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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大難不死

2024-08-15 18:07:45 作者: 陶瓷
  沈一青尋著爆炸聲趕來時,只見一地殘肢斷臂,唯有角落裡還坐著具相對完整焦屍,走近看發現他下半身已經失蹤,從他手裡握著的那截權杖推斷,是那位大祭司。

  堂堂大祭司竟死在這裡?死相還如此難看。沈一青臉上飄過一絲意味不明,四下找尋,未見活口。

  天已大亮,沈一青抬頭看了一眼已經消失的穹隆,飛身上去落在屋頂,環視一周,目光鎖定在河邊樹枝掛著的一件緋色衣裙上。

  不消細想也知那人落了水。

  沈一青不多耽誤,朝河水下游趕去。

  秋風蕭瑟,河水冰涼,寂靜的山谷中只有沈一青飛過捲起的葉片,在空中打了個轉,緩緩落到地上。

  他走了許久,一直趕到地勢平緩處,才在一處淺灘上發現了唐念知的蹤跡。

  她趴在河灘上,身上蓋著淤泥裹著樹枝雜物,衣物破碎,身上密集的傷口觸目驚心。

  沈一青蹲下身子伸手試探了她的鼻息,「居然還活著……」

  他扒拉乾淨唐念知身上的淤泥,又將披風解下將她裹緊,確保裹嚴實後扛在肩上,飛身離去。

  待二人消失,一個身影從樹林的陰影里走出,一晃又消失不見。

  城郊的一處客棧。

  房間內,薰香寥寥,有水聲嘩啦。

  谷蕤賓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落水造成的外傷太多了!」她手上動作不停,將細布一圈一圈纏在對方的肢體上,待布用盡,谷蕤賓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已恍若粽子,「兄長,她內傷可嚴重?」

  靠在門口的沈一青收起探查的靈識,「情況不妙,魂魄有受損跡象。」

  唐念知傷的比他預想的輕些,在被大祭司封鎖了氣海的情況下,還能使出那般龐大的破壞力,換做他人,定然是同歸於盡的下場。

  盆里染血的布條映入沈一青的眼眸,他心裡湧現幾許彆扭,不動聲色看向屋外,緩緩吐出一口氣。

  「好了,都包紮完了。」谷蕤賓起身舒展四肢,將唐念知身上的被子蓋好,「也不知道她何時能醒。」

  兩人出去後,房間裡靜悄悄。

  唐念知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裡她回到了唐家,召開了長老會議,她清楚地聽見自己發出男聲,變成另外一人。

  她想離開這個夢境,卻無處逃離。

  飄渺處有一個熟悉的女聲在問話,「念知怎麼還不醒?你要不要再嘗試用一下御魂術?」

  她開始掙扎,一個強大的抽力裹挾著下墜感將她拖拽回現實世界,猛然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她感到虛脫。

  耳邊傳來男人玩味的笑,「看來也不是所有御魂術對她都無效。」

  谷蕤賓扁了扁嘴,見唐念知睜眼,神色立刻雀躍,「念知姐,你醒了?!」

  唐念知一臉茫然地看著谷蕤賓,想不起今夕何夕,抬眸對上沈一青烏沉沉的瞳孔,她不禁打了個寒顫,記憶上涌,發生的一切被想起,一併而來的還有漫布在四肢百骸中的鈍痛。

  「啊……」她慘叫一聲,癱在床上,冒了一身冷汗。

  谷蕤賓忙給她擦汗,「你不要動,你身上全是傷。」

  「你們……在哪找到我的?」唐念知記得自己落水了,以為當場逝世,意識消失前她覺得這樣死亡並無不妥,省去面對沈一青的擔驚受怕。

  「是我兄長,他在河水下游找到你的。」谷蕤賓有些心虛,她可是清楚記得沈一青不願救人,自己提刀而上,他才慢悠悠地出發。

  要是早一步,唐念知也不用掉河裡。

  唐念知虛弱地笑了笑,心情複雜,好人有好報,可為何那人是沈一青。

  「謝謝……」她吃力道。

  「啊……」谷蕤賓誠惶誠恐,「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至於經此一遭,該是我說謝謝。」

  唐念知沒再說話,主要是因為疼。

  一行人在客棧滯留三天之後,殘血的唐念知被谷蕤賓扛上了馬車,她發現谷蕤賓看著嬌弱,力氣挺大,扛她抱她不在話下。

  只是禍不單行,重傷未愈又遇車馬顛簸,唐念知吐的七葷八素。

  「造孽啊!我怎麼這麼弱啊!」唐念知趴在水邊欲哭無淚,誰家BOSS當成她這樣,偷偷摸摸,狗狗祟祟,剛開副本就殘血,不得已組團,還成了最拉胯的那個,「難道我註定是一條鹹魚嗎?」

  淳樸的谷蕤賓自然不懂現代社畜的自我懷疑,認真安慰道,「姐姐英姿不凡,怎麼會是臭鹹魚呢……」

  唐念知:「?」

  臭鹹魚讓唐念知一蹶不振,龜縮在馬車一頭神情懨懨,連一向防備她的沈一青也忍不在問谷蕤賓,「這又是鬧哪出?」

  「她怕自己變成臭鹹魚。」谷蕤賓如實相告。

  沈一青神色如被吹皺的池水,「難道是被蝕月教強行拉郎配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了?」

  角落裡的唐念知嘴角抽了兩抽,不可抑制地想起醬牛肉般的乾屍主教,「嘔……」她翻出車門,尋了地吐去了。

  谷蕤賓探出身子看著沈一青道,「看來確實是看到一些很噁心的東西了。」

  鬧過一通,唐念知告訴自己不能再這樣頹喪下去,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面噩夢的穿書以及淋漓的噁心,終於想起自己壓箱底的療愈之術,在月色下擺陣修煉。

  月光在她周身泛起淡青色的薄霧,陣法燃起點點藍光,她著白衣籠罩其中,外傷緩慢癒合,那種傷魂才有的燒心感一點點褪去。

  「好像仙女啊!」在不遠處樹下烤魚的谷蕤賓目不轉睛地看著唐念知,沒聞到手裡的魚已經烤焦,「這就是食月之術嗎?好神奇。我能學的會嗎?」她扭頭看向沈一青。

  沈一青拿過她手裡的焦魚插到一邊,「或許你可以問問她,看看她教不教你。」他本是陰陽怪氣勸退谷蕤賓,目的是免去自己妹妹胡思亂想。

  曾經五聖山有位長老會此術,傳授多名弟子,無一人學會。與唐漵為首的世家對決之時,僅靠一人之力拖住世家一整晚,可惜太陽升起,他耗盡靈力,殞命西去。

  回想過往,沈一青心中那股恨意漸漸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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