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苗落櫻的話,陳安略微的吸了口氣,他感到自己的呼吸有些輕微的急促,心中莫名升騰起一種不舒服的感覺。【Google搜索】
可看著苗落櫻淡然從容的面龐,他抿了抿嘴,又感到這一切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
這裡是暗界,是詭異與瘋狂鑄造為主旋律的世界。
那就選,這個任務吧。
陳安開口,聲音頓了一下,卻沒有猶豫,說完後,他扭頭看向陰巧仙。
陰巧仙,正目光直視著大門的方向,這一次毫無掩飾了。
巧仙?陳安問道。
嗯?
陰巧仙愣了一下,而後看向陳安,回道:那就選這個吧。
苗落櫻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就和我去苗家的檔案室吧,那裡面有一些我們對於這個污染源的猜測,以及少量的,異變者帶出來的線索,不論怎麼說,能多做好一些準備總是好的。
辛苦你了。
無妨,陳安,你知道嗎,我真的很開心。
啊?
因為你來了。
老友重逢,總是歡快的,哈哈。
陳安打了個哈哈,他的眉頭微不可查的一皺,苗落櫻的突然的反應讓他感到有些不對勁,是苗瑞剛剛在屋子裡,和她說了什麼嗎?
嘶
心底,陳安倒吸一口涼氣,在這位心靈主教所在的城市,哪怕有著可以信賴的苗落櫻在身旁,陳安也感到自己不由自主的有些心底發冷。
這是一種被陰影中的恐怖所注釋的感覺,苗瑞的存在,就像是濟駿城的陰影,他一個人,撐起了這座城,更是可以輕而易舉的蹂躪這座城裡的任何存在。
而這種危險的,不論是生命也好,還是思想也罷,都可能被影響,都不在自己掌握中的感覺,讓陳安感到膽寒,不由得有種想完事後儘快逃離的心情。
是它要回來了嗎?
陳安看向陰巧仙,輕聲問道。
陰巧仙點了點頭,閉上眼,感受著那股氣息的接近。
我能感受到,它距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陳安抿了抿嘴,他不知道這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說起來,這件事還要從他剛將陰巧仙從那位厄難布偶救出來後說起。
陰巧仙在被厄難布偶囚禁之前,曾讓哭面兔去報信,當時的哭面兔早已完全吸收了陳安賦予它的怪物源質,具有巔峰怪誕的戰力,不過一個怪物路徑的怪誕,又怎麼是恐懼的對手。
所以,哭面兔在陰巧仙的意志之下,選擇了直接偷家。
不過,與其說是偷家,不如說是跟隨其中一個邪教徒,潛伏進去竊取情報,同時伺機尋找救援。
在當時陰巧仙告訴自己這些的時候,陳安也曾感嘆,沒想到當初的兩隻兔子,隨著自己和陰巧仙的成長,也愈發覺醒了靈智。
想到這裡,陳安和陰巧仙也隨著苗落櫻前往苗家的檔案室,那裡記載著有關於海島之神這個污染源的情報,以及之前的種種,活著的苗家異變者留下的珍貴污染源通關記錄。
抵達檔案室後,苗落櫻將鑰匙與結界的密碼告訴了陳安,便先行離去了,只留下陰巧仙和陳安深吸口氣,開始認真觀摩這些檔案。
一個個的任務,一個個的污染源,一個個荒誕離奇的故事。
這些檔案有的陳舊,有的嶄新,那堆成小山的紙張,是苗家底蘊的象徵,也是一代代異變者,用生命踐行而出的珍貴經歷。
大丈夫?一個初步進入後,以為男人是家暴男,老妻子和兒子敢怒不敢言的故事世界。
陳安拿著其中一個檔案,道:家庭背負了巨大的債務,是他們這樣的普通家庭一輩子都還不起的。初步進入故事世界後,其目的是幫助這個家庭,可給的任務卻很模糊。
規則的限定也很少,似乎是規則初期的踐行實驗,蘊含的規則干涉並不多。
陰巧仙點了點頭,接過檔案,隨著觀看,目光微微閃爍。
以為這個男人是詭異的異變者,全都死了,真正邪惡的,是那母子兩人。
男人買了保險,為期三年,在期限之後,不論何種理由死亡,保險受益者都能得到巨額賠償。
陳安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難以想像,這樣的環境之下,男人一直煎熬了兩年,這期間,那母子甚至不願意多花錢給男人吃點好的,也難怪他的酗酒和暴躁的脾氣,那種絕望煎熬的地獄中,男人多次希望自盡,卻沒有到達三年的期限
故事的最後,那位大丈夫選擇了上吊自殺,證明了自己一家之主的姿態。
陰巧仙晃了晃手中的檔案:關鍵在於,這個故事被詭異化後,存在的詭異分別是男人的陰暗情緒變成的詭異A,與女人和兒子,為了怕男人的報復,而演化出的詭異B。
整個異變者探索故事世界的過程中,最具有威脅性的都是詭異A,而詭異B所做的不斷地引導玩家,走向毀滅詭異A的路程,並且表現得人畜無害,完全是受害者的姿態。
可實際上,詭異A看起來恐怖,猙獰,就像是那男人酗酒和暴怒的砸東西一樣,可關鍵是,詭異A也像是那個男人一樣,根本不會對人造成傷害。
陳安合上了這個檔案,他的腦海中再度回憶起當初疤哥說過的話。
人知詭恐怖,詭曉人心毒。陳安拿起另一個檔案,道:我至今沒有見到過真正的詭異,那些所謂的詭異,往往都是人心中的惡毒所化。
不論是這個叫大丈夫的故事世界,還是我們曾經經歷過的,都在告訴我們一件事。
陳安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揚。
眼睛,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信的東西。
陰巧仙深有所感,她低下頭,繼續看著其他的檔案。
溯蟲,在景山市,有著一家神秘的雜貨鋪,一個女人買了這種奇怪的蟲,老闆告訴他,這蟲分為母體和子體,女人吃下母體,再讓她心愛的男人吃下子體,男人就會被蟲操控,一輩子都離不開她。
可實際上,那個夜晚,女人看到了嘴裡蔓延出蟲,瞳孔被蟲占據的男人,毫無生機的被蟲帶到了自己的身邊。
景山市,似乎詭異發生的頻率比其他地方高許多。
陰巧仙一連看了好幾個檔案,發現了許多景山市三個字的名稱。
陳安一怔,似乎還真是這樣。
當初的景山醫院,也是景山市的故事,不過李子目被感染,卻不完全是人心惡毒的原因,它的詭異似乎和其他的故事世界不太一樣。
想到這裡的時候,陳安似乎抓住了什麼,他的瞳孔略微閃過一道精芒。
在景山醫院的時候,苗落櫻的預知夢中見到了完整的李子目的故事經歷,可當時的情況危機,她來不及和自己等人多說,再加上情緒瀕臨崩潰的種種因素,當時的苗落櫻,只是說了個大概。
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李子目似乎是在海上得到了一個倒吊的主雕塑後,才變成的這樣!
這和情緒,人心的惡念沒有關聯,更和大林山不是一個性質。
如果這樣說的話,人心的惡變成的污染源,暗界為了清除污染源這個當初在軟都時,疤哥說的理由,就解釋不通了
陳安感覺自己抓
住了什麼,現實與暗界,故事世界,那些諸多偽神,被掩埋的歷史,龐然的儀式,隱秘組織,邪神信徒,轉世神靈
這些似乎毫無相關的事物,在腦海中不斷拼湊,似乎每一個要素之間,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或許
或許
或許!
陳安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他不由得攥緊拳頭,神情略微激動。
或許,故事世界,從一開始就分為兩種!
一種故事世界,類似於現實的映射,存在於暗界之中!具有被複製人心罪惡的詭異,在污染中侵蝕暗界!大林山,幸福小鎮,剛剛的大丈夫,都是如此!
而另一種故事世界,或許
陳安低沉道:存在於現實與暗界的夾縫,它既與真實的現實息息相關,又具備暗界的詭異與瘋狂,就像是景山醫院,我不清楚其中的原理,但可能,李子目當時就陷入了這樣的世界。
苗落櫻,我們得去找苗落櫻,她一定記得當初預知夢中,李子目經歷的詳細內容!
陳安話音剛落,只聽到門外響起了守衛的腳步聲,和一些急促的吶喊聲。
陰巧仙猛然抬頭,看向陳安。
陳安,小哭哭來了。
下一刻,檔案室的門被人敲響,門外,傳來苗落櫻的聲音。
陳安,陰巧仙,偏院外來了個斗笠人,他說認識你們。
陳安和陰巧仙對視一眼,連忙隨著苗落櫻而去。
偏院門前,
一身披灰色布衣,整個腦袋都被寬大的斗笠掩住,身形勻稱的人站在門前。
附近,是八個苗府衛兵,嚴陣以待,他們都是怪誕級的異變者。
這是哭面兔?
陳安見到這一幕後,不禁有些疑惑。
陰巧仙也顯得驚愕,可她感受了下氣息,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就是小哭哭,沒錯的。
哭面兔?苗落櫻一愣,她仔細回憶著,好像在軟都的時候,陳安身邊是有兩隻兔子,一哭一笑。
忽然,那斗笠人動了。
他抬起了頭,一把摘掉了斗笠。
露出了,一幅圓滾滾的布偶哭面之孔。
紐扣的眼,哭泣的縫合之嘴,沒有的鼻,耷拉著的耳。
以及,
那被他一把摘掉的灰色布衣後,
露出了,
猶如最精美的造物主構造出的肌肉線條,紮實而可靠的渾厚臂膀,每一塊閃爍著布匹色澤的肌肉都略微鼓起,只是一眼就能感受到其中蘊含著的恐怖力量。雙臂的粗壯與那刻意展示出宛若jojo立的姿態,仿佛略微擁抱便能碾碎一輛小車,胸肌的下方是分為十六條,密密麻麻到看不清有多少塊,卻絕對不屬於人類的腹肌。
嘶嘶!
筋肉哭面兔發出稚嫩的聲音,蘊含著激動與看到父母般的欣喜。
雖然聲音與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可陳安卻笑了。
這就是當初的哭面兔,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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