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越眉眼帶笑,順道還咳嗽了兩聲,然後小心翼翼地將東西塞回了衣服裡頭。ღ(¯`◕‿◕´¯) ♫ ♪ ♫ ❻❾𝓈𝒽𝐔Ж.ςσ𝔪 ♫ ♪ ♫ (¯`◕‿◕´¯)ღ
這暖玉真奇了,戴著它,胸口暖洋洋的。
霍碣表兄,人真好。
蕭文愈卻也能看得出來,這是自家弟弟在利用霍碣來得好處呢,這臉上也有些臊得慌,當即連忙說道:「伯父說得哪裡話,我知道這暖玉乃是霍家的家傳寶貝,這般物件,霍碣表弟借給我弟弟幾日也就夠了,不好讓他一直霸占著,還是讓他摘下來還給三表叔吧!」
他這話,也讓霍尚書沒那麼難受了。
「沒什麼,家裡還有兩塊呢。」霍尚書看了蕭文越一眼,「這小子身子骨差,霍碣也是怕他受了寒氣病更重,這才如此費心,我身為長輩,也不好不顧孩子善心……二郎就好好戴著吧。」
蕭文愈還是有些愧疚:「我弟弟身體確實不好……暖玉雖奇,可天下間也不是找不出別的來,我立即便叫人再去找能代替之物,找到了便立即將這暖玉歸還。」
霍尚書示意他不用緊張,隨便應了。
他不是心疼東西,是心疼被騙了東西的人。
蕭家二郎比起大郎來,總少了些赤誠之心,而他那侄子霍碣,卻是個簡單又純樸之人,這二人待在一起,不用猜也知道吃虧的會是哪一個。
蕭文越看著蕭文愈這君子之態,卻沒什麼反應。
有人要做好人,那就要有人做壞人,可以是為了一塊暖玉,但也可以是為了人心。
就比如現在,霍家仍舊是吃了虧的,但霍家表伯父心情卻好多了。
善惡在他眼裡可沒那麼重要。
兄弟二人來都來了,霍尚書當即也留著二人吃了頓飯再走。
……
蕭文愈心裡既有了打算,便也開始小心仔細起來。
他最近日日都要帶著兵馬維護治安、安排難民甚至排查危險,避免有人趁機作亂,身影頻繁出現在人前,而那位夕照郡主也是如此,二人難免有碰面的時候。
一開始,夕照郡主還頭戴帷帽,但幾日之後,帷帽也摘了。
那雙眼睛略失光彩,但蕭文愈卻不多看。
夕照郡主日日幫助百姓,不辭辛苦,很快也贏得不少人誇讚,便是華倚風見了她也特別客氣。
在華倚風眼裡,夕照郡主是個溫柔和氣之人,一雙眼睛視物不清更是可憐需要保護,她這人不喜欺弱小,故而對郡主從無冒犯。
夕照郡主似乎也很喜歡華倚風,常邀她一起出行。
蕭文愈一開始覺得是巧合相遇,但次數多了,蕭文愈也覺得有些不太對。
可二人多在人前相聚,若蕭文愈氣勢洶洶地前去將華倚風帶走,那才不合適。
而且,華倚風的身份也不一般,夕照郡主就算是要死,凌西王應也不會讓她死在華倚風的手裡,畢竟這華家掌通州之地,雖不是要塞,可得罪華家,對凌西王也沒有好處。
但不管怎麼說,華倚風靠近此人,都讓蕭文愈很是不安。
得了空,蕭文愈便主動湊了過去。
夕照郡主之事,還都是猜測,總不好到處宣揚其有歹毒用心,真若是那麼做了,那他蕭家就成了挑撥離間的惡人了。
哪怕是對華倚風,也不能都說了的。
他對華倚風的了解不夠深,也怕華倚風過於嫉惡如仇,萬一她得知情況後在夕照郡主面前表現得過於明顯,那對她也不是好事兒。
「我聽聞……夕照郡主身體不是很好,你與她來往時,要多多注意……尤其莫要在人後相處,萬一她病了傷了,你難以交代。」蕭文愈儘量和氣的說道。
還沒定下婚約,他也不敢管得太多,恐讓她覺得自己是個霸道之人。
華倚風覺得他的態度很奇怪。
「夕照郡主除了眼睛不太好之外,似乎沒什麼異常啊?」華倚風眉頭皺著,「怎麼了,你竟是叫我防著她?」
「你與她初相識,不知其為人,不好全然信任,怕你吃虧。」蕭文愈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最近街上的事兒也不多了,夕照郡主日日都來,你在她左右,多為她奔勞,倒是有些像她身邊下臣了。」
華倚風擰了擰眉頭。
好像是這樣。
因為夕照郡主眼神不好,身邊的人又幾乎都被派出去了,所以她也擔心會有人衝撞郡主,便多照顧了幾分。
這樣看上去……似乎是殷勤了些。
「你說的也對。」華倚風坦然地笑了笑,「正好,你家老太太要邀我去家中做客呢,還說要帶我瞧瞧你家的私藏!對了,還有你家曾祖用過的兵器,要讓我挑一挑!我真是期待極了!這外頭既沒有需要我的地方,那我就不出來添麻煩了。」
她又不傻,蕭文愈突然過來勸她,定是有緣由的。
要不然,這麼個大男人,開口管她交友小事兒?完全沒必要。
蕭文愈發現與華倚風交流真是格外的輕鬆。
這人乾脆,還不是那刨根問底之人,他們兩個前幾日幾乎每天都會湊在一起聊一聊,華倚風比他細心些,或許了解他更甚,所以此時才會毫無懷疑的信任。
「你若不介意的話,儘早去信通州,由陸老將軍做主,你我先定了親,如何?」蕭文愈說完,面色也有些僵硬,「我……我家有一把聖祖所賜的銀月碎星槍,可為定親之信物,不過此乃祖宗留下的寶貝,而我自己……」
「我這些年未曾闖下多少家業,沒能力給你許多,唯此物……」蕭文愈連忙從懷裡掏出一塊物件來,「這是我上次被陛下派出京城時,偶然得到的護心鏡,奇鐵所制,刀劍不摧,贈你為諾,將來……我的都是你的。」
華倚風本來是沒有害羞過的,但這會兒嘴角卻忍不住地上揚,臉上略浮起幾絲紅意。
「好!」華倚風眼神明媚,「我也有我爹給我的護心鏡,比不得你這個,但也望它能保你平安!」
華倚風將自己的護心鏡也拿了出來,換了過去。
她只覺得心裡發熱,腦子裡也發熱,周邊的風好像都是暖的了。
她從前看自家嫂嫂嬌羞紅臉的時候,總是不太理解,但這一刻,倒是感受到那種滋味了。
就像是有小蟲在咬著心尖一樣,壓抑不住的喜悅,忍不住想要去看他,與他對視,但又覺得這人是處處都好,尤其是那雙眼睛,都直白地讓她有點心慌了。
華倚風的腳搓了搓地,沒忍多久,便跑了。
跑到馬邊,回頭衝著他揮了揮手,然後乾脆的上馬,一身紅衣,瀟灑而去,身影刻入心間,難以拔除。
她得快點寫信告訴爹娘這個好消息,蕭家的兒郎,真要成她們華家的女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