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嚴重的傷勢……」
「勇音,先將這個給她服用了。」
「陸元,這不是……」
「救人要緊,就算那個對象是虛也一樣。」
迷濛中,赫利貝爾睜開了眼。
稍微恢復思考能力之際便產生了一個疑惑:「我沒死?」
而後,他看見了陸元的那張臉。
殺意爆發,下一瞬手刀已經朝陸元脖頸刺去。
啪!
陸元緊緊抓住了赫利貝爾的手腕,無奈道:「姐姐,別這麼衝動,要是傷口裂開了,剛才那會兒我們就白給你治療了。」
「治……療?」
赫利貝爾迷糊地念了一聲,而後感覺到了腹部那邊傳來的溫暖的靈壓,一個銀髮的女人正跪俯在地,不斷用靈壓溫養著自己的傷口,神情凝重地治療著自己,汗水粘在她發梢上,緩緩垂落。
「???」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死神在給我療傷?
赫利貝爾的世界觀受到了劇烈衝擊。
不過說起來,藍染這個前死神隊長都做了他們上司了……仔細想想好像也沒什麼奇怪的?
當周圍的人、環境、世界都不對勁的時候,人們就會懷疑覺得有問題的自己才是有問題的那個人。
所以赫利貝爾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情,轉而變成了——為什麼身為敵人的他們在給我治療?
她轉頭看向了一臉無所謂表情站在一排的史塔克。在沒有刻意隱藏靈壓的情況下,這麼久的距離,她不可能忽視掉對方的靈壓。
「史塔克,這是怎麼回事?」
史塔克別過了頭,道:「如你所見,以約束你在甦醒後不反抗為代價,讓他們救治你。」
聞言,即便是隱隱有所預料,赫利貝爾還是露出了驚愕的表情,她加重了語氣,呼吸急促到:「你背叛了藍染大人嗎!?」
「那個啊,赫利貝爾小姐,」史塔克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不管怎麼說,你都……」
「赫利貝爾,你覺得藍染給予你的使命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嗎?」
陸元卻打斷了史塔克打算為自己辯護的話語,嘴角一勾,語帶嘲諷道:「為了藍染的野心,你甚至打算為之犧牲嗎?」
陸元的手按在赫利貝爾的肩頭,巨大的力道,外加自身虛弱的狀態,讓陸元將她按在地上無法動彈。
赫利貝爾沉聲道:「藍染大人的大義,你又如何能知曉!?」
「愚蠢。」
陸元壓低聲音,說道:「你不會真覺得藍染把你們虛當作同樣層次的生命來考慮了吧?」
「你——」
「他可是連身為同一種族的死神都可以拿來作為實驗品的冷酷混蛋。你不會真覺得藍染那傢伙存在同理心這樣的東西吧?不過,你應該不至於天真到這種程度吧?」
赫利貝爾呼吸一窒,卻聽陸元鬆開了手,離開了那種極具壓迫,形同壁咚的姿態,繼續說道:「所以你根本不是因為認同藍染所謂的大義,而是畏懼於他絕對的強大,為了保護自己的同伴,不得不做出『犧牲』罷了。」
「既然是屈服於力量,那再屈服於另一個你無法反抗的力量又如何呢?」
陸元微笑著說著,同時朝史塔克擺了擺手:「至少我不會將破面當作拖延死神戰力的炮灰,不是嗎?」
赫利貝爾悶哼一聲,坐直了身子,她聽出了陸元招攬的意思,道:「或許正如你所說的那樣。但就算是為了保護我的同伴,我也不可能選擇屈從於你。至少從目前來看,藍染大人已經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和勝算,死神,你們已經輸了。我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投入敗軍之中,那只會引來藍染的清算。」
陸元搖頭失笑:「你真覺得我們是毫無勝算的嗎?不說其他,就算打倒了護庭十三隊,在那天之上還存在著名為『靈王』的存在。」
說是這麼說,陸元心裡也並不覺得那個人棍能有什麼表現。而所謂的零番隊,比起最後的救世者這樣的角色,更加傾向於靈王的守護者。恐怕直到藍染打上靈王宮的那一刻,他們才會選擇出手。
「靈王嗎?這個名字從你口中出來,可不那麼一般啊,陸元君。」
從廢墟上方輕飄飄落下的京樂春水on飽含深意的目光注視陸元說道:「綜合已有情報,你應該不可能知道這樣的情報才對。」
陸元砸了砸嘴,轉移話題道:「這些都不是目前要緊的,京樂隊長,你應該是去找黑腔所在了吧?怎麼樣?」
京樂春水搖了搖頭:「很遺憾,那道『門』已經徹底損毀了……」
說著,他苦笑一聲:「看樣子同樣是山老頭的手筆,可能原本是想阻止破面的援軍,這下可好,我們也過不去了。」
聽聞此言,赫利貝爾默默鬆了口氣。
「但是……」
京樂春水忽然嘴角微揚,看向身後:「好巧不巧,我找到了能解決困難的人。」
赫利貝爾瞳孔一縮,看著那個穿著白色隊長羽織,給人以大和撫子印象的女子:「是你!?」
陸元和虎徹勇音亦是驚喜出聲:「隊長,你沒事啊!」
來人正是失去了音訊許久的卯之花烈,此刻,她帶著已經被其大略治療完傷勢的碎蜂一同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卯之花烈向眾人點了點頭,她的目光沒有刻意在自己的兩位前下屬和現下屬身上停留,在掃過包括妮露在內的三個破面時亦沒有多少波動,而是說道:「時間不等人,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吧。」
說完此句,只見卯之花烈從寬大的衣袍中掏出了一個正方形的攝像頭丟在了地上。
biu~的一聲,一個熒幕展現在眾人眼前,而後一個帶著漁夫帽,看起來邋裡邋遢的中年人出現在了上面。
「摩西摩西,虛圈的大家你們好啊。」
出現在投影上的赫然便是浦原喜助,那幅嘻嘻哈哈的姿態讓人總忍不住想要吐槽,但事先有過卯之花烈的囑咐,好歹是忍下了這衝動,靜靜聽從對方的講述。
「接下來我會在現世開啟一個直通虛圈的穿界門,聯繫的媒介當然就是正在播放這個影像的攝像機啦,不過目前這個產品還是趕工出來的試作物,大家要小心在旅行的時候不要掉下去哦~」
忽然,熒幕中的浦原喜助面色一僵。
「浦原店長,你在幹什麼!?不要命了嗎!?」
一個穿著緊身的死霸裝,橙色頭髮的男子提起了浦原喜助的衣領,迅速逃離了原地,而後象徵毀滅的雷光轟然墜地。
浦原喜助訕笑了一聲,對著熒幕前的眾人比了個自求多福的手勢,道:「總之……現狀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樣。坐標的設置已經完成了,這之後我也無法給你們太多輔助,諸位——加油吧~」
嗶——。畫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