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發現？」
胡老四面無表情的回答。
回的胡老三立刻追上胡老四，摟住他的肩膀，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
「老四，你不道德，有事情也不跟你哥哥說？」
胡老四眉頭一皺，「鬆開！」
「不松！我累死了，你這個當弟弟的扶一把怎麼了？」
胡老三耍起賴來。
他們胡家年長的欺負年紀小的，這是傳統。
胡老三就沒說被胡老二欺負。
「你還想不想知道了？」
胡老四威脅胡老三。
胡老三吧唧了下嘴巴，實在忍不住心頭的好奇心，把胡老四給鬆開了。
「行行行，不讓你攙了還不行嗎？快說！」
胡老四等胡老三鬆開，立刻往旁邊偏了偏，遠離胡老三。
整了整衣領，才道：「是因為瑤妹妹。」
胡老三眼一眨，更來勁兒了。
「怎麼說，說清楚一點。」
「瑤妹妹做藥膳很厲害，比李伯伯還厲害！」
「這事不止從咱爹那裡聽說，連姑父也認同。」
胡老三「咕咚」一聲，吞了吞口水。
「早知道我就多吃一些妹妹做的東西了，哪兒怕把肚皮給撐破了，也得往肚子裡面塞。」
胡老四：「……」
「出息！」
「別說我！對自己身體有好處，那不得可勁兒的吃嗎？」
「我告訴你，其實我早就發現了一件事。」
胡老三變得神神秘秘的，「妹妹，她是咱們家的福星，絕對是，跟妹妹的打好關係，准沒錯。」
胡老四：「……」
「等等我也告訴老爺子，讓他沒事兒就跟著妹妹，妹妹去哪兒他跟去哪兒，她不是喜歡吃妹妹做的東西嗎，那就吃！跟著妹妹，肯定能長命百歲。」
胡老三可真是夠了，又把神鬼之論拉出來了。
胡老四按了按眉心，「你有沒有聽清楚我說的話？我說妹妹做的藥膳很管用，咱爹，還有姑姑姑父是吃了妹妹做的藥膳才好的！」
「聽清楚了，是吃了藥膳嘛！」
胡老三說的也清清楚楚，「想要吃妹妹做的藥膳，那不就要跟著妹妹嗎？沒毛病！」
胡老四權當沒聽到胡老三的話，提高了速度。
胡老三則在後面神神叨叨。
得跟著妹妹，跟著妹妹才有肉吃！
可問題是妹妹在這個小縣城裡，他怎麼跟著妹妹？總不能不要他的公司了吧？
胡老三煩惱上了。
孟瑤本來手裡拿著手電筒，在前面帶著路。
這山上她來過幾次，之前是跟著黃大爺來的，打算過年來玩，又特意來了一次，專門走了一遍路。
可她帶路帶的好好的，胡大爺非要擠過來，手裡還拿著一個手電筒，嚷嚷：「我在前面帶路，瑤丫頭你走的太慢了！」
慢？
孟瑤被胡大爺催的兩步並作一步，簡直要飛到山頂。
「舅舅，你就在後面跟著吧，你不認識路，萬一把我們帶錯了地方……」
「誰不認識路？你看看這腳底下的路多明顯，只要跟著走就行，我閉著眼睛都能走到，哪兒不認識路了？」
胡大爺老不服氣，非要擠到前面，孟瑤只好讓路。
本來以為胡大爺肯定會把他們帶偏，沒想到胡大爺還是有幾把刷子的，一路暢通無阻。
「你以為這能難倒我？我在深山野林裡面亂跑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里呢？」
胡大爺也不是個安生的主，年輕時候那是哪兒刺激往哪兒鑽，深山老林，無邊大海，還有沼澤地，蘆葦盪，全都去過。
認方向，找對路，對於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
「想當年我和那蔣老太婆我們可是沒少跑，全國每個地方都被我們跑了個遍，也就是老了，跑不動了，才在這地方安定下來。」
「那個蔣老太婆實在是不夠意思，說好了一起爬山，結果倒好，被孫老頭幾句話就嚇走了。」
昨天傍晚蔣慧枝他們走的時候，孟瑤還在納悶兒，夫妻兩個的臉色怎麼一個比一個難看？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孟瑤不樂意了，「舅舅，你明知道乾娘身體不好，還有他爬山，萬一乾娘哪兒點不好，你這心裡過意的去嗎？」
「不是還有你嗎？就算沒有你，不是還有孫老頭嗎？」
胡老頭不由得吹起鬍子來。
「當初蔣老太婆快死的時候，你們都能把她給救回來，現在不過是爬個山，能有什麼？」
胡老頭那張嘴不是一般的倔。
「那也不行，以後危險的事不准你帶著乾娘做，你也不准做。」
孟瑤氣哼哼的發話，態度變得異常強硬。
在前面的胡老頭沉默了幾秒，吐出了一句話：「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們老了？」
胡老頭聲音變得異常喑啞，還帶著他這個年齡的滄桑感。
孟瑤眼皮一跳，「舅舅，沒有，只是乾娘的身體還沒完全好！」
「那身體要是一輩子都好不了了呢？」
胡大爺的話讓孟瑤沉默了。
雖然她有空間水，可她卻不能保證能把蔣慧枝完全治好，什麼災病都沒有。
「那蔣老婆之前經歷了一場生死，好不容易活過來，當然想要好好享受生活，你們倒好，限制她活動，是不是就想她老老實實躺在床上，什麼也不做。」
「那蔣老太婆是人，什麼也不做，那零件兒不磨也會生鏽的。」
胡老頭說著，嘆起氣。
他的老朋友不多，而且年齡大了都動不成了。
好不容易等到蔣老太婆身體好點，本來想著能結伴耍耍，沒想到一個個的都限制她行動。
等到他行動不便的時候，是不是他身邊的人也會這麼限制他？
胡老頭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他轉頭，看向了後面跟著的胡老大幾個。
「我可告訴你們，我已經沒幾天活頭了，搞不好什麼時候兩眼一閉，這輩子就過去了，所以我想做什麼就讓我做，哪兒怕我做了之後，人就沒了，那我也認了。」
胡老大不想聽胡老頭的喪氣話，笑眯眯的道：「爹不如趁現在能折騰的時候，儘管折騰！」
現在出任何事，那都是小事。
等到將來胡老頭身體弱的只剩一口氣的時候，他們怎麼也不可能再認胡大爺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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