錢可以得罪顧客的人。
除非是關係好的人。
這丫頭可以在安福酒店裡做手腳,想來和宋姐關係斐然。
「原本還想讓宋姐試探一下她,現在瞧來,幸好我及時放棄了這個方案。」蘇恆擺擺腦袋,一瞬地迷茫。
傅時遇懟他:「不是我自己不願意的麼?」
被懟了還啞口無言的蘇恆:「」
南知心被夢魘住了。
南家別墅里著火,大家都在哭喊著救命。
她被煙味嗆得咳嗽,可無論怎麼逃,都無法掙脫手腕上的鐵鎖。
在快要被大火吞噬的時候,南知心看到了站在面前的人。
傅時遇的身影。
「時遇,時遇——」
南知心被恐懼籠罩著,驚醒時,大汗淋漓。
一抬頭,傅時遇就坐在旁邊,滿眼擔憂地看著她的臉。
「時遇,你不要離開我。」她緊緊地摟著傅時遇。
傅時遇看南知心的樣子,便知道她做了噩夢,右手在對方的後背上輕輕地拍了下,以此安撫。
「知心,我在,我一直在。」
發現衣服上有淚痕,傅時遇很是不解。
「我最喜歡時遇了。」還沒有問,就又聽到南知心重複了一遍。
傅時遇住院後不久,兄弟汪伍抱著鮮花,提著果籃來看過。
見到同樣靠在病床上的南知心,汪伍按耐不住地笑了。
按道理來說,南知心的傷口不會那麼嚴重,所以她住院,肯定是為了時遇。
一開始,他以為這個女人沒有良心。
可現在看來,也許自己對南知心存在偏見。
「汪伍,過來坐。」
汪伍把鮮花和水果放下時,南知心為了給二人騰地方說話,以自己出去散散步為由,離開了病房。
「你小子,終於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了。」汪伍一陣感動,看著傅時遇的手,他又嚴謹地解釋,「公司的事兒,你不要擔心,關老闆的合同,一定可以拿下來。」
「我相信你。」傅時遇看著好兄弟重新回到公司幫襯自己,感覺自己不在像以前那樣,孤立無援了,「哦,對了,幫我安排一些人監督,沈夜和南玉離這一次遭遇了這些,勢必不會就此罷休。」
他擔心對方會對付知心。
以前和沈夜交過手,他比想像中要狠。
汪伍拍拍傅時遇的肩膀,卻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以前我也認為南小姐愚蠢無知,可經過了昨晚的事兒以後,我才明白一個道理。」
傅時遇感興趣了,偏轉視線看向了汪伍:「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