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陰巧仙回到山洞前,便發現陳安容貌悽慘,雙耳化血,身旁都是戰鬥的痕跡與點點血痕。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陰巧仙還是倒吸一口涼氣。
「陳安,你怎麼樣?」
她蹲下身子,看向陳安,他的臉龐還殘留著痛苦與扭曲的神情,耳朵潰爛,都有些化膿了。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陰巧仙抿了抿嘴,伸出手來,探了探陳安的鼻息。
氣息微弱。
這一刻,陰巧仙的眸子恍惚間有些迷茫,隨後又變得冷淡了起來。
「瀕死...加速。」
她將一隻手,放在了陳安的額頭上。
周圍的氣息,在這一刻變得詭異而瘋狂!
她神情平靜,微微閉上了眼。
...
...
...
華北-青竹北路36號。
青竹園,是華北地區最高端的別墅區了,這棟36號,更是比周圍的別墅多了幾分貴氣。
別墅內,二層的大廳中,燈火闌珊。
縱然入冬,屋內也被暖風吹得溫暖宜人。
一個容貌中年的男人,穿著米色毛衣,一臉憤憤的朝著沙發上的女人揮舞著手臂。
「柳娟,我說過,我們約法三章。」
男人的嘶吼著,他的眸裡帶著些許淚滴。
「我可是靠你家裡起來的,但現在的天華,還是以前的天華?」
男人走到落地窗前,深吸口氣,從一旁的保濕盒中,取出一根雪茄。
點燃,深吸一口。
煙霧環繞中,落地窗映出男人的容貌輪廓。
「現在,沒了我,天華還能是天華?」他輕笑一聲。
沙發上,那容貌雍容華貴的女人,年近四十,卻能看出年輕時的美麗。
哪怕現在,也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她穿著一身黑紗古式的衣服,脖子上帶著珍珠項鍊,身上的珠寶數不勝數。
「齊松,你病了。」柳娟的聲音平靜,她靜靜地看向男人的背影。
男人聞言,身子微微一顫,他轉身,忽然瘋了似的朝著女人衝來!
這動靜讓柳娟嚇了一跳,她呼吸急促,緊接著看到那近在咫尺的,薛齊松那泛紅的雙眼!
男人帶著煙味兒的的呼吸噴吐在她的臉上,薛齊松的雙臂撐著沙發,整個人都快貼到了柳娟的身上。
「我沒病,我沒病!」薛齊松嘶吼著:「柳娟,告訴我,你把小太陽弄到哪去了,弄到哪去了!」
柳娟的身子微微一顫。
她掩了掩口,剛想說些什麼,隨後卻又頓了頓,道:「小太陽被我送走了,你不可能找到她的。放棄吧,齊松,看看我們的女兒,你對得起她麼?」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薛齊松再一次暴怒了起來,他雙目布滿了紅血絲,忽然間死死的掐住了女人的脖子!
「你把她送去哪了,去哪了!」
「該死的婆娘,你說話啊,你告訴我啊!」
柳娟的瞳孔,有些渙散。
她的臉色緩緩變得蒼白,嘴角禁不住的抽搐了起來。
忽然,薛齊松愣了愣,他鬆開了手。
緊接著,他後撤兩步,跌跌撞撞的倒在牆上,又跌坐在地上。
他捂住自己的頭,痛苦道:「對不起,我的妻,對不起,對不起...我...」
柳娟緩緩回過神來,她急促的呼吸著,抿著嘴看向薛齊松。
半響後,她道:「齊松,該吃藥了。」
薛齊松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從桌上拿了杯水。柳娟從抽屜里取出白色藥片,餵給了他。
「乖,吃了藥就去睡覺吧,明天早上你還得趕飛機呢。」柳娟柔聲道。
薛齊松茫然的點了點頭,朝著樓上的臥室走去。
待薛齊松離開,柳娟這才長舒口氣。
...
...
【薛齊松,柳娟?】
大廳隔壁的小臥室中,一個容貌嬌嫩的女娃娃,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手中攥著一個小白兔玩偶。
她貼在屋門的門縫上,聽著大廳內的動靜。
她有些迷茫的醒來,就聽到了門外的動靜,等薛齊松離開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後,她這才定了定神,低下頭來。
【誒?】
【我怎麼穿著粉色的毛絨拖鞋,小腿白嫩,不對...我的手也是...】
白白嫩嫩的...
她下意識的咽了口吐沫,看向自己的衣服。
【連衣裙?】
【這是怎麼回事?】
她連忙扭過頭,看著房間內的一切。
這的裝橫,完全是小女孩的屋子啊!
紅木衣櫃的旁邊,有著一面很卡哇伊的落地鏡。
她走到鏡前,看著自己的容貌。
面容白嫩,容貌精緻,黑髮垂肩,顯得很是嬌美,文靜。
【我變成了一個差不多六歲的小女孩?】
她呼吸忽然變得急促了起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安瞪大了眼睛,看著鏡中的自己,又想起剛剛聽到的一切。
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浮現在了他的心中。
【我變成了陰巧仙?這裡是陰巧仙的家?】
忽然,門外響起敲門聲,僅僅兩下後,屋門被人從外面拉開了。
是柳娟,這個雍容華貴的婦人。
「月兒,你感覺怎麼樣?」柳娟的聲音柔和,她的目光溫柔的看向陳安,輕輕地將她抱了起來,坐在床上。
感受著這異樣的柔軟,陳安的臉色僵硬,可嘴巴最不由自主的,完全不受控制道:「媽媽,月兒沒事兒。」
說著,她還動了動身子,在柳娟的臂膀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依偎了進去。
【為什麼我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
陳安的心中,是迷茫的。
【這裡是幻境麼?該死,頭好疼...】
腦海中,那些重傷瀕死前的回憶...山神...王紫嫣,陳生,等等的記憶都浮現而出。
自己分明破解了「隱藏的規則」,現在...是進入故事世界的下一個階段了?
那...現在的規則又是什麼?
陳安忽然感覺,自己就像是個「旁觀者」。
...
隨著柳娟的動作,有些觸碰到了薛月兒的手臂,陳安忽然皺起了眉頭。
看到女兒這個表情,柳娟不禁眉頭微皺,她小心地拉開薛月兒肩頭的衣服,看到了白嫩臂膀上,那些紅色淤血痕跡。
「月兒,這...是他幹的?」柳娟的聲音有些顫抖。
陳安感到一陣疼痛,臉上都留下了些許淚水。
「媽媽,月兒沒事,爸爸的病比以前好多了。」
她伸出小小的胳膊,摟住柳娟的脖子,語氣有些哽咽,小心翼翼道:「就是...月兒不知道,為什么爸爸,要這樣對月兒?」
「是月兒,做錯了什麼嗎?」
這一刻,陳安的心中忽然間湧起了一些屬於薛月兒的悲傷與不解。
那種六歲小孩的情緒,沖刷著陳安的頭腦。
【到底發生了什麼?等等...薛月兒?她是薛月兒?】
【陰巧仙,不是應該叫薛巧仙麼?】
太混亂了!
陳安已經有些找不到思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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