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的話讓眾女無比詫異。
雖然現在九州都處於戰火之中，誰會成為犧牲者一直是個未知數。
但是誰也沒有想過，千年的大秦會滅亡呀！
想到這，綰綰當即說道：「葉先生，你怕不是在逗我們玩吧。」
「六大皇朝當中，就屬大秦存在的時間最久，底蘊最深厚。」
「大秦怎麼會滅亡呢？」
聞言，葉塵淡淡的看了綰綰一眼，說道：「大秦底蘊深厚沒錯。」
「但我同樣也說過，大秦的問題根深蒂固。」
「只要嬴政一死，大秦的問題就會瞬間爆發，那個時候已經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了。」 ✯
「可葉先生你已經替嬴政延長壽命了呀！」
「沒錯，我確實替嬴政延長了壽命。」
「但有一個事情你要明白，嬴政的死只是大秦問題的導火索。」
「他的死，會讓大秦的問題提前爆發。」
「可是嬴政不死，問題依舊會爆發，只不過時間會延長一些罷了。」
聽到這，眾女有些傻眼了。
然而綰綰依舊不相信大秦會在短時間內滅亡。
「葉先生，就算你這樣說，我還是不相信大秦會亡。」
「放眼九州，大秦不說是天下第一，那也是皇朝當中的翹楚。」
「這樣強大的一個皇朝，怎麼會消失。」
「你不相信是因為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就證明你不是當皇帝的料。」
「嬴政曾經封鎖了大秦一段時間，那段時間他在國內大開殺戒。」
「其目的，就是為了鎮壓大秦內部的那些和自己作對的人。」
「可是大秦存在的時間太久了，它的問題同樣也存在了很久。」
「其問題的頑固程度，就算是嬴政也無法根除，所以嬴政只能用鐵血手段鎮壓。」
「而且你沒發現，逐鹿天下的幾大皇朝當中，大秦朝是最著急的嗎？」
聽到這，一直沉默的邀月突然開口了。
「照你的意思來說，誰在這場戰爭當中最著急，那就會最先落敗。」
「因為越是著急，皇朝的問題就越大。」
「說的很準確，」葉塵點了點頭道：「雖然九州的戰鬥已經持續一段時間了，但你們始終沒有看清楚戰爭的本質。」
「戰爭的本質就是資源的掠奪，但資源的掠奪並不是只有戰爭這一個選擇。」
「時間同樣也是資源掠奪最好的方式。」
「只要把敵人全都熬死，一切不都是你的了？」
「道德經有云，『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不爭之爭的道理，你們從來都是朗朗上口。」
「可是當這個道理出現在現實當中的時候，你們就看不明白了。」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別。」
眾女：「......」
雖然你說的很對，但你剛剛好像嘲諷我們了。
對於葉塵的行為，眾女翻了個白眼。
而黃蓉卻激動的說道：「葉先生，你是想說，宋皇正是因為看到了這一點。」
「所以才將大宋江山拱手相讓。」
「因為只要大宋投降，嬴政就沒有理由消耗大宋的力量。」
「而且大宋的國土還可以拖住嬴政，只要等到大秦的問題爆發，大宋便可東山再起。」
「是的，這就是大宋今天的布局，置之死地而後生。」
「另外這樣做還要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讓百姓永遠不忘記大宋。」
「想要做到這一點，唯有血海深仇方可做到。」
「在不消耗大宋人口的基礎上，犧牲江湖是最好的選擇。」
此話一出，黃蓉頓時愣住了。
只見黃蓉機械的抬頭看向葉塵，難以置信的說道。
「葉先生，你的意思是說，今天的所有犧牲都是有計劃的？」
「沒錯。」
「那蕭秋水他們知道嗎？」
「應該猜到了一些，但是猜到了又能怎樣，有些事情不是你知道就能改變的。」
「你明明知道大宋必敗無疑，可是你今天依舊想去拼命。」
「人之所以是人，那是因為人有七情六慾，會被自己的一些固有想法所束縛，從而做出一些不是那麼合理的事情。」
「天道在眾生眼中，是無情的代表。」
「那是因為天道在面臨選擇的時候，它不會被情緒所左右，它只會選擇最優的決定。」
「人不是天道，所以無法像天道那樣做出選擇。」
「另外，一個傳承的行事風格都是有跡可循。」
「犧牲小部分人換取更大機會的做法，這一直是大宋朝慣用的手法。」
「大宋黃金時代的葬送，用的不就是這種方法？」
聞言，師妃暄不由皺眉說道：「葉先生，宋皇這樣做，是不是太過無情了。」
「無情那只是你的看法，你不是皇帝，所以你可以說宋皇的做法無情。」
「可是皇帝不能只講人情味呀！」
「不說是為天下百姓負責，一個皇帝至少也要為自己的國家負責。」
「在皇帝眼中，自己的國家大於一切，只要能保住國家，任何人都可以成為犧牲品。」
「其中當然也包括了皇帝本人。」
「將大宋拱手相讓，宋皇勢必會遭受萬世罵名。」
「只要他還活著，大宋有一部分人就會反對他，這樣大宋就無法沉澱力量潛伏下來。」
「所以他選擇了自盡，當喪權辱國的宋皇死後，剩下的宋人就會齊心協力的去做另一件事，那就是復國！」
「六大皇朝當中，當屬大宋朝讀書人最多。」
「對於那些不會種地的讀書人來說，傷感春秋，談古論今是他們最愛做的事情。」
「只要大宋的讀書人還在，今天這一戰，是他們百年之內繞不過的話題。」
「只要大宋這個稱呼一直被人掛在嘴邊，那麼大宋就沒有徹底消亡。」
「待到時機成熟的時候，不管是別有用心之輩，還是忠君愛國之輩。」
「他們都會打著大宋的旗號，若是他們當中有幸能誕生一位真命天子。」
「那大宋便可重新屹立於九州之上。」
聽完，眾女的小嘴已經合不攏了。
因為她們第一次見識到這樣悠久且漫長的布局。
身處這樣一個布局之中，別說是破局而出，恐怕自己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是局中的棋子吧。
ps：第二章延後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