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遠處的燈火闌珊,為這寧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暖意和生機。
然而,在海城某處,在一處沒有夜色和燈光的地方,有一位身穿黑色兜帽的人在對著空氣說話,氣氛極為恐怖。
只要膽子稍大一點,上前仔細看一下,就知道,那裡站著的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活人,只是打扮有些詭異而已。而且從脖頸處沒被遮住的頭髮來看,那人還是女性,這樣想來,也就沒什麼好害怕的。畢竟女性對於大多數成年男性來說,根本就不會覺得是威脅,而是誘惑。
可她不同,不僅能看到世人認為不會存在的東西,還能與他們無障礙溝通。
她就是葉冰。從小父母意外去世,後一直跟著爺爺奶奶生活。沒過多久,她爺爺也去世了,就只剩下她和奶奶相依為命。一直到高二那年,她奶奶也去世了。從此,就只剩下她一人,世間再無親人。
奶奶還在世的時候,曾經給她請過算命先生,算過命格。無奈那算命先生是個半吊子,只算出來她的命格不凡,其他一概不知。
直到高二那年奶奶去世,家中又只有她一個親人,無奈的她跑去棺材鋪給奶奶打壽棺的時候,從老闆口中得知。
那老闆姓江,叫江濤。江老闆告訴她,她是天命陰女,生來就與常人不同,身邊的親人一個個離去皆是因為承受不了她的命格,而她的能力則會在成年後慢慢覺醒。
果然,在她去年剛上高三的時候,屢屢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講話,可回頭一看,什麼也沒有,整天疑神疑鬼。那段時間因為這件事情,她的成績下滑了不少。因為不堪其擾,她就去找了之前的棺材鋪江老闆尋求幫助。
江老闆這才告訴了她實情。原來她之所以能看見那些東西,是因為她的血脈與常人不同。
她是百年難遇的走陰血脈。
近千百年來,走陰一族為維持人類和平做出了極大貢獻。只是在近百年來,人類世界一直都是和平年代,所以他們對走陰一族知之甚少。
而江老闆世代守護著走陰一族,所以這些事情他最清楚不過。
身為走陰一族,血脈的覺醒不是突然之間,而是循序漸進。這也給了葉冰喘息的機會。畢竟她還在備戰高考呢!
弄清楚了緣由,她便安心備戰高考。好在,她的成績迅速回升,想要上自己理想的大學完全不是問題。
這不,剛剛開學呢,就有了第一個任務。
「江伯伯,你是要我穿成這樣去老城區引渡遊魂?」葉冰指著剛剛穿上的全黑兜帽套裝,無語的說道。
「是啊,這樣穿著才不會暴露你走陰人的身份!」江老闆語重心長的說著。
哎,真是沒辦法,誰讓她是走陰人呢!
這才有了之前她對著空氣說話的那一幕。
只有葉冰心裡清楚,她對面正站著一位和她年齡相仿的女孩,面容慘白無絲毫血色,脖頸處還有被繩子勒過的痕跡。這位女孩正是她這次要收的遊魂。為了更準確的了解她是如何成為遊魂的,她必須要問清楚她是怎麼死的,生前都遭遇了些什麼。所以,她並非對著空氣說話。
「我叫小蘇。前兩天被人給強暴了。我本想帶著家人去報案的,可是他們不准我去報案。一來怕以後影響弟弟,二來我去報了案,這樣大家都知道我的事情,將來就不能好好嫁人了,三來那人給了我家很多錢讓我們閉嘴。我不甘心,憑什麼我受欺負了還要照顧大家的感受!於是我就悄悄地去報了案,誰承想,那人找人跟蹤我,趁我不備從後面將我勒死!我知道的也就這些!」
叫小蘇的遊魂把她是怎樣變成現在這樣的經過一一告訴了葉冰。
葉冰聽後也是一驚。
哪有這樣做父母的?女兒受欺負了而不是想著怎樣把壞人繩之以法,而是想著怎樣去息事寧人。兒子是自己的命,難道女兒就不是自己的命嗎?我也是女孩子,這種事情我理應幫她。
葉冰想到這裡,便又繼續開口問道:「那你知道你是在哪裡遇害的嗎?或許我能找到你的屍體,幫你把壞人繩之以法!」
一聽到能將之前欺負他的壞人繩之以法,她很是興奮。終於有人支持她了!
她仔細想了想,說道:「我記得就是在這裡被那人襲擊的,可是我就是找不到我的屍體。」
「不要緊,我來幫你找。」
葉冰說著,雙手已經結印,念起了咒語。
說到這本事,還得從江老闆說起。
江濤不僅是她們走陰一族的守護者,更是玄門的傳承人。之前葉冰的能力逐漸覺醒的時候,江濤就把相關的玄門知識教給了她。她學得很快,短短兩三個月,就已經學完了。
咒語剛念完,在不遠處的垃圾回收站里跳出來一隻人腳。
不錯,是一隻人腳!
看來,小蘇的肉體是被兇手肢解之後扔到了垃圾桶里。
第二天,老城區最不起眼的那條街道上排滿了警車,從警車上面下來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都往昨天那處垃圾回收站走去。沒過一會兒,周圍就拉起了警戒線。
由於那條街基礎設施落後,有很多人都搬去了新城區,導致這條街看上去空的很。但能住在這裡的,就是家裡七八十歲的老人或者租住在這裡的打工人。
人群中一位身材高大,五官俊朗,但頭髮蓬鬆的男人很是顯眼。他抬頭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面前的一排垃圾桶,嘴角不由得癟了癟,向周圍取證的人問道:
「誰是報案人?」
沒一個人回答。都在自顧自的忙活著。
他一臉的尷尬,撓了撓後腦勺。正想去周圍找找有沒有其他線索的時候,一個女聲從警戒線外傳出:「我就是報案人,同時也是屍體的第一發現人。」
他尋聲看去,只見在他的不遠處站著一位大概二十來歲、剛跑完步的女孩子。
「好。小王,你帶著他去做下筆錄!」
他看了她一眼,頭也不回地叫著身後的某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