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元,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沒有啊,你怎麼這麼說?」
「不是心情不好,你能不能把你的刀從我的脖子上拿開啊!」
看著哭喪著臉坐倒在地的真焉,陸元這才回神,匆匆將淺打從真焉的脖子上移開:「抱歉抱歉,剛才在想事情。」
在開學一個星期之後,他們被告知斬術課程每一個星期都有一次使用真刀進行鍛鍊。也就是在鍛鍊斬術時,將訓練用木刀就替換為淺打。
在訓練場中配備有一名四番隊下屬的死神,隨時應對特殊情況的發生。一旦有學生失手砍傷了自己的同伴,他就會隨時上前施以回道。
也是淺打才能夠進行這樣的練習,大部分學生別說始解了,就連在淺打上穩定地附著靈壓都難以做到。若是完成了始解的斬魄刀造成的傷勢,想要治療就不是那麼容易了,至少不是一個下級死神能夠輕鬆治癒的。
「你不是說失憶了嘛,怎麼斬術水平又變這麼強了!?」
「你不知道有種說法叫做肌肉記憶嘛,和你練著練著就漸漸回想起來咯。」
「是,是這樣嗎?」
可憐兮兮地從地上爬起來的真焉面露狐疑,雖然陸元的說法好像沒有什麼問題,但他總覺得陸元的斬術風格和以往截然不同。如果說以前的陸元是學院派的斬術,給人十分生硬的感覺,現在的陸元的劍術風格可以用狂野來形容,可明明看起來缺乏章法,卻又意外地順暢自如。
陸元隨意敷衍著真焉,卻是的確有些心不在焉。距離任務發布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的時間,雖然已不復一開始的震驚,但該有的茫然依然存在。
「我就做了啥了,怎麼就要惹上那位爺了?」
放棄是不可能放棄的,所有異性好感度-50意味著他很有可能成為尸魂界千百年來第一個沒有意外死亡卻要母胎單身到死的單身漢。而卯之花隊長的好感度-100……不知道這位大姐姐會不會在日後靜靈庭會見時就直接把他一刀砍死?
這位可是第一任十一番隊隊長,第一位劍八,戰鬥力最強的奶媽啊……
而且最最最關鍵的是……這不就無法進行攻略了嗎!
雖然經過了一個星期藍染那邊還沒有絲毫風聲,但依舊存在任務面板中的任務卻提示著他對方並未放棄那臨時冒出的想法。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並且,陸元猜測那個時間應該已經十分接近了。
想要避開完全催眠其實並不困難,只要在藍染解放的過程中閉上眼睛就好。(某位盲人隊長點了個贊)
這個任務的困難在於這之後。藍染是為了對他進行完全催眠而來,別人不關注就算了,陸元是不可能不關注的。
這種情況下,尤被關注的陸元再催眠儀式中刻意閉上眼睛只能引起藍染更深的關注。如果順著這個劇情發展下去,藍染可能從在眾人面前表演,再到單獨約見他進行表演,再再不成……嗯,小命不保是絕對的,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說的直白點,在殺了陸元之後,藍染只要讓被完全催眠的眾人目睹陸元的自殺就好了。當然,這種明顯破綻百出的死法肯定不是藍染會選擇的。那必將是一個可以自圓其說的死法。
說實話,陸元並不介意被完全催眠。
畢竟……藍染所要做的是「瞞天過海」,而並非花費大力氣殺死他一介無名小卒。一旦完全催眠成立,藍染定不會再多看自己一眼。
那麼最正確的解法應該是如此:
儘量拖延時間,在這期間用不會引起藍染注意的方法躲過完全催眠,而在任務限制時間到達後再任由藍染完成催眠。
陸元的腦海中漸漸有了幾個不太成熟的方案。但大抵上都不是什麼好方案,充其量……只能算得上邪道。
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太過弱小。像藍染這樣的存在,只要稍加注意,捏死他不會比捏死一隻螞蟻更加困難。
只有強者才配享用美酒與美人,弱者能享受的唯有血與火。
陸元心中暗嘆著,對真焉道:「真焉,你會不會有點累了?」
「沒有啊,雖然陸元你的確變強了不少,但我還扛得住!嘿嘿,倒不如說,你都變得這麼強了,我可不能被落下太多啊!」
「真的不累?」
對於一臉少年志氣的真焉,陸元沒有露出感動的表情,反而湊近了臉,再度問了一遍。
再帥的臉貼得如此之近也不免令人有些起雞皮疙瘩,那大睜的眼球和透著血絲的眼白更是讓真焉有些發毛:「不,不累啊……」
「真的?」
「……我還是休息一下吧。」
陸元縮回了身子,拍著真焉的肩膀點了點頭:「那你在這邊好好休息,我去請教一下大前田老師。」
「好,好吧……」真焉嘴巴一癟,心中有些默然:「原來陸元是嫌我太弱了啊……」
看著陸元遠去的背影,真焉默默攥緊了拳頭。
大前田三郎,據說是二番隊副隊長大前田希千代的叔叔輩,同時也是教導陸元所在班級的白打和斬術教練。
「大前田老師!」
正搓著下巴看著手裡的小黃書的大前田三郎迅速將小黃書塞進了褲襠中,面色鄭重地看向前方,低沉道:「怎麼了孩子?」
「我有一些關於劍道上的問題想要請教。」
大前田三郎一愣,盯著陸元的臉看了三秒,隨後眉頭舒展開來:「你就是那個龍我最近整天放在嘴邊的學生陸元?」
陸元不卑不亢,微微頷首:「如果大前田老師所說的是3班的陸元,那沒有別人,正是區區在下。」
坐在樹墩上的大前田三郎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齒,笑道:「怎麼,這個班級里沒有你瞧得上的對手嗎?」
別看陸元的劍術等級只有1級,但至少現階段沒有學生是他的對手。
陸元用沉默做了回答。若直接應是,未免有些太過驕狂。
「我還以為你會再忍耐上一段時間呢?」
大前田三郎笑著打趣著,眼中卻是審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