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的奔流四溢而出。
昔年,法皇之綠的原主人花京院典明能憑此看破迪奧能力的真面目,今天我陸元用他釘住一個諾伊特拉,不是問題!
明明不似花京院當年戰鬥過的樓宇之間的場景,然而陸元依然發揮出了法皇之綠強勁的……束縛力。
是的,所謂綠寶石水花並沒有掀起水花,而是如同粘稠的鼻涕一般束縛住了諾伊特拉的移動,讓他保持著鐮刀即將朝陸元斬落的動作僵直在原地。
綠色的絮狀流體竟然以虛空為基石,如同粘連在無形透明的牆壁上一般極為穩定,以諾伊特拉的怪力都無法動彈。
「可惡——」
諾伊特拉不信邪一般進行掙扎,然而別說掙脫了,看起來柔軟的絮狀流體卻連晃動一下都欠奉。
諾伊特拉終於變了臉色。
「放棄吧,你是不可能掙脫的。」
陸元平淡地說著,卻好像給諾伊特拉判決了死刑一般。
此時的綠色的結界展現的並非法皇之綠那極端柔韌的性質,而是與其相反的另一面,是替身的質量壓縮到極致,依此射出的綠色寶石的性質。此刻的法皇之綠就好像冷凝過後變成了極端堅硬的寶石一般,根本無法掙脫開來。
陸元越是走近,諾伊特拉心中那隱約的恐懼就越是強烈。
明明有著引以為傲的鋼皮,明明心中篤信面前之人再無施展出剛剛那一擊的餘力,但理智是一回事,本能的恐懼卻是怎麼都無法抹去。
汗,落了下來。
而同時,他也意識到自己的預感並非錯覺和誤判。
每當陸元踏出一步,在灰白色的沙漠上印下一個足印,他右手斬魄刀之上的靈壓便越發恐怖。
第一步二步踏出時,諾伊特拉甚至沒有察覺那「微弱」的靈壓,第三第四步踏出時,那靈壓的強度已經如同恢復了陸元巔峰的力量,而當第五第六步踏出時,那力量比起剛才斬斷自己胳膊的一擊也絕不遜色。
踏……。
第七步踏出,陸元已經停在了諾伊特拉面前。
「你的敗因只有一個。那就是——」
陸元揚起了贄殿遮那。
「等等,等等,等等,我會離開,滾得遠遠得,絕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所以——」
「你惹怒了我啊!!!」
那是驚艷絕倫的一刺,在虛幻的世界中曾經夠到藍染的尖銳獠牙。
就在這時,從天空上墜落下來一道深藍色的劍光,似乎想要阻止陸元的這一擊。
然而這世上絕大多數人都無法在這一擊面前做到後發先至。
「——。」
這是連聲音都超越的一擊。空氣為之一寂,而後劍氣翻騰,發出巨大的轟鳴。
諾伊特拉張著嘴,低頭一看,脖頸往下的部位卻已經不復存在。
他再一抬頭,然而還沒等他完成這個動作,眸光已經黯淡下來,噗的一聲,頭顱墜落在沙地之中,而後化作了灰塵散去。
【任務「破面輓歌」進度更新】
【2/10】
【+1000】
【任務「破面輓歌」進度更新】
【3/10】
【+1000】
其中一個來源自然是被自己一劍殺死的諾伊特拉,至於另外一個嘛……不用回頭,陸元都已經猜到了來源。
數十米之外,看著剛剛刺出那一劍的陸元,巨大的木偶傀儡身上的零件如同肌肉般顫抖個不停,完全失去了戰意。
敵人自不必說,就算是友軍的幾人此刻也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雛森桃露出驚容:「輕易擊敗了阿散井副隊長的那個破面,竟然連陸元隊長的一擊都沒能撐住!?」
負傷的阿散井戀次以及日番谷冬獅郎都努力地直起了身子,望了過去。
阿散井戀次嘴角一扯:「不愧是陸元先生,不這樣的話反倒令我奇怪呢!」
日番谷冬獅郎面色微凝,而後很快抬頭看向了陸元面前的那柄短劍,臉上的表情逐漸沉重。
此刻的陸元根本沒有觀察佩佩堤狀態和眾人反應的興致,也沒有這樣的餘裕。
他抬頭看向了那個身姿纖長,身材犯罪的金髮女子,二人的目光碰撞。
其實戰鬥到半途,陸元已經發現了暗中觀察的蒂雅·赫利貝爾,雖然不知道對方出於怎樣的考慮沒有出手,但陸元一項沒有把命運交給他人掌控的想法,是以直接使用了讓替身都瓦解的禁招,一舉擊殺了諾伊特拉。
二人對視著,其他圍觀者不論死神一方還是破面一方都不發一言,氣氛逐漸凝重,卻是赫利貝爾先開了口。
「為什麼不停手?」
「為什麼?」陸元反問道:「他試圖殺死我的同伴,我有什麼理由停手!?」
赫利貝爾緩緩從空中落下,朝地面伸手一招,斬魄刀被其握在了手中,她回答道:「因為刺出了那一劍,現在的你已經虛弱無比,如何能保護你身後的同伴?」
嗡。
響轉的聲音迴蕩,赫利貝爾的速度快到巔峰,一劍朝陸元斬去。
即便反應過人,橫起贄殿遮那擋下了這一擊,陸元依舊被這一劍砍飛出去,身軀沉入沙地而後再次彈起。
陸元的戰鬥經驗今非昔比,迅速重整態勢,雙足踏地,直面赫利貝爾,然而嘴角卻是悄然溢出了濃稠的鮮血。
前四十刃的力量和這之後的十刃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甚至說是兩個階級都不過分。
事實上也是如此。
烏爾奇奧拉之下的十刃都是中級大虛亞丘卡斯,而這之上的都是上級大虛瓦史托德,凌駕於隊長級的,虛圈中屈指可數的存在。
赫利貝爾沒有追擊的意思,她的目光落在陸元嘴角的嫣紅上,意有所指。
她將斬魄刀筆直地指向了陸元,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殺死你們。如果你們能夠束手就擒的話,也免過一頓無謂的痛苦。」
「你好像吃定我了的樣子?」
陸元聞言,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在嘴角鮮血潺潺流淌的狀態下,這幅模樣著實有些瘋狂的氣質。
赫利貝爾眉頭一掀,面色古怪,那幅表情好像在說:「難道不是嗎?」
就在這時,風,吹了起來。
並且很快就變成了巨大的龍捲風。
一股強大的靈壓在那狂風之中驟然爆發。
赫利貝爾的瞳孔一縮,穩重的性格使然,她後退了一步。
狂風猛地被這靈壓吹散,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一個衣著整潔,看起來毫髮無傷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赫利貝爾眯了眯眼,低沉道:「原來,剛剛的竟然只是你的分身而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