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心眼神里的困惑,被傅時遇全程捕捉,他的手移過去,把人往懷裡一撈,「知心從婚禮上逃跑,就不許我調查?」
之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是因為不想懂,只是擔心傷害到自己的意中人。閱讀М
此刻,南知心才恍然理解,前世傅時遇火急火燎地跑過來,跟自己爭執半晌的原因。
他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自己。
可當初自己是怎麼說的?
——傅時遇,你不要挑撥離間,這是我們南家的事兒,和你無關。
聯想到自己說的那些涼薄的話,南知心的心頭一陣抽搐地疼。
她翻身,盡力穩住發顫的心頭,雙手伸出,捧著傅時遇的臉,傷心嗚咽:「時遇,對不起,我錯了。」
看著她淚流滿面求原諒的表情,傅時遇震驚了。
這件事兒,怎麼讓她反應這麼大?
可在他不知道怎麼回應的時候,對方那腳,卻搭在了他的膝蓋上,比八爪魚還要調皮。
「時遇真好。」她的臉頰在對方的衣服上蹭了蹭。
傅時遇的心被蹭地發癢。
結婚以來,以前那個有著大小姐脾氣的知心就蛻變成現在這副撒嬌耍賴的乖巧樣子了。
他難耐地低頭,看著南知心,以前一靠近她,便感覺她脊梁骨發涼。
如今靠近,她還屁顛屁顛地貼過來。
「以前怎麼不見你這樣?」瞅著那隻伸進自己外套的手,他瞪她。
南知心壞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眼睛微微一眯:「因為那個時候,我們還不是夫妻。」
「你」這丫頭總有理由,自己說不過她的。
傅時遇瞧著她這麼黏糊的樣子,想起明天需要出國的事兒,忍不住提了一嘴。
「明天我要出國一趟。」
小丫頭一聽急眼了,不樂意地坐起身:「不行,你手還沒好。」
傅時遇沒想她反應這麼大,手指落在發梢上:「蘇恆醫生也陪同我一起去。」
一聽有蘇恆醫生隨行,南知心的擔憂降下去一大半:「那還差不多。」
「怎麼,擔心我啊?」傅時遇坐起來,正對坐著。
小丫頭低著頭,手指捏著衣擺。她的膚色極其地白,心情不好以後,臉上血色沒有,便愈發白了。
南知心重生而來,對傅時遇有太多的愧疚感。
加上時間長了,在對方身邊待久了,突然聽到他要離開,失落和不舍是再說難免的。
「不想你走了留我一個人。」她的眼眶裡,一大片淚珠轉了轉,說出了一個理所當然。
「我很快就回來。」含情眼挑了挑,傅時遇靠近,薄唇落在南知心白皙的額頭上,聲音低沉,「傅家企業靠我呢,不多賺錢,怎麼養你?」
小丫頭垂眸嘀咕:「說不定我還養你呢。」
「什麼?」傅時遇沒有聽清楚。
南知心傻笑地抬頭:「我說我會想你的,天天都想。」
「好。」傅時遇突然被小丫頭的告別感動了,心間淌過一絲暖流。
第二天去機場的時候,剛要走,傅時遇就發現自己的袖子被一股極為輕微的力量絆住。
轉眸,低下視線。
便見到了那月白色指甲,以及荷花邊袖子。
「我過幾天就回來。」傅時遇蹲膝,手指落在南知心的頭髮上。
那一拍一下,南知心湊上前,緊緊地吻住了傅時遇。
汪伍乃至蘇恆瞧見兩個人膩歪的模樣,轉過身,不想吃狗糧。
真的沒眼看。
「走了。」
撓亂了南知心額角的碎發,機場裡,廣播裡的聲音響起,傅時遇便遠離了自己的視線。
他的風衣擺在眼角里停了很長時間。
收回視線,南知心轉身,回了南家。
南玉離見到她回來,像只帶了刺的刺蝟,說話藏了刀子。
「姐姐怎麼回來了?」
南知心的眼睛在她的身上打量了好幾眼,末了,雙瞳凝著,不吭聲,繞著她進了屋。
被對方忽略,南玉離心情不好,快一步攔住對方的去路,「父親沒在家,有什麼事兒同我說就行。」
「怎麼,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回我自己的家,都不行?」南知心握著手,越縮越緊,像在竭力忍耐什麼,「讓開。」
南玉離還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不敢多加置喙,只平心靜氣地解釋:「姐姐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
她踩著幾厘米的高跟鞋,從邁上台階開始,每一步都走得幹勁兒十足。
和以往不一樣,現在的她,都不屑把目光停留在南玉離的臉上。
「姐姐,喝茶。」南玉離把傭人上來的茶,輕輕地放在了南知心的面前。
南知心瞟了一眼茶,兀自打趣:「你說你佯裝地這麼乖巧,累不累?」
多次直接了當地正面敵對,南玉離隱約感到不舒坦。
很想說點什麼,最後卻什麼沒說。
現在的南知心,不像以前,溫柔地拿自己當妹妹,倒像是一朵帶刺的玫瑰,且故意和她作對。
她上了樓,四下查看了一眼,在自己的臥室里,等到了下午。
南父回來,大哥南郁深也到了。
「爸,哥哥?」
南知心靠著二樓的欄杆,衝著客廳的二人說笑一陣兒。
南父把外套放好,朝著樓上的南知心張開了兩手。
南知心小跑下去,一下子抱住了自己的父親。
南父抓著女兒的手,小心翼翼地打聽:「怎麼樣,時遇對你還好吧?」
「非常好。」南知心腦袋靠在南父的肩膀上,一臉帶喜,「時遇哪兒哪兒都好,多虧了父親,要不然我只怕要錯過這麼好的老公了。」
「你這丫頭,光天化日地說出這麼多,也不害臊。」南郁深坐在南知心的旁邊,單手摟著回家的妹妹,忍不住問,「晚上想吃什麼,哥哥給你做?」
「想吃的東西可多了。」南知心挽著南郁深的手臂,腦袋靠著哥哥的胳膊肘,無辜地眨了下眼睛,「不過哥哥做什麼,我就吃什麼?」
南玉離看著他們兄妹感情那麼好,心情極不痛快,抱著胳膊肘,便走了。
「玉離啊。」南父聲音溫和,及時叫住她,「你今天怎麼沒有出去啊?」
「嗷,我身體不舒服。」南玉離找藉口,說自己上樓休息。
南知心知道她喜歡作妖,但是沒想太多。
她回來,只有一件事兒。
把那批假電纜銷毀,永除後患。
晚上,南知心帶著南郁深去了倉庫查看那批貨,結果哥哥告訴她,貨物已經被沈夜更換,不會有任何問題。
沈夜怎麼可能把假電纜替換成真電纜,扳倒南氏集團,不是他的計劃麼?
莫非延後了。
「哥哥,這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