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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驚險

2024-08-15 17:45:53 作者: 夜禿
  「林聿!」

  雨越下越大起來,黎青蒲大喊著林聿的名字,山林中天色比外面更加陰暗,夾雜著雨,幾乎要看不清東西。

  黎青蒲找了棵大樹,在下面躲著,渾身都濕透了,冷的不得了。

  一陣大雨過後,黎青蒲像個落湯雞一樣,哆哆嗦嗦的繼續去找林聿。一邊找一邊嘴裡嘟囔,「臭林聿!還是不是男人啊,扔下我就跑,那野人就那麼有吸引力啊?再也不帶你出來了!」

  在山林中一頓亂走,走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了,好在雨後竟還出太陽了,陽光透過大樹照進來,還算沒那麼冷了。

  完蛋了,迷路了。

  黎青蒲絕望的看著四周,氣的把手上的樹枝扔在地上,早知道不來了!

  「林聿!你在哪啊?」

  「黎青蒲!」

  黎青蒲一愣,剛才是不是林聿在叫她?不是幻聽吧?管他是不是,趕緊大聲喊道,「我在這呢!林聿!」

  四周又一陣寂靜,黎青蒲四處張望,「林聿!」

  難不成真是她幻聽了?

  看著眼下四處無人,只有風吹樹葉嘩嘩作響,黎青蒲打了個寒顫,嚇得拔腿就跑。

  悶頭跑了幾步,身後響起蕭延覲的聲音,這次的聲音格外清晰。

  「黎青蒲!」

  黎青蒲趕緊停下,回頭看去,蕭延覲也出現在她視線中。黎青蒲生氣的跑過去,「你去哪了!我找你好久了!」

  蕭延覲臉色有些不好,黎青蒲看著他胸口,血越滲越多,衣服都透了一片。看著她的目光,蕭延覲連忙道,「我沒事。」

  黎青蒲皺眉,「這還沒事!出了這麼多血。」

  蕭延覲沒理會身上的傷,而是解釋道,「那人手上拿的那把劍不是普通的劍,是曾經在江湖上有個名極一時門派叫連岐派,算是一個殺手組織,剛才那人的劍柄上帶著連岐派的符,我一時好奇,便追了上去。」

  「連岐派?」黎青蒲皺著眉頭一臉懵。

  「這個門派半百年前就銷聲匿跡了,傳聞掌門人與當年的酆確山少主一戰後傷了身體,離開了連岐派,不知去向。」

  「那你追上去發現什麼了?」

  蕭延覲道,「你說的傳說大概是真的,我看到了那棵系滿紅繩的大樹,還有幾間屋子,以前像是有人住過的樣子。俠客漂泊在外,夫人為其系紅繩祈福,兩人育有一子,可孩童尚未長大成人,俠客喪命,夫人也相繼而去,獨留孩童一人在山中,如今五六十年過去了,孩童已年過半百,卻因從未與人打過交道,與常人已全然不同。」

  黎青蒲眼神中露出一絲絲憐憫,「那人好可憐啊,可你是怎麼知道的?」

  蕭延覲道,「屋子裡有俠客寫給其夫人的書信,我便猜了猜,大致是如此了。而且那個俠客大概就是曾經連岐派的掌門人。」

  黎青蒲點點頭,又問,「那剛才那個人呢?」

  「他已獨居多年,對生人非常警惕,而且本能的對外來者有敵意,他趁我追到屋子查看時突然出手,交手間我傷了他,受傷後他便跑不見了蹤影,這人武功章法雖亂卻並不低,我們還是快些離開吧。」

  「嗯,好。」

  蕭延覲捂住胸口,皺了皺眉。黎青蒲趕緊扶住他,「你堅持一下,我帶你去城中看郎中。」

  蕭延覲不想讓她擔心,輕輕笑了笑,「我沒事,放心。」

  黎青蒲擰眉,「還沒事呢,你知道你現在什麼模樣嗎?」

  蕭延覲低頭看著她,原本乾淨的衣服現在已經滿是污泥,頭髮也濕透了,手也磕紅了,他垂眸,「你也好不到哪去。」

  「我都是因為你好吧?話都不說一句,追著就跑了,我能怎麼辦,我就跟著你們跑,追不上不說,還摔了一跤,都怪你!我以後再也不帶你出來了。」

  聽她喋喋不休的抱怨,蕭延覲笑道,「不帶就不帶,我有手有腳的,還怕你不帶啊。」

  黎青蒲氣急敗壞的甩開他的胳膊,乾脆不扶他了,蕭延覲踉蹌一步,差點摔倒,嚇得黎青蒲又趕緊扶住。

  看著他臉色這麼憔悴,黎青蒲道,「算了,不跟你計較了。」

  「嗯,還是黎姑娘大人有大量……」

  「你快少說兩句話吧,我不認識路啊,你給我指路。」


  「好。」

  等下了山,時間已經不早了。廟會都散了,各家各戶的馬車也都走了,只有黎府的馬車孤零零的在山下等著。

  宛冬看著他們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黎青蒲帶著蕭延覲灰溜溜的鑽進馬車,上了馬車蕭延覲就暈了過去,黎青蒲趕緊去了城中醫館,大夫幾針下去,又煎了一副藥給他餵下,才醒過來。

  天色已經黑了,蕭延覲醒來看著黎青蒲,她還是那副狼狽樣,看來是還沒來得及收拾自己。

  見他醒了,黎青蒲驚喜道,「你終於醒了,可嚇死我了。」

  蕭延覲沒有回應她的話,而是問道,「怎麼不先回去換身衣裳,都淋透了,不怕感染風寒?」

  想起他在馬車上的模樣,黎青蒲還有我後怕,「你傷口出了好多血,人也暈了,我哪還有空回府換衣裳,」

  不知為何,看著她這樣,蕭延覲心中似乎有些異樣,好像是心疼……對,就是心疼。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吃了這種苦頭。卻還第一時間想著救他,著實讓人有些感動。

  見他直看著自己,黎青蒲疑惑不解,「你看我做什麼?」

  見她模樣可愛,蕭延覲回過神,笑道,「你還挺仗義。」

  黎青蒲卻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啊,扔下我就跑。」

  蕭延覲語塞。

  悄悄回到府上,黎青蒲讓宛冬給蕭延覲送去一身乾淨衣裳。自己也洗了洗熱水澡,換了身衣服。折騰了一天,回到榻上,一粘枕頭就睡著了。

  蕭延覲就沒她這麼踏實了,在床上躺著,時不時想起黎青蒲來,想起她跪拜菩薩許願時的模樣,回想攙扶著他一路下山的模樣,甚至還想起之前她給自己上藥時候的模樣,不自覺就會笑起來。

  天亮後,黎青蒲果然起不來了,頭也昏沉,眼皮也沉,宛冬進來伺候她起床,看著她不愛動彈的樣子,就趕緊出去請郎中。

  蕭延覲聞聲出來,叫住宛冬,「這麼急匆匆的去哪啊?」

  宛冬道,「小姐好像病了,我得出去請郎中。」

  蕭延覲接著臉色一變,嚴肅道,「我去找郎中,你回去伺候你家小姐。」

  宛冬連忙點頭,「那你快些。」

  蕭延覲大步向外走去。

  宛冬回到屋裡,黎青蒲已經從榻上起來了,宛冬道,「小姐,你身子不爽,快些回去躺著。」

  黎青蒲擺手,「不礙事,我頭沉的很,想起來坐坐。」

  宛冬皺眉問道,「小姐,你餓嗎?我去小廚房給你做點吃的吧?」

  黎青蒲搖頭,「一點食慾都沒有,不吃了。」

  「那我煮點清粥吧,總不能餓著吧。」

  說完宛冬就去做了,黎青蒲也由她去了。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還是不舒服,就回榻上躺著了。

  迷迷糊糊好像又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一會兒,耳邊好像有林聿的聲音,黎青蒲睜開眼看著眼前,郎中在把脈,林聿就在他身後看著。

  郎中收起手道,「二小姐這是染上了風寒,並無大礙,老夫給開上幾副藥,按時服用便好。」

  蕭延覲道,「那有勞大夫。」

  郎中走後,蕭延覲看著她,眼底帶著顯而易見的擔憂,「就說得感染風寒吧。」

  黎青蒲沖他撇嘴,「還不是因為你,就是因為你撇下我跑了,我才……」

  「好了好了不說了。」蕭延覲連忙打斷,「都怪我,你好生休養,等你好了我出去給你買好吃的來請罪。」

  「我想吃羹粉。」

  看著她眼都冒光了,蕭延覲笑道,「現在可不行,我問過大夫了,清淡飲食,你不能吃。」

  看著他的笑,黎青蒲懷疑他是故意氣人。

  宛冬熬好藥端過來,遠遠的聞著味就讓人想吐,可想到生病這麼難受,黎青蒲就咬了咬牙喝了下去。喝完一陣乾嘔,吐了一半。

  蕭延覲皺眉,慌忙拍著她的背,「這是怎麼回事?」

  宛冬則見怪不怪了,一邊幫她漱口一邊無奈道,「小姐從小到大,每次吃藥都這樣。」

  蕭延覲有些擔憂的看著她,「要不再重新熬一碗吧?」

  黎青蒲瞪眼,「不要!我睡一覺就好了。」

  說完立馬躺下,轉過身子不再聽他們的話。

  蕭延覲看向宛冬,「這樣行嗎?」

  宛冬不緊不慢的收拾著東西,「小姐身子一向很好,睡一覺就會好了,林公子不必擔心,讓小姐休息一會兒吧。」

  聽到宛冬這麼說,蕭延覲才信。

  黎青蒲也確實爭氣,睡了一覺起來,神清氣爽。

  蕭延覲也說到做到,出去給她買了她羹粉,特意請罪來了。黎青蒲本來也不生氣,見此,只顧著吃喝,心中接著更是忘得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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