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巧仙的嬌軀,顫抖不已。
她死死的抿著嘴,帶著哭腔的哽咽道:「好...」
陳生點了點頭,身子以一種反引力的角度,用兩隻腳支撐著,從傾斜,變成了站立。
他呲了呲嘴,右手一把抓住自己的臉皮...那是棕色的污線。
緊接著...五指略微用力...
細密的棕色污絲,本是死死的縫合在他的臉皮上的,這種詭異的力量是無法依靠蠻力解決的。
可...
此刻,卻被陳生硬生生的扯了下來!
細密的棕色污絲從陳生的臉皮上被他牽扯,猩紅的血染紅了臉頰,他卻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可隨即...
他的眸子微微一怔,似乎感受到了這種失血和創傷對身體的影響。
「真是孱弱的軀殼。」他低聲罵了一句,隨後道:
「崩解。」
隨著兩個字的吐出,他身上的棕色污線在此刻根根斷裂!像是從一根根細小的絲線,崩解成了更小的物質,一直到比灰塵還要微小,他身上的棕色污線縫合而成的布衣,在此刻。
隨風脫落。
陳生眯了眯眼,看了眼天空。
時間,接近下午,天空的光芒略微有些黯淡,在這蒼穹之上,似乎有一股力量,似乎有一隻恐怖的眼睛,在注視著這一切!
「規則。」陳生咬牙切齒道。
...
「時間不多了。」陳生陰沉著眸子,一步步走到那笑面兔身旁,那笑面兔因為陰巧仙的詭異力量無法使用,自身自然也解除了束縛。
可它卻一動不動,帶著詭異微笑的臉頰,僵硬無比。
看著這隻丑兔子,陳生指了指它,道:「自己選?」
只見,這有著猿猴臉,兔子耳朵,醜陋如侏儒般微笑面龐的笑面兔,在這一刻一改往日的恐怖。
它那布偶腦袋連連揚起,低下,揚起,低下,像是個上下搖動的撥浪鼓一般。
隨後,它朝著陳生蹦去!
在半空中,笑面兔那不到一米的身軀越來越小,整個身子的布偶化也越來越嚴重。
一直到,它變成了一個巴掌大小的丑兔子布偶,被陳生一把抓住耳朵!
看著手中的布偶,陳生緊皺的眉頭卻依舊沒有鬆開。
他走到在地上顫慄的陰巧仙身旁,道:「你們山神一派,懂得契約一類的術法麼?」
陰巧仙聞言,連忙點頭,她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陳生,嫩嫩的聲音快速道:「我會,我會,不用您動手!」
陳生點了點頭,大手一揮,陰巧仙頓時感到自己的山神權柄之力回來了。
她沒有猶豫,立刻咬破自己的食指,用血液在自己微微鼓起的胸脯中間,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
「吾以大林山山神之名,立此契約,終生...成為眼前之人的奴隸,如有違背,受永世封山之苦。」
陳生感到一股奇妙的連結,從自己的心底想起,自己的一個念頭,就能讓眼前的女孩陷入無盡的封禁。
「耍小聰明?」陳生冰冷道。
陰巧仙聞言,嬌軀再度一顫,她道:「小女不敢,我...我的權柄還不足以立下形神俱滅的契約...能力...能力不夠...」
她快哭出來了。
哪怕成了這個恐怖怪物的奴隸,也好過自己永遠只能活在這片該死的山林中!
她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雖然恐懼,畏懼,但此刻的她,並不絕望。
至少,她已經變成了陰巧仙,拿回了軀殼,變成「人」了。
陳生嗯了一聲,看了眼一旁被嚇得一動不動的劉能。
他剛想再幫陳安弄個奴隸,卻忽然感到心底的深處,一股意識和思緒在逐漸聚焦。
那是...讓自己的腦海中,信奉規則的想法...
「來不及了。」
陳生強壓著心中的怒火,一手刀打向陰巧仙的後勃頸。
陰巧仙發出一聲悽慘的叫聲,目光中滿是恐懼的看向陳生。
見這人沒暈過去,陳生心中有些尷尬。
這具身體還是太弱小了。
可讓這女人看見自己這尷尬的一幕...
有點尷尬啊...
陳安看向陰巧仙的眸中,泛起殺意。
陰巧仙猛的瞪大了眼睛,她道:「我懂了!您在幫我打滅曾經的邪念,感謝您!我現在心神豁達,暢通無阻,對了,您現在是不是要做什麼重要的事情,我懂!」
她的語句像是連珠炮一般吐了出來,在陳生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見陰巧仙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直接昏倒了過去!
「......」
陳生將視線,轉移到劉能的身上。
見到剛剛的一幕幕,劉能心中當然懂得陳生眼神的含義。
劉能牟足了勁,學著陰巧仙給自己來了一下子。
可這除了讓自己本就腫脹流血的臉,更疼以外,一無是處。
打暈自己,也是個技術活兒。
可這一下或許是失血太多,或許是太疼,他倒在了地上,呼吸微弱。
他只是個普通人,剛剛被陳安打的時候,自身就已經受了很重的傷了。
陳生的身子,晃了晃,將笑面兔變成的兔子玩偶,別在自己腰間。
隨後,眼前一黑,一頭栽了下去!
...
...
一片死寂的黑暗中,陳安感覺自己看不見,聽不見,也沒有任何的觸感,甚至思考都無法進行。
忽然,他的眼前出現了一道光,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都結束了?」陳安問道。
陳生皺著眉頭,沉聲道:「我們輸了。」
他沒有開玩笑,他也不是會開玩笑的人。
陳安看見陳生那憤怒又憋屈的模樣,不禁心中泛起絕望。
這山神,當真有這麼恐怖?連陳生都無法應對?
還是...因為別的因素?
「你打不過兔子?還是打不過薛月兒?」陳安驚訝道。
陳生搖了搖頭。
「我為什麼一直不出現,不就是因為規則在注視我?」
「我出現了,甚至動用了從真理那裡借來的能力,就已經著了規則的道兒,就已經輸了。」
陳安的眼神有些迷茫。
「規則,是指的故事世界的規則麼?」
陳生搖了搖頭。
「蠢貨,以前你沒有知道的價值,但現在我得告訴你了。」
「呵,再這麼下去,你和我一起玩完,甚至還要牽扯到它。」
「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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