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丕瑞捂著撞疼的腦袋,對著身前的黑影道:「嘶,你走路長不長眼睛,撞到我了!!!」
本來他心情就很煩躁,就很不爽,眼前的人撞到他還一聲不吭,頓時就更不爽了。
然而,他不止沒有等來對面人道歉的聲音,左眼眶頓時一疼。
還沒搞清楚狀況,右眼上又是一疼。
他緊緊捂著兩隻眼睛,疼的他驚呼出聲,眼淚橫流。
意識到他可能惹到硬茬了,葛丕瑞忙開口道歉:
「大哥,對不起,是我走路不長眼睛,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別跟我計較了。」
說著,情不自禁地退後兩步,實在是怕對方招呼都不打,再給他來上一下子。
心裡暗自叫苦,他怎麼倒霉,出門沒看黃曆,疼死他了。
路燈下葛丕瑞手下的淚,在陸晏州眼裡格外的顯眼。
他勾著唇角,一步一步地靠近,直到站在葛丕瑞的面前才停下來,壓低聲音道:「不計較……是不可能的!」
本來就是專門來找茬的,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呢!
聽著鏗鏘有力的足音越來越近,葛丕瑞的心臟已經不受控制地咚咚咚跳動地越來越劇烈。
聽清楚對方說的話,心頭更是一梗。
刻意改變了聲線的陸晏州,葛丕瑞壓根沒聽出來是熟人。
「哎哎哎,大哥,不是,咱們無冤無仇的,您就不要跟我計較了行不?」
緊閉著雙眼睜都睜不開,他忐忑的沒有聽見對方回答,似乎是想起什麼似的,拿開眼睛上的手,忙在衣服兜里找著翻找。
很快就摸出身上所有的錢和票,雙手奉上,「大哥,我身上就這麼多的錢,你,你都拿去,算是我請你喝酒的,我們無冤無仇的,別打我了行不?」
哪怕是閉著眼睛,從剛才的那一撞他也知道,不是對方的對手。
現在只求對方能看在錢和票的份上,不要再動手了,不然他不敢想像自己會被揍成什麼鬼樣子。
「誰說無冤無仇了?你不如好好想想你都幹過什麼缺德事?」陸晏州輕哂,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地弧度。
缺德事?他好像還真是幹過不少,葛丕瑞想,就是不知道指的是哪一件了!
不多,最近他已經很低調了,沒做什麼壞事啊!
難道,這個人是……
「池亦可叫你來的吧?兄弟,她給了你多少錢,我出雙倍,不,我出三倍,行不?」
對面的陸晏州嘴角抽了抽,沉默著沒說話,葛丕瑞卻以為自己猜對了。
頓時怒氣橫生,好啊,他專門去找她,她躲著不見,結果轉頭就找人來揍他,這個女人的心真黑。
明明就是她算計自己,怎麼搞的好像她是受害者一樣,明明吃虧的人是他好不好?
見葛丕瑞誤會,陸晏州也沒有開口解釋,反而任由對方誤會。
「兄弟,行不行?你吱個聲兒行不行?是不是錢太少了,只要你放過我,條件我們還可以再談,你……」
聽見對方還在絮絮叨叨,陸晏州冷峻的眉心緊蹙,緊抿著的雙唇昭示著主人的不耐。
「你,話真多!」他揚起拳頭在葛丕瑞的身上來了好幾下,他最是知道在不傷及要害的情況下,怎麼讓人疼痛感最強了。
倏地,小巷子裡傳出殺豬般的嚎叫聲,連角落的野貓都受不了,猛地竄出去老遠才停下來。
見對方油鹽不進,葛丕瑞害怕了,他張大嘴正要喊,「救……」
話還沒喊出口,嘴巴就被捂住了。
緊接著腳上一涼,嘴裡就被塞進一個有味道的東西。
終於,陸晏州停了下來,「今天只是給你一個警告,下次就不會這麼簡單的就算了,記住了嗎?」
疼的癱軟在地上的葛丕瑞,筋疲力盡地哼唧兩聲沒說話。
陸晏州一腳踹在他的小腿肚子上,「記住了嗎?」
「唔唔唔,記住了!」
儘管他口齒不清,但依稀還是能辨別出來他說的話。
陸晏州滿意地點點頭,拍拍手整了整衣服,才邁著大長腿走出巷子。
路邊的狗,見到他出來忙夾緊尾巴嗚咽著跑遠了。
陸晏州:「……」
接著,他拿著寫好的兩封信,分別投進了陽大和機械廠的舉報信箱裡面,才往招待所趕。
招待所
姜婉晚睡醒一覺,房間裡黑黢黢的沒有一點光亮,也代表著陸晏州還沒回來,至少是沒有回過房間的。
打開燈,看了看手錶發現時間已經有點晚了。
簡單收拾整齊,才打開房門往父親的房間走,想看看是不是陸晏州是不是在他那裡。
房間裡,所有人都在,獨獨不見陸晏州 。
「晏州還沒回來?」
話剛一說出口,就聽見建黨趴在窗口指著外面驚呼道:「二姐夫,二姐夫回來了。」
聞言,姜婉晚忙疾步走了過去,剛一探身就看到陸晏州站在路燈下正朝著他們揮手。
「回來了,那我們拿上東西就下樓去火車站吧!」姜頌笑著說道。
大家都沒有意見,陸晏州還專門跑上來幫忙拿東西。
一行人退完房,便馬不停蹄地朝著火車站趕。
路上趕時間,也沒找到單獨說話的機會,等終於上了火車,找空隙,姜婉晚對著陸晏州使了個眼色,率先出了小隔間。
等陸晏州出去的時候,姜婉晚正靠在不遠的窗戶邊上,一雙含笑的大眼睛正盯著他看。
待走的近了,陸晏州翹著嘴角,神情坦然任她打量。
「陸營長,說說吧,剛才出去都幹什麼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