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恆嘴角一動。
這傢伙，是來下戰書的。
看來今天測試928公斤的拳力，奪走「第一天才」的名頭，對其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好，我會到場。」秦恆接受了邀請。
蕭陽點頭，轉身離開。
他本人沒說什麼，但身邊圍繞的人話可不少，嘰嘰喳喳的都讓人聽見了。
有女孩子說：「蕭陽蕭陽，你別在意他，這傢伙長得沒你帥，家世沒你好，肯定處處都不如你。」
也有人說：「我聽說這個秦恆好像是吃了神藥才變得那麼厲害的，其實是個廢物。」
還有人小聲嘀咕：「滿桌子都是肉，連營養均衡都不懂，那群人一看就是窮鬼，遲早把吃出病來！」
對於這些瑣碎的言語，秦恆沒放在心上。
楊懷安教練笑著問秦恆：「有對手了，感覺怎麼樣？」
秦恆搖頭：「沒啥感覺。」
蕭陽或許是個天才，但他覺得自己好像也沒必要和別人爭什麼高下。
有人下戰書，接著就是，不管到時候打贏還是打輸，都沒損失。
與之相比，汪鵬那個痞子，才是他最厭煩的，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楊懷安讚許道：「這個態度不錯，武者相爭可以互相促進成長，但切記不要結怨上頭，否則容易自陷囹圄，限制發展。」
「多謝教練的教誨！」秦恆記下這話。
眾人繼續吃飯。
這一餐很享受，直到每個人都感覺自己已經吃到喉嚨口了，再也塞不進去一粒米，才心滿意足的停下。
飯後，秦恆等人沒有逗留太久，就被遣送離開了營區。
二十多個人揣著從食堂里偷偷打包回來的熟肉，回到了那台破舊的公交車上。
和他們同行的其他區域學員也有一部分人揣了熟肉回來，沒什麼人笑話他們。
這個世界，到底還是窮人多，大家都明白彼此的渴求。
「老王，回家。」
楊教練吩咐一聲，車輛發動，沿著來時的路返回。
比起來的時候，現在秦恆等人的心情發生了一些變化。
回望邊境牆的方向，那一條宛若巨龍般的堡壘高牆似乎變得更加宏偉了。
上面一道道黑色的身影，也顯得十分偉岸。
考核沒過的江如龍說道：「教練，你說我要是不繼續訓練，去軍隊服役，會不會比一邊打工一邊訓練要強？」
楊懷安回道：「看你自己選擇，軍隊之中也有武者訓練機構，只不過條件沒有武館那麼好。」
「那我過幾天就去應徵入伍！」江如龍點了點頭，就這樣下定了決心。
楊懷安沒有覺得意外，面露笑意：「每年都有這麼幾個熱血的小子。」
周岩也笑了：「去年就是這樣，周立夏和王藍一回到家就收拾行李去軍部報到，聽說現在混得還不錯。」
「武者是高端戰鬥力，准武者去了軍隊，待遇肯定不錯。」
不少人都表示有些心動，尤其是考核沒過，下個學年開始要交會費的人。
秦恆倒是沒這想法。
不是他沒有戎馬邊關，為人類而戰的決心。而是他知道，自己的資質高，在武館學習才是更好的成長方式。
等成為頂級強者以後，他能做的事情就會更多，可以創造更大的價值。
……
車子搖搖晃晃，開了兩個多小時，總算回到了貧民區。
此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秦恆在街口就下了車，想找方凌雪。
結果到了霜雪城小店一看，方凌雪根本不在。
「玲玲姐，凌雪呢？」秦恆問道。
於玲玲語氣有些埋怨：「凌雪今天沒來，一整天都沒看到她，也沒說要請假，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這家店是月底才關門，按道理這幾天她們仍然是要值班的。
秦恆微微皺眉：「她以前很少請假的，該不會是生病了身體不舒服吧？我去她家瞧瞧。」
說罷立即動身，跟武館的同學借了輛自行車，往貧民區的另一邊騎行而去。
方凌雪住得比較遠，靠近貧民區的另一邊出口。
7號貧民區位於整個基地市的東南側，附近是6號貧民區和一座兵工廠，再往外就是廣闊的緩衝帶防護田。
方凌雪的住處，是在兵工廠那邊，她說過自己的父母以前就是兵工廠的雜工，在一次爆炸事故中喪生，留下她孤零零一個。
秦恆視她為恩人、摯愛，她則是視秦恆為唯一的親人。
要不是秦恆的家實在太小，可能早就搬過來一起住了。
自行車順著老城區布滿裂紋和凹坑的水泥路，跌跌撞撞的前行。
二十多分鐘後，秦恆來到了一棟13層樓的老房子底下。
「喲，小秦啊，是來找小雪的嗎？」樓下一個瘦巴巴的大爺跟他打招呼。
「是啊李大爺，您在樓下透氣呢，今天怎麼沒看到小李哥陪著你？」秦恆回應道。
他和方凌雪經常來往，兩邊都對彼此的鄰居十分熟絡。
李大爺呵呵笑道：「大孫子上班去了，兵工廠剛騰出來一個保潔的位置，正好選中了他。」
「那挺好啊，兵工廠工資高。」
「你怎麼這時候來？小雪她好像還沒回來。」李大爺問道。
「沒回來？她去哪裡了？今天也沒去上班啊。」秦恆疑惑。
李大爺說：「早上我在樓上看到一輛很貴的車來到樓下，把她接走了，這都快一天了。」
「很貴的車？」秦恆眉頭一皺。
李大爺：「是啊，黑黑的，有一層樓那麼高，還很長，倒車倒了半天才出去。」
秦恆頓時心生一種不好的感覺。
貧民區樓層雖然矮，但一層也有兩米。
兩米高的車，還很長，肯定是某種豪車，或者荒野戰車。
難道是昨天看到的那個武者老闆？
可是霜雪城都要關門了，她還和老闆聯繫幹什麼？
「這丫頭，可別出什麼事啊……」
秦恆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想到了幾種不太樂觀的可能性。
他上樓跑了一趟，想說大爺會不會看錯了。
結果到了7樓一看，房門鎖著，方凌雪真的不在家。
「我在這兒等她回來。」
秦恆沒走，放心不下，乾脆到樓下巷口和李大爺坐一起，等方凌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