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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大郎該吃藥了

2024-09-05 13:21:15 作者: 游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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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太陽走之前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我:「老師,你會不會覺得我在無病呻吟啊?」

  我抬眼看她:「為什麼這麼問?」

  小太陽抓了抓衣角,她盯著地板:「我想跟朋友傾訴來著,但我發現他們的家庭同樣一言難盡,你不是讓我們多看書多看新聞,新聞里有些人總是很不幸,感覺在那些人的經歷面前,我這點事情根本不值一提。」

  我笑著起身走近小太陽,摸了摸她的頭:「小太陽,痛苦就是痛苦,不需要用來比較。」我將她忘在桌上的奶茶遞給她,「千萬別覺得自己矯情,你是活在你自己的世界裡,而不是別人的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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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季容易感冒,我班上有幾個學生正瘋狂吸著鼻子。

  我覺得人跟人之間還是需要保持一定的距離。

  因為我被傳染了。

  鍾時硯這幾天在出差,我是覺得感冒這種事情沒什麼好瞞的,但我也覺得沒必要特意去說。

  雖然無法見面,但我們每天都會通一個視頻電話。

  前幾天我的感冒症狀還不是很明顯,只是會偶爾吸吸鼻子,鍾時硯聽見聲音後目光幽幽地望來:「雖然已經不是冬天了,但晚上的溫度還是有點低,你多穿些衣服。」

  我嘴上敷衍著:「好的。」然後繼續埋頭看桌上的教案。

  突然莫名感覺有一道存在感極強的視線。

  我磨磨唧唧地抬頭:「……」

  只見坐在屏幕對面的男人正撐著腦袋神色懶懶地盯著我。

  我騰地站起身去衣櫃裡扒拉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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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接通電話,我便非常熟練地跟鍾時硯匯報自己今天的一日三餐,我覺得這個步驟有點多餘,但我現在已經被他培養出吃飯前拍個照的習慣,美其名曰分享日常。

  之前在學校加班的時候鍾時硯給我帶了餃子吃,我當時覺得很美味,一問才知道是鍾時硯自己包的,這次他出差我嚷嚷著讓他給我多包點餃子,因為我有時候晚上不想吃米飯,就想吃這類湯湯水水的食物。

  我報完一日三餐之後就準備燒水煮餃子,鍾時硯突然出聲喊住了我:「宋時蔚。」

  我低頭看手機,屏幕顯現的畫面不是鍾時硯的臉而是天花板,我嚇了一跳:「怎麼了?你不會摔地上了吧?」

  回答我的是旋轉的畫面,鍾時硯的臉又重新出現在我的眼前,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的眼角好像泛紅:「你這是……」我湊近看然後又將手機拿遠,「你這不會是紅眼病吧?別跟我對視。」

  「……」鍾時硯啞然失笑。

  我的心情也因為他的笑容雀躍起來,我最喜歡看鐘時硯笑了。

  他不笑的時候雖然眉目溫潤,但整個人看起來卻虛無縹緲,給我的感覺就像風箏,還是沒線的那種。

  我之前總是夢到他的眼睛不是沒有理由的,他的眼裡總是有破碎的光,只有真正笑起來的時候才會變成星星。

  初中的我其實並不是很了解他,那個時候的我像是在霧裡看花,而且當時我更沉浸於自己的世界裡。

  我一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和想法,一邊又希望自己能夠淡然處世,但我又做不到,最後只能成為一個外表看起來好像毫不在乎內心卻無比掙扎的矛盾體。

  可就在這個時候,鍾時硯出現了。

  他的氣質實在是鶴立雞群,青春期的孩子們大都因為敏感而不自然,但他偏偏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他就這麼清清爽爽地出現在我眼前,讓當時處於混亂的我為之一震。

  我最開始的時候就說我很嚮往成為鍾時硯,我那時是真的把他當做自己的榜樣了。

  我本來就天天在幻想自己成為他這樣的人,然後他恰巧又出現了,這讓我怎麼可能不在乎他。

  但我並沒有很狂熱,或者說我的狂熱很內斂,有時的確會剎那間地想衝動一把,決定去行動的時候自己的內心也像是被火燒了似的。

  我的性格偏靜,所以我更喜歡默默地觀察他。

  在這個過程中我努力了一次又一次,但我最終還是做不到像他那樣,可不知為什麼,我的心境也隨著時間的推移開始發生了變化。

  還有,知道這個世界上我嚮往的模樣是存在的,我很開心。


  但我並不想上前打擾他,可不知是不是老天在跟我開玩笑,總讓我一二再而三地不得不跟他有所交集。

  其實我開竅很晚,或者說本來就是日久生情,然後自己還沒有及時察覺。

  我那天給他打電話攤牌之前想了很久。

  黎雪櫻讓我隨心,我隨心想了想,以前的經歷除了讓我失憶它們應該永遠都會存在於我的腦子裡,不可否認,它們的確對我的擇偶觀產生了影響,讓我總是忍不住下意識排斥異性的靠近,但是轉念一想,如果那個人是鍾時硯,我應該是願意的。

  跟鍾時硯在一起之後,他跟我印象里的他最大的差別就是,我沒有想到他會這麼愛我。

  但我們之間還是有一點小隔閡。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鍾時硯在壓抑他自己的情緒。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思來想去之後,我還是決定將我的疑問直接跟他說出來,如果原因真的是我,那我肯定要去解決,我不想看到他如此忍耐。

  等他出差回來吧。

  我盯了一會鍾時硯有些發白的臉:「我去煮餃子啊,餓死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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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嘵暄跟我說我們班有個同學生病住院了,她跟當年一樣喜歡組織團體活動,打電話過來問我要不要一起去看望那位同學。

  我拒絕了,因為不熟。

  吳嘵暄對於我的理由表示不贊同:「說白了你就是對大學同學沒有愛。」我都能想像到她在電話那頭翻白眼的表情,「你心裡就只有你的那些學生,狗女人。」

  「……」

  我覺得她說的有失偏頗,我心裡可不止有學生。

  但我懶得跟她爭論,最後還是答應了她的邀請。

  我們的通話剛結束,鍾時硯的視頻電話就打過來了:「該吃藥了宋時蔚。」

  「……」不知道為什麼我莫名聯想到網上「大郎該吃藥了」的熱梗。

  我上次喋喋不休的時候鼻音應該有些明顯,鍾時硯雖然當時沒有說什麼,但總會在我吃完飯半小時後雷打不動地給我打電話提醒我吃藥。

  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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