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心應了一聲,聳聳肩膀,手臂往後一定。
「人都在。」
「真的?」時詩匪夷所思。
「自然是真的。」南知心有些好奇地問好姐妹,「時姐姐,後來寧淵沒有再對付你們吧?」
時詩看了南知心一眼,小跑上樓,拿著銀行卡回來。
「什麼東西啊?」
「銀行卡。」時詩看著南知心的眼睛道,「之前你借給我,他不讓我動,自己找了朋友,填補了漏洞。寧淵不找麻煩,也沒有打壓。所以我們……挺過來了。」
挺過來,那些曾經借出去的錢,一分未花,全部保存在時詩這裡。
想著有朝一日回到帝都,可以還給南知心。
這會兒有緣見到,自然要拿給她。
南知心的目光冰涼,沉思著下,才嘟囔著嘴問:「你們真的不需要了?」
「不需要了,他很厲害的。」時詩說到上官先生,整張臉都洋溢著幸福。
南知心望見,瞭然,沒再多嘴,直接收下了銀行卡。
可看好姐妹的樣子,又納悶:「你來這裡工作?」
「是啊,替班賺錢。」時詩說完,南知心豁然起身,看著她的臉。
這是她的茶樓,她也不知道自己說出來,會不會讓人傷心?
可不及沉思,下一秒,對方淺棕色的瞳仁已經轉向了她,聲音溫柔動聽,問得特別直接,「知心,你來這裡是?」
咳咳。
果然。
不知怎樣敷衍的南知心側過了眸子,卻見前台的小姐妹,仰著脖子,在聽她們說話。
興許是因為南知心這個人很好,說話溫柔,沒有老闆架子。
幾乎想都沒想,前台就幫忙回了:「因為傅太太也是我們的老闆。」
南知心回頭,尬笑著,櫻桃的唇已經儘量抿住了,臉色是偏白的。
眸子裡藏著一絲清亮的光。
時詩拍了拍南知心的胳膊,沒有覺得不對,反而憨憨地說:「真難得啊,黑客聯盟的老大,竟然還有這麼多資產。」
南知心目光微微一抬,若有所思地解釋:「是啊,被你發現了。」
「真厲害。」時詩想起一茬,握住了南知心的手,「你生了孩子,我都沒有時間去看看。」
「剛才看了啊?」南知心指的是手機上的照片。
時詩猛地搖頭,很惆悵:「一點兒都不過癮。」
「那下次帶著你男朋友一起來,我讓時遇做大餐招待。」南知心出口邀請好姐妹。
時詩淺笑,又抬頭,良久出聲道,「好,我一定到。」
看她不開心的樣子,南知心偏頭盯著她,「不要不開心,之前我哥還提到你了呢。」
「南郁深?」時詩好奇了,食指觸著下巴,「話說,你哥應該結婚了吧?」
「結婚。」咳咳,南知心以為,他一輩子不結婚才好。
「看你的樣子好像很奇怪。」時時望著南知心的臉,若有所思,「你哥出事了?」
「沒有。我哥他找到了一個非常好非常好的夥伴,估計一輩子都會熱衷於吃喝玩樂了。」南知心憋著笑,沒有說破。
可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時詩愈發好奇了。
她眯著眼睛,瞳仁幾乎轉了一圈,良久,跟著道:「等以後你見一面,就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了?」
聽著這賣關子的話,時詩懷疑。可好姐妹不說,她也沒有多問。
畢竟從小和自己的妹妹彼此互助長大的孩子,太讓他們這些老同學心疼。
「他很幸福吧?」
南知心拍著胸膛,面容帶著喜:「很幸福的,你放心。」
時詩握著南知心的手:「祝福你,知心。」
「謝謝。」南知心目光灼灼,跟著說,「你也是,要幸福下去。」
「我會的。」
兩個好姐妹在外面聊著天的功夫,南中遠和傅文昌都出來了。
「爸,公公。」她奔到兩人跟前,抬起下巴,問寧淵,「你們聊什麼了,他……怎麼樣?」
南中遠的手落在女兒的肩膀上,聲音柔和:「我把知道的都跟他說了,我相信他是一個明事理的人。」
沒有聽懂,南知心把目光投遞到公公的身上。
傅文昌插嘴解釋:「你爸剛才可是為了小姜說了很多話啊。」
他們說完,對視了一眼,就出了店門。
徒留原地的南知心站在那裡發傻,看寧淵還沒出來,急急忙忙地奔到了包廂。
寧淵像是哭過,他站起身,看著南知心,莫名地道謝:「傅太太,謝謝您幫襯。」
「謝我?」南知心走到了寧淵的跟前,從兜里拿了紙巾,「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知道了一些陳年舊事,比較感傷。」寧淵說完,幽默地總結,「果然愛情這個東西太磨人了。」
寧淵伸出手,「傅太太,我明天就要離開了,祝你和老朝快樂一生一世。」
對這突兀的祝福,南知心還好理解,但他什麼情況都沒有說,直接離開帝都,有那麼一絲好奇。
南知心抓住了他的袖子,「寧先生,好不容易回來,在帝都多待幾天吧。吃了我孩子的滿月酒再走。」
寧淵吃驚。
活到這麼大,難得有一個好朋友會說出,多留一段時間的話。
他和很多人都做過朋友,可到最後,竟然被自己貼上仇人之女標籤的南知心,會跟他說出這麼溫馨的話語。
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愛對了。
這份不得的愛,是值得的。
「謝謝。」寧淵憂傷的面龐終於帶上了一絲笑,「我很高興。」
「為什麼啊?」南知心笑起來,「我發現你好傻啊。」
「就是很高興。」寧淵說不出來那種感覺。
被心疼是很開心的經歷。
他拍拍南知心的胳膊,苦笑了兩聲:「你知道麼,我一點兒也不後悔跟你相遇,對,不後悔。」
他說完,激動地離開了。
南知心站在包廂里,一臉木訥地望著跟隨進來的時詩。
時詩這個旁觀者看得很清楚,她解釋說:「我看明白了,知心,原來他喜歡你啊。」
「嗯,那又怎樣?」
「突然被自己喜歡的人發現了,心疼了。就感覺自己的那份愛仿佛有了一點點快樂。」時詩拉著南知心的手,「也許寧淵跟伯父他們談了談,所以心結沒有了。」
「他之前吵著要殺了我和時遇,你知道麼?」南知心想著化干戈為玉帛的經歷,美滋滋的。
她是一個把不住嘴的,回到家裡,和去了公司回來的傅時遇提到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