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葉憾詫異的是,蘇柔居然平日裡是住在醫院裡的。
「我自己一個人,住在哪裡都一樣,住在單位還更方便一些。」蘇柔平靜的解釋道。
葉憾開著車,斜眼看了她一眼,沒有從她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憂傷。
三十多歲,獨立女強人,值得佩服。
很快,車子開進了醫院停車場。
「送我回辦公室吧。」蘇柔下車後說道。
葉憾無所謂的答應了下來。
來到地面,路過門診樓的時候,蘇柔指著樓上的亮著燈的窗戶,說道:「太過分了!」
「嗯?」
「你下班怎麼也不關燈啊,浪費不說,萬一發生事故,可夠你喝一壺的!」蘇柔板著臉說道。
這不是什麼大事,但能趁機耍一下領導的權威,這讓她的心情瞬間愉悅了起來。
見葉憾一直看著上面,她笑了:「好了好了,下次注意就行。」
「不對!」葉憾解釋道,「燈光不是日光燈。」
「你辦公桌上的檯燈嘛,我眼尖吧,哈哈哈。」
「那光線會動嗎?」
蘇柔看了過去,驚訝的發現光源很不固定,應該是手電筒或者手機的移動燈光才對。
這麼晚了,誰會去診室?
去了,為什麼不開燈呢?
「你在這裡等一下。」說完,葉憾就急匆匆的向門診樓大門跑去。
「要不要叫保安?」蘇柔喊道。
「不用!」
蘇柔站在原地,就算是有小偷,也不該去門診樓去偷東西啊,那裡面能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不對!
蘇柔撒丫子追了過去。
別的診室是沒有,可葉憾的診室還真有比黃金寶石更貴重的東西。
藥方!
……
診室內,帶著鴨舌帽身著黑衣的男子樂了,藥方就在桌子上放著,簡直不要太好找了。
他低頭掃視了一下上面寫的字,沒有龍飛鳳舞的,都認識,其中枸杞、當歸等幾個中藥他也都知道。
很普通的藥方啊,居然花大價錢讓他來偷,簡直是大材小用。
他小心翼翼的將藥方疊起收緊懷裡,是時候離開了。
吱呀~
誰?
他心中狂吼一聲。
一個年輕人就站在門口,眼神平靜的看著自己。
「你這傢伙,擋著門幹什麼?讓一讓。」男子笑道。
「這是我的辦公室。」葉憾說道。
「哦……麻煩讓一讓。」
巧合,絕對是巧合。
自己人送綽號夜貓子,在偷盜這一行里,他是樺城頂尖級別的存在,剛才診室他檢查了,沒有攝像頭,不可能驚動房間主人的。
「讓?讓開你就跑了,你當我傻啊?」葉憾笑道。
不等他笑容消失,眼前就出現了一道寒光,他連忙測過頭躲開,同時抬起右手抓住對方握著刀片的左手。
咔嚓。
葉憾直接將對方的手腕給掰斷了,下一秒,他衝著男子的臉部,大張著嘴一聲五禽戲中的虎吼。
嗷嗚~
嗡!
男子連手腕處的疼痛都感知不到了,一陣天旋地轉後,癱坐在了地上。
「你是誰?偷的什麼?」葉憾低頭問道。
「我、我綽號夜貓子,偷的這個。」男子知道遇到了高手,老老實實的將藥方給拿了出來。
「呃……」
幾秒鐘後,葉憾笑了。
魏明博啊魏明博,你這個富家子真的很在乎自己的身體啊。
葉憾回到桌前,拿起一張紙,重新又寫了一遍,然後交給了男子,說道:「魏明博我接觸的不多,但他是個剛愎自用睚眥必報的人,他讓你來偷東西,你失手了,他會不會為了名譽滅你的口?」
男子心中一緊。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去取一張紙,居然開價五十萬,天知道這張紙背後的水有多深。
「給你,回去交差,拿著錢遠走高飛吧。」
男子不可置信看著葉憾,能作為魏明博對立面的人,不可能是什麼善茬。
「不是剛才那一張。」
「廢話!」葉憾將紙甩了出去,說道,「我就是稍微改動了一下……你自己看著辦吧。」
短暫的沉默後,男子用那隻好手將紙撿了起來,忍著劇痛道了聲謝,扭頭就走。
淦!
剛開門又看到了一個人。
「啊——」
蘇柔和他照了個面,一聲驚呼後倒在了地上。
「你趕緊走吧。」葉憾沖愣神的男子說道。
「好,好的。」
一晚上兩次,男子徹底崩潰了。
金盆洗手!
他一邊走一邊下定決心,這單結束後必須金盆洗手了。
「你沒事兒吧?」葉憾將蘇柔攙扶了起來。
「腳、腳崴了。」蘇柔苦著臉說道。
葉憾說道:「說了不讓你來,你非要來,這不是添亂嘛。」
蘇柔委屈道:「我不是擔心你嘛。」
「高,不愧是領導,」葉憾伸出大拇指,讚嘆道,「無論何時何地,都能本能的給自己臉上貼金。」
「去你的吧!」蘇柔被氣笑了。
葉憾攙扶著她走了幾步,見她實在是疼的厲害,就來到她前面彎下身子拍了拍肩膀。
「合適嗎?」蘇柔問道。
「是不合適,」葉憾緩慢的直起身子,說道,「的確有損你領導的形象。」
下一秒,他就感覺後背傳來一陣柔軟。
「哼,老娘不在乎。」
「呵呵。」
路上,蘇柔得知情況後,好奇道:「你給的假藥方,會不會出問題?」
「不會,還是滋補的,只是……見效會更快。」
蘇柔作為一名醫生,很清楚有時候病情好的快未必是好事,遂笑著說道:「你好壞啊!」
「這夜深人靜的,你可別說這麼有歧義的話。」葉憾笑道。
蘇柔鬧了個大紅臉,咬著銀牙不再說話。
……
院長辦公室裡面有個套件就是蘇柔的休息室。
葉憾將她放在床上,然後端來一盆熱水,見她彎腰有點困難,有心上前幫她,又怕被她誤會,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坐在了對面的椅子上。
蘇柔費了老半天勁兒,不僅沒辦法洗好,還險些將水盆給弄撒,當她看到葉憾憋著笑後,不樂意了。
「你就不知道幫幫我?」
「醫者父母心,你心裡別那麼多骯髒的想法。」
「你連我的屁股都打了,還顧忌這個?」
一席話,說的葉憾無法辯駁,只得上前彎下了腰。
映入眼帘的纖足細嫩雪白,摸上去如玉之潤,柔軟的像緞子似的,腳背上的肉仿佛透明似的,隱隱露出幾根青筋。
葉憾心中不由的感嘆,難怪夏國古代的女人很在乎自己的腳,果然好看的腳對男人的吸引力一點也不亞於俊秀的樣貌。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憾終於將她的腳洗好了,然後抬起頭,剛要開口,愕然發現蘇柔的雙眸里滿是又魅又潤的迷霧。
「你……你怎麼停了?」蘇柔顫抖著響起。
「會有點疼,你忍一下。」
說完,葉憾手心包裹著的腳踝就傳來一陣熱流。
蘇柔咬著銀牙,微微閉上了眼睛。
許久之後,葉憾起身笑道:「好了。」
「好了?」
蘇柔雙眸里滿是疑惑,傷筋動骨一百天,自己這個沒那麼嚴重也不是說好就好的。
不過一想到他是葉憾,那一切都有可能。
她站起身,吃著腳走了幾步,驚喜的發現真的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了。
「行啊你,不干醫生去幹個推拿師,你也能養活自己的,」想了想,蘇柔做出了決定,「醫院裡有理療中心,你去指導一下業務,力爭打造成一個品牌!」
葉憾趕緊搖頭,現如今自己夠忙了,實在是無能為力。
「你我的交情,都到了動手動腳的地步了,這點小事兒都不答應?」
「別來這套,」葉憾轉過頭去,生怕自己迷失在她魅惑的眼神中,說道,「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哎呀,求求你啦~」蘇柔赤腳上前撒氣了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