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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老師除了老，面相也變得越來越刻薄了。
我一直都以為她沒有認出我，因為從我來這個學校的第一天開始，她就沒用正眼看過我。
但當我出現在那個考場的時候，她瞪著我就開始咆哮：「宋時蔚你看看你帶的什麼學生？！」要不是其他老師拉著她我感覺她都要衝我撲過來，「簡直跟你以前一個樣！」
我臉上揚起淡淡的笑容：「您喊那麼大聲做什麼？我又不耳背。」我走到小裙身邊，「像我什麼樣？像我一樣會反擊倒胃口的東西嗎？」
我打量了下小裙的臉色，然後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這樣不是挺好的嗎，我們身為老師不就是最怕學生受欺負嗎？」
董老師臉色鐵青，一副還想與我爭執的模樣，但我懶得再跟她繼續糾纏：「董老師還不嫌丟人嗎？難道想要全校學生都看到您這副潑婦的嘴臉嗎？」
說完我就扶著小裙的肩膀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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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裙，你沒事吧？」我緊張兮兮地盯著躺在醫務室床上的小裙。
小裙的表情很無奈：「老師你都問了我八百遍了，我真的沒事。」
我無視她的話轉頭看向醫生：「麻煩您給她做個檢查吧，剛剛有人一直對她大呼小叫的，我覺得她可能受到了驚嚇。」
「真不用。」
我再次無視小裙。
窗外樹葉凌亂，我看了眼時間，該去辦公室了，估計方老頭也被請來了。
小裙突然拽住我的手：「老師，我覺得你有些異常地興奮，要不你也做個檢查？」
四目相對，我一下子就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我溫和地拿開了小裙的手：「我沒事的，你在這裡歇著，我等會叫小花過來陪你。」
小花和小裙是好朋友，她倆無論做什麼都要黏在一起，要不是因為她們不在一個考場，董老師今天絕對是一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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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覺得自己的確有些興奮，所以我決定先喝杯奶茶壓壓驚。
還沒喝完呢，我就接到了方老頭的電話：「宋時蔚你人在哪兒呢？！還不趕緊給我滾過來！」
我將手機拿遠：「稍等。」
「來校長辦公室！」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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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悠悠地來到校長辦公室，一進去就知道董老師已經鬧過一場了。
「校長，你得為我說句話吧，她竟然在整個考場的學生面前對我說那麼過分的話，而且我以前還是她的班主任，她就用這種態度對我？」董老師帶著臉上未乾的淚狠狠地挖了我一眼。
我走到沙發處坐下，語氣平緩：「董老師，麻煩您搞清楚，我用什麼態度對你了？我是動手打你了嗎？還是罵你了？要說吼也是你先吼我，怎麼現在到我成惡人了？」
方校長咳了兩聲，示意我倆都閉嘴。
他皺著眉看我：「重點不是一個學生作弊了嗎？宋時蔚你說說怎麼回事。」
我攤手：「不知道啊，是董老師非說我班上的一個學生作弊。」
董老師的目光帶著敵意和怒火：「她那個學生考試的時候不好好考試，總是動來動去，所以我就盯著她，她一直在跟她後面的學生交頭接耳，最後他們傳遞紙條的時候被我逮到了。」董老師音量提高，「但她一直不承認，還頂撞我！」
董老師的眼神帶著一股高傲的輕蔑：「校長，我覺得宋老師並不太適合當班主任，你看看她帶的這些學生一個個都成什麼樣子了！」
我難以置信望向她：「看來董老師每天都很閒，居然還有空關注我的學生？」我看向方老頭，「您聽見沒？我可是每天忙得像一隻辛勤的小蜜蜂。」
「……」
「……」
我一本正經地繼續開口：「校長，我覺得您應該給董老師加大工作量了，我們身為人民教師可不能懈怠，」我抬手打斷他倆，「可別拿年齡說事，如果董老師真的力不從心了，那您更應該讓她退休啊。」
董老師立即出聲反駁我：「我才不退休！」
我眼角彎彎，一副「您請」的表情。
「那就不繼續浪費時間了。」我看向方老頭，「校長，能不能請董老師說一下這件事情的全部過程。」
方老頭非常給我面子地點了點頭。
「我本來在講台上坐著，然後就看到宋老師的學生一直在回頭……」
我皮笑肉不笑地打斷她：「從您進這間教室開始說。」
「你！」
你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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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鈴我就抱著試卷進教室了，然後聽見廣播說可以髮捲就拆開紙袋準備發試卷。」
「卷子發完之後我就到講台那坐著。」
我再次打斷：「停。」
我無視董老師越發陰沉的臉色：「看來董老師真的老了，忘性這麼大。」
她氣得渾身發抖：「我是監考老師，沒人比我更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麼，我說的就是事實！」
「在場的還有學生呢董老師。」 我忍不住冷笑一聲，「你在髮捲子之前調換了你們班一個學生和我班上一個學生的位置，你怎麼不說？」
董老師的表情不停變化：「因為我覺得沒有必要，這跟你班上的那個女學生作弊又沒關係！」
我淡漠地看著她：「你身為一個語文老師連審題都不會？」我一字一句地重複我剛剛說的話，「從、你、進、這、間、教、室、開、始、說。」
「所以董老師為什麼突然讓學生們換位置啊？」 方老頭老神在在地插了句嘴。
董老師看起來有些無力：「那個學生特別喜歡在考試的時候做小動作，甚至還會影響我班上其他的同學。」
我立馬作出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所以你就讓他來打擾我班上的學生？！」
董老師有些慌亂地看著方老頭：「怎麼可能……」
我平靜地開口：「你把那個學生安排到小裙的後面，以你對他的描述，再加上小裙的頻頻回頭，我想請問董老師，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是誰在騷擾誰？不堪其擾的又是誰？」
離開校長辦公室的時候我看向方老頭：「老師，這事你得給我個交代。」
我知道方老頭的意思，所以一直耐心著沒有把場面撕得太難看。
但是無論如何，這件事情必須有一個結果，不論出來承擔的人是誰。
反正我的學生必須收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