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順跟我一起進了辦公室,他給我倒了一杯水。
「老大,先喝點水,順順氣!
崔老闆的底細我已經查清楚了。前幾天,他巴結上了一個靠山,腰杆子也跟著變硬了。」
「什麼靠山?」
我問道。
「崔老闆的小弟說,是當地佤邦聯軍的一個連長。
只是一個小連長,但是也算是軍方背景。這不,崔老闆就把自己,帶入到了有軍區靠山的行列,能不牛嗎?
現在,對面的整個園區,都把崔老闆當老大,唯他馬首是瞻。」
原來是有人撐腰了,怪不得崔老闆今天敢跟我這麼說話,不再把我放在眼裡。
以前他看我手下的人,都有傢伙什,怕我。
現在他認為,我們不過是私人武裝,再怎麼厲害也沒法跟軍方相比。
沒錯,我們跟人家軍方相比,的確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崔老闆自認為是巴結上了,凌駕於我們之上的存在。
飄了!
還故意讓他手下的人拿捏我。
「老大,我還了解到,崔老闆巴結的這個連長,是張三亮那個反他的副官手下。正是那個副官團里的連隊。
這個連隊是個散兵連,人少兵弱,在團里也是不受待見,被人邊緣化的小透明。
這個連的只有兩個排,人數五六十人,都是其他連隊不要的老弱病殘,才丟給這個連長帶的。
這個連長也就只能在崔老闆的面前,耍耍威風。
崔老闆這隻井底之蛙,也就拿著雞毛當令箭了!」
雖然是個弱勢的連隊,但也屬於軍方啊!
這個消息,讓我的心裡更添堵了。
對面的園區,一直是我看好的根據地。現在,崔老闆勾搭上了軍方,我不惱火才怪呢。
還好這個連長背景實力並不強大,還有可以操作的空間。
就在我正琢磨這事兒要怎麼解決的時候,吉琳來到我的辦公室。
「陸小萱,你什麼時候拿下對面的園區啊?」
這個傢伙是來火上澆油的嗎?
我當即讓東順,把所有核心成員都叫來辦公室。
我還就不信了,一群臭裨將還頂不上個諸葛亮。
我開門見山地跟大家說了,蓄謀已久的計劃。
目的,就是拿下對面的園區。把園區變成我們打大本營!
這些天來,我打聽到一些消息。
園區的那片地皮,自從第一任老闆甩袖子走人後,已被劃分為三不管的地帶。
誰占了,就是誰的。
既然崔老闆跳得這麼高,那就拿他當出頭鳥打了。
而且這事兒也不能再拖了,時間拖久了,容易出現變故。
今天崔老闆能認識一個無足輕重的小連長,明天就有可能認識個營長。
到時候,崔老闆更要鳥槍換大炮了。
大傢伙都支持我,尤其是那些被我們收留的逃兵。
他們一聽崔老闆的靠山,是仇人副官的手下,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一樣,恨不得現在就去宰了連長和崔老闆。
我安撫他們不要著急,要做成這件事,需要周詳的布局。
晚上,園區的幾個賭癮大的打手,又來小紅樓玩牌來。
我讓東順親自去接待。
別看他們平時在園區耀武揚威地裝大爺,其實他們都是窮光蛋,手裡沒有幾個錢。
只要老闆一給錢,他們轉個身就能霍霍光。
這些人,就是咱們常說的小混混、街溜子、敗家子。
只要手裡有點錢,就不知道到自己幾斤幾兩,分分鐘敗光。
可是,奇怪的是,今天晚上,來的這三個打手,突然財大氣粗了。
他們一來就要兌換上萬塊的籌碼。跟他們平時只能拿出幾百,最多拿一千的窮酸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猛熊更是瞪著牛眼珠子,一副活久見的呆樣。
不過他們用來兌換籌碼的東西,不是錢而是物件。
他們把身上東西,笑呵呵地拿出來,給樺姐親自過目。
一條金項鍊,一條金手鍊,還有一副金耳環和一個金戒指。這些都是女人身上的東西。
樺姐懂得怎樣鑑別黃金,她驗了貨,確定沒有什麼問題。給了他們該給的籌碼,加在一起有一萬多。
三個打手樂的眉開眼笑,東順趁機上前,給他們遞煙,順便打聽情況。
今天他們公司的快綁人員,抓來了三個豬仔,兩男一女。
豬仔被關進貨櫃里,先餓上兩天,收收心。
豬仔們的行李,被這三個打手拿去庫房堆放。
行李箱裡通常都是衣服和生活用品,手機和身份證件等物,早在豬仔被抓時,就拿走了。
但是,雁過拔毛是習慣。
這三個打手,把豬仔行李箱裡的東西翻了個遍,還真讓他們翻出了值錢貨。
平時,他們最多也就是翻出點小錢。
今天可是發大財了!
那女人的行李箱裡,有個小布口袋被衣服包裹著。小口袋裡面,裝著這些金首飾。
可能是那女人不敢帶出來,畢竟都知道財不外露這個道理。也可能是因為其他原因,把首飾都藏了起來。
剛好,就便宜了這三個小打手。
三個打手抱著一托盤籌碼,準備在小紅樓里好好瀟灑瀟灑。
小紅樓里的所有花費,都可以用籌碼底抵消。
這三個人直奔樓上,他們要先找幾個小姐,好好爽爽,過把癮再說。
等三個人心滿意足,提著褲子出來,就圍著賭桌開始玩了起來。
一萬多的籌碼,拿在手裡看著挺多,但要是放到賭桌上,也就是個屁!
沒玩兩把,這三個人就輸了個精光。
沒錢了,三個人垂頭喪氣,灰頭土臉地往外走。
東順上前搭上三個人的肩膀,把他們又帶回了吧檯旁。大氣地給他們一人拿了兩千塊的籌碼,讓他們繼續玩。
都是老朋友了,他東順請客。
這可把三個小打手高興壞了,樂呵呵地繼續賭。
然後,再繼續輸!
當他們再次蔫頭耷腦的時候,東順把他們叫到一邊,喝上了啤酒,聊起了悄悄話。
他們說話聲音小,別人都聽不到。
只是能看得出來,三個蔫噠噠的小打手,聽了東順幾句話後,個個滿血復活。
而東順,則是瞧向二樓過道邊,坐著喝咖啡的我,露出了自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