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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奇怪的大火

2024-08-15 17:59:29 作者: meme貓
  時值盛夏,天色湛藍,江南滿塘荷葉連天碧綠,粉白的荷花被擁簇在荷葉之上,晶瑩的露珠隨風顫動,緩緩滑入嫩黃的花蕊里。

  薛府門前門庭若市,來來往往的都是來向薛家家主祝壽的賓客。

  她們手提大大小小或貴重或心意滿滿的禮物,看門的侍衛仔細地檢查她們手上的請帖,然後收下禮物並給予回禮。

  突然街邊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的熱鬧聲音,只見一群人臉上畫著花花綠綠的油墨,身披戲服,拿著各式各樣的道具,喧鬧又雜亂,原來是薛府請來的戲班子到了。

  據說這個戲班子原來是在京城裡為眾權貴表演的,不知怎的南下巡演,如今在江南名聲大噪,畢竟誰不想見識一下京城裡權貴們喜歡看什麼戲。

  而明天就是薛錦重四十六歲壽辰,她年輕時就喜歡看戲,不然後來也不會迷戀上一個唱戲的男子,還把他抬為侍君。

  她久聞這個戲班的名頭,興高采烈地讓管家安排她們來薛府唱幾天戲。

  此刻管家薛融看著這支雜亂無章的戲班,內心狠狠地皺皺眉。

  她立刻迎上去,向班主一個個核對他們的身份,然後才讓小廝領著戲班子眾人到準備好的後院休整一下,今日下午就可以登台唱戲了。

  宋衣雲看著手裡這張長長的戲單:《十長生》、《蟠桃會》、《八仙慶壽》、《神仙會》、《慶長生》、《黃眉翁》,幾乎都跟神仙賀壽有關,另外還有《西廂記》、《長生殿》等非常著名的戲曲。

  如果除去中間休息、吃飯的時間,這些戲要唱完至少也得三天。

  她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內心叫苦不迭,這個戲班子唱的戲不知夾雜著哪個地方的方言,她必須非常認真的聽才能辨認她們到底在唱什麼。

  她偏頭看向身邊的薛濛,他此刻正全神貫注地看著台上的戲子們打扮成呂洞賓、曹國舅、何仙姑等八仙,向薛錦重不停說著祝壽的俏皮話。

  而薛錦重更不必說,笑得見眉不見眼,一邊拍著手大笑一邊大手一揮連喊三聲「賞」字。

  身後的賓客們也跟薛錦重的反應差不多,這戲應該唱得很精彩。

  「怎麼了,不喜歡嗎?」

  突然一隻手輕輕覆在宋衣雲的右手上,她一偏頭就撞進了薛濛那雙暗藏關心的眼睛裡。

  宋衣雲內心失笑,她來到薛府已經快兩個月了,比起生活質量的巨大提升,她更不習慣的就是薛濛時時的關心,感覺她的任何情緒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沒事,就是有些聽不懂。」

  薛濛湊到他耳邊輕聲回答道。

  「你聽不懂很正常,她們戲文里夾雜了很多北方土話,不常聽戲的人都聽不懂。」

  薛濛朝宋衣雲眨眨眼:

  「不過晚上有打鐵花的表演,你應該很感興趣。」

  聽到他的話宋衣雲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夜晚,明月高懸枝頭,家家戶戶點亮燭火,而薛府則掛起了大紅燈籠,白天的燥熱慢慢褪去,此時夜風舒暢。

  今晚,小廝和僕從們難得被允許休息片刻,她們紛紛擠到薛府正廳前,想見識一些江南少見的打鐵花。

  因為在戲台上表演打火花很容易著火,所以表演的地方被挪到了薛府正廳前的那片空地。

  只見一個六米高的雙層花棚之上,鮮嫩的樹枝纏繞整個高台,花棚中間豎著一根長長的杆子。

  旁邊一個熔爐里的鐵汁像岩漿一樣翻騰不休,哪怕離得很遠都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炙熱。

  宋衣雲牽著薛濛的手,看著好幾個身材魁梧、皮膚黝黑的女子手拿花棒,輪番把千餘度高溫的鐵汁擊打在花棚上。

  只見一片火樹銀花、飛星漫天,千萬點火雨,在浩瀚的天幕之下和遙遠的繁星相互映襯,然後像絢爛的煙花一樣四處分裂飛濺,最後慢慢冷卻,火光熄滅。

  身邊的薛濛始終緊緊抓住她的手,看到激動時,忍不住手指用力,他眼裡風景比漫天的打鐵花還要漂亮。

  「咻——」

  突然一聲尖銳的鳴響,一朵黃色的煙花飛上天空,炸開繁星點點,隨後幾道煙花爭先恐後地竄上天空,紅黃藍綠青橙紫,這下天上、人間都被五光十色的彩光包圍。

  半個時辰後,打鐵花的表演結束,前院圍著的人群慢慢離開,但他們一路上仍然不停地跟身邊的好友們分享心裡的驚奇和興奮。


  而宋衣雲跟薛濛洗漱完就安靜地躺在床上,互相對視著睡不著。

  「過幾天你要回宋家看看爹和哥哥嗎?」

  薛濛側躺著,右手枕在腦後,左手手指輕輕溫柔地在宋衣雲的眉毛和眼睛處描畫。

  「嗯,我要回家看看,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薛濛抓住他亂動的手,放在側臉邊,輕輕地蹭了蹭。

  「好啊,庫房裡還有些藥,可以給爹帶去。」

  「哎呀——」宋衣雲突然伸出手揪了揪薛濛的臉蛋,語氣戲謔的說道:

  「如果你娘聽到你的話,肯定會生氣,好不容易養大的小白菜,怎麼胳膊肘總往外拐呢。」

  「你都嫁到我薛府了,又不算外人!」

  薛濛一把打掉宋衣雲的手,隨後又心疼地吹了吹她的手背,「反正你是我的人,我也是你的人。」

  「是是是,我的小狐狸大人。」

  宋衣雲無奈地笑笑,連聲應道。

  此刻宋衣雲還不知道後天會發生什麼,她看著眼前的床帳,回味今晚看到的精彩民宿表演,抱著薛濛慢慢陷入了夢鄉

  戲班子連唱了兩天戲,到了第三天,薛錦重的生辰也過了,戲班子的班主帶著堂下一眾小生、花旦、武生們向薛錦重討賞。

  「薛融!」

  薛錦重坐在主位上叫了管家一聲,管家立刻應聲:

  「家主。」

  「直接帶他們去庫房裡拿賞銀,順便挑件好東西送給他們。」

  「是,家主。」

  薛融看了眼前這群吵吵鬧鬧的戲子,頭又開始痛了起來,她從戲班裡面隨便挑了兩三個人,再加上班主,去後院的庫房拿東西。

  「你們切記,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如果碰倒了一個擺件都是你們賠不起的。」

  薛融板著臉,朝面前幾個戲子不停警告。

  「你們兩個,」她又指定了兩個侍衛,「看好他們,別讓他們多拿。」

  說完她就退到了庫房外,聽著裡面幾個人不停驚嘆地「哇哇哇」。

  這群人一點都不像從京城來的,沒見過世面。

  薛融內心吐槽,但一張臉仍然板板正正,毫無表情。

  半刻鐘之後,兩個侍衛帶著幾個戲子從庫房裡出來,除了銀子,她們還抱著一尊玉佛。

  薛融內心再次吐槽:這群人不僅沒見過世面,也不識貨,這佛像看似是玉,實則是跟玉很相像的石頭,不然怎麼可能會被堂而皇之地擺在最外面的博古架上。

  薛融一路跟著這個戲班,看著他們去後院收拾行囊,最後出了府,心裡才終於舒了一口氣。

  到了正午時分,太陽高懸,氣溫驟然升高。

  薛錦重看著下首的宋衣雲和薛濛安靜的吃飯,但小動作不停,內心滿意的點點頭,

  宋衣雲確實是極好的贅婿人選,她對薛濛不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她還精通數術,算帳又快又准不說,對酒樓經營也很有想法,這兩個月里但凡採納她修改意見的酒樓月流水都翻了幾番。

  等她知天命以後,應該就可以把手裡的擔子放心交給宋衣雲了。

  就在她一邊吃飯一邊樂呵呵地視奸底下小情侶們的互動時,門外突然踉踉蹌蹌地跑過來一個渾身被煙火燎得黑乎乎的人,她撲通一下跪坐在地,把正在吃飯的幾人嚇了一大跳。

  「家主,不好了,庫房著火了!」

  「你說什麼!」

  薛錦重驀然從椅子上站起身,連忙就往門外走,果然看見天邊飄來一片煙火,她直接著急得飛速跑了起來。

  薛濛和宋衣雲對視一眼,也連忙跟了上去。

  等幾人跑到庫房處,就看到來來往往的小廝們爭先恐後地從水井裡提桶打水,終於撲滅了庫房裡最後一絲火焰。

  然而今早還珠光寶氣的庫房此刻變成了徹徹底底的廢墟,裝在箱子裡的銀票成了一堆一堆的灰燼,風一吹,就浪跡天涯,不知往何處去了。

  原本整整齊齊擺在架子上的帳本比銀票的下場還要慘,幾乎辨認不出上面的字跡。

  唯一比較幸運的就是金子、銀子還有翡翠玉石,正所謂真金不怕火煉,金銀翡翠玉石的熔點都接近千度,一般的火焰都燒不毀。


  但是那些銀票也都是錢,這一下就損失了近萬兩白銀,薛錦重感覺她的眼前一陣一陣地發黑,腿一發軟就倒了下去。

  「娘!」

  「家主!」

  薛濛宋衣雲和小廝們連忙趕過去扶住暈倒的薛錦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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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誰看守庫房的,都給我滾進來!」

  薛錦重好不容易從絕望中緩了過來,終於想起了要找人問責,立刻讓管家把看守庫房的侍衛和周邊的小廝全都聚集到正廳問話。

  很快,門外走進來四個侍衛,她們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一直不停地磕頭:

  「家主,我們真的不知道庫房會著火啊,家主!」

  薛錦重一直冷眼看著底下的幾人把額頭磕破了,血流了滿地,依然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最後是宋衣雲倒了杯紅茶遞給她,薛錦重伸手接過,她立刻感受到掌心裡的冰涼像過電一樣傳進心底。

  薛錦重詫異地朝杯子裡看去,才發現茶水上浮著幾塊碎冰。

  「小心急火攻心,母親。」

  宋衣雲朝她笑了笑。

  不知怎的,因為她這句話,薛錦重本來高漲的怒火瞬間就被澆了一個通透。

  她把杯子裡的冰紅茶一飲而盡,終於開口對底下幾個侍衛說道:

  「起來吧,不用磕了。」

  「說說吧,為什麼你們發現了火情,但那麼久都撲不滅。」

  聽到了薛錦重的話,幾個侍衛如臨大赦,一聲一聲大喊冤枉:

  「家主,不是我們沒抓緊時間滅火,是那個火太奇怪了,我們澆了好幾桶水都滅不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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